“格里蕾小姐,您在看什麼？”

　前邊的蘇澤察覺到的視線，抬頭往墻上油畫去。

　季清晚轉頭看向他,淡聲問：“弗瑞德先生，您說那位是天使嗎？”

　蘇澤搖搖頭，“哦，不,天使的翅膀是神圣的,不會殘缺。”

　季清晚聞言眉梢挑了一下，道了聲謝后,邁步向前走。

　五人到達三樓房間,先請盛瑜自己開門。

　盛瑜似是沒什麼好在意的,單手轉門鎖，房門被推開。

　漆黑一片。

　屋的四周的布簾閉著,毫不，顯得有些森森的。

　“撒姆爾大人您很怕？”蘇澤側頭問了句旁的人。

　盛瑜掃了他一眼,尾音平淡：“你睡覺不拉窗簾？”

　蘇澤：“……”

　林路留走去拉開簾布，“唰”地一聲,亮瞬時過窗戶照進屋，有些刺人眼。

　季清晚微微皺了下眉，低頭忽而掃到一側桌面上的茶杯，隨意移開視線。

　旁幾人也毫不拖拉，迅速開始搜查證據。

　而季清晚站在墻邊沒有，盛瑜陪同站在一旁。

　“撒姆爾大人不怕？”季清晚看著他淡定從容的樣子，問了一句。

　盛瑜不答反問,“你不怕？”

　季清晚歪了腦袋，點點頭，“怕啊，不是說我會被人殺嗎？”

　“不會。”盛瑜掃了圈前邊的人，“他們殺不了。”

　季清晚聽他這麼自信滿滿的語氣，角勾了勾，沒說話。

　房被翻遍了，但什麼都沒找到。

　沒有證據。

　林路留開始做戲，語氣夸張道：“撒姆爾大人肯定是被你們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這個事！”

　眾人：“……”

　剛剛是誰搜東西搜的最歡樂？

　秦訊反問盛瑜，“撒姆爾大人，剛剛您為什麼承認是自己？”

　盛瑜神散漫，索問他們，“你們既然認為是我，我辯解了會信嗎？”

　林路留先搖頭，“不會。”

　季清晚被逗笑，“有你這麼善變的人嗎？”

　“要忠于事實嘛。”林路留了鼻子，“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現在出不去也沒找到兇手。”

　“先下樓。”蘇澤提出，“我們先到一樓。”

　季清晚聞言出聲，“我可以換件服嗎？我的服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弄臟了。”

　秦訊看了眼的房間就在隔壁，點點頭，“當然。”

　季清晚道了聲謝后，“你們先下去吧，我等會兒下樓。”

　幾人點頭，季清晚走出盛瑜房間，轉往自己房間走，開門進。

　房門關閉，低頭攤開手掌，里頭有張小紙條。

　是剛剛秦訊在樓下的時候乘機塞給的。

　季清晚走到浴室，打開折起的紙條，那純白的紙面上寫著五個字：

　【小心弗瑞德】

　季清晚眉梢微揚，拿著紙條，對著鏡頭問了一句。

　“弗瑞德是蘇澤的人設名，秦訊為什麼這麼寫？他發現什麼了？”

　沒有人回答，看完紙后隨手撕碎扔進了垃圾桶里，轉回到房，正準備隨手拿一件服，就聽見外頭忽而傳來了一聲巨響。

　季清晚立即去開門，邁步往樓道方向走，“怎麼了？”

　二樓盤旋彎曲的樓梯平臺上，莫名畫上了一道圓弧法陣，詭異的符文圖案組映著金芒，但卻有一灘跡流淌過。

　季清晚眼眸微，低頭看著階梯上的男人們，但人數不對，了林路留。

　秦訊抬頭看向三樓的人，眼眸微沉，“查爾斯死了。”

　季清晚掃過那道法陣，愣愣開口，“怎麼回事？”

　蘇澤看著面前的芒，抿了抿，“我們準備下樓，查爾斯在前面領路，走到平臺后突然被陣法吞噬了。”

　秦訊微擰下眉，“我們先上樓。”

　三人轉重新回到三樓，季清晚見他們回來，疑問：“為什麼會有法陣？”

　盛瑜淡淡道：“五芒陣，天使之陣。”

　“天使？”秦訊側頭看向季清晚。

　季清晚無奈擺手，“我不是，而且天使也不一定就是的啊。”

　“不是。”盛瑜掃過男生兩人，言簡意賅道：“在我們中間。”

　季清晚出聲反問，“可是為什麼要殺弗瑞德？之前不是一直都是選擇殺害的嗎？”

　盛瑜搖頭輕嘆：“兇手不是一個人。”

　季清晚眨了下眼，“怎麼說？”

　盛瑜半搭著眼，語氣輕慢問：“沒聽過天使審判一切眾生罪惡？”

　季清晚懂了，一旁的蘇澤出聲道，“格里蕾小姐，如果犯人在我們之間，請您先回房間躲避，記得保護好自己。”

　季清晚點頭應了一聲，抬眸與盛瑜對視了一眼，轉回自己的房間。

　三人目送離開，房門關閉隔絕了屋外的人。

　季清晚轉，表平靜，思索著邁步往浴室走，最后站在那面鏡子前，看了眼攝像機，手慢慢推鏡面。

　鏡片微微轉，出后背的暗紅，那副殺人的油畫變了。

　沉睡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跡鋪滿了地面上的金芒符文圖案。

　而一位躺在法陣，手心靜躺著一黑羽，而心頭被上了一把長劍。

　直直穿了的膛。

　一張卡片掉落，季清晚撿起翻過：

　【死亡】

　季清晚拿著卡片，突然笑了一聲，“你們還真的直白，這幅油畫還有卡片的意思都預示著我最終會死在天使劍下，是嗎？”

　話音一頓，側頭看向房的人，勾喚道：“天使大人。”

　男人端著托盤，放在桌面上，淡淡道了句，“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季清晚慢步走出浴室，搖搖頭，“不，相反您藏得很深。”

　秦訊單手示意坐下，端起茶杯放在面前，“我哪個環節出錯了？”

　季清晚拿起手里的東西推給他，“這個有點多余。”

　秦訊垂眸一看，是他寫的小紙條。

　季清晚敲著指尖，“一開始我確實是懷疑蘇澤的，但他太明顯反倒讓我覺得有點不對，后來您又給了這張紙條，指向太強，更讓人懷疑哦。”

　秦訊明白的頷首，“那是我多此一舉了。”

　“不，更重要的還是您剛剛的法陣，天使之陣，我猜施法者必須要有一定的時間和距離，從我們剛剛上樓就是您提出來的，而且剛才在平臺上，您的站位在最后和法陣形了三角關系，所以我猜是你。”

　季清晚擺了擺手，倒是拖腮好奇別的，“但弗瑞德，蘇澤是什麼份？”

　“我的仆人。”

　“難怪。”季清晚笑了一聲，“從他進門開始就一直針對我和盛瑜，得到您的指令要求進行，一直在旁敲側擊點著我們的份，但也幫我了解了一些。”

　秦訊淡聲問：“比如？”

　季清晚慢悠悠開口，“持續了幾百年的傳說，腥瑪麗，喝為得永生的人是我，幾百年犯罪的人一直我，所以你用「罪孽」那張油畫來提示我，但是從來到這座城市開始，我不再殺人，可我需要來維持容，所有有人幫我殺人取得。”

　秦訊點點頭，“是誰。”

　季清晚淺笑沒有回答，只是拿過桌角旁的牛皮書，隨意翻了一頁，念出上頭的文字，“遠方的伯爵夫人想與自己的人相守相伴......人，這里的人。”

　手指拂過，淡淡道：“是撒姆爾，盛瑜。”

　秦訊毫不意外，應著一聲，“是的。”

　“但是一般人和自己的人相守相伴是很正常的事，而我卻想得到永生，這里，為什麼我需要得到永生才能和他相守相伴？”

　問題問完，季清晚沒有讓他回答，拿出一張卡片，推到他面前。

　【重生墮落】

　“關于這張油畫，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直沒有明白，為什麼和另外幾張不一樣是四個字，直到我問了蘇澤后，我明白了，天使的翅膀不可能殘缺。”

　抬眸看向他，平靜出聲道：“但惡魔可以。”

　秦訊對上的視線，季清晚眼神寡淡，開口說出答案，“撒旦，惡魔撒旦。”

　“惡魔上人類，甘愿做平凡人類的奴隸，實為墮落。”

　秦訊聞言眉梢微揚，“你很聰明。”

　季清晚道了聲謝，垂眸看向另位兩個字，微微蹙眉，“可重生是因為什麼？”

　秦訊：“為了你。”

　季清晚一愣。

　秦訊淡淡道：“惡魔撒旦無心，可卻有了，他自愿替你殺人，抹去你的記憶，愿你無憂一生，讓你重生。”

　季清晚聞言，微微垂眸，平靜道：“我不記得。”

　“但你為什麼要殺林路留？”

　秦訊搖頭，“不，我要殺的是盛瑜，但盛瑜察覺到了。”

　季清晚扯了一下角，“所以你想讓我去殺他？”

　秦訊沒答話，拿出一張卡片推給，季清晚垂眸看去，是第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