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松了口氣,在就好,他對高管事說:“要不然先把香囊拿給王爺?”
高管事:“?”
他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不是什麼味道都可以。王爺挑剔,只聞得慣這種香,況且它的安神之效,多點一些甚至可以讓王爺眠,盡管副作用不小。
睡了,便徹底無知無覺,第二日也會昏昏沉沉。
高管事艱難地說:“可能不太行。”
江倦堅持道:“試一下吧。”
早上進宮時,薛放離問過他上是什麼味道,還說了尚可,那就應該不討厭香囊的味道。
高管事頗為猶豫,本就犯了大錯,還拿勞什子的香囊,他可沒活膩。
江倦見狀,干脆說:“我自己去問王爺好了。”
高管事驚詫地看他一眼,去就去吧,他也樂得有人擔責,趕忙道:“有勞王妃了——這邊請。”
高管事在前引路,不多時,他們抵達一座閣樓。
尚是白日,竹簾全然拉下,紗幔重重遮掩之下,四昏暗無,唯見一座金漆點翠屏風。
“王爺……”
“香呢。”
高管事一聽,支吾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還是江倦聽不下去,替他回答:“王爺,你的香料用不了了。”
“全掉湖里了……”
江倦小聲地說完,又立馬補充:“不過早上你問我的香囊,我拿到了,你要不然先湊合一下?”
高管事:“……”
湊合一下。
他腸子都悔青了。實話實話,王爺可能還會給他留個全尸,現在估計他骨灰都得被揚了。
高管事差點氣笑了。
薛放離更是沒開腔。
寂靜,一片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站立在一側的兩名丫鬟移開屏風,男人從榻上起,垂落的長發與繁復的黑金長袍幾乎融為一。
“香囊?”
他緩緩開了口,嗓音靡靡。
江倦走近幾步,出手來,他白的手心上放著一個香囊,“這個,早上你說味道尚可。”
薛放離神倦怠地接過。昏暗中,他蒼白而修長的手指套過朱紅的細繩,而后抬了抬手,拎起輕嗅。
是白芍、秋蘭與決明子的味道。
除此之外,還沾上了一別的氣息。
很淡,卻無比清甜。
“不是它的味道。”
指腹一捻而過,薛放離松開手,香囊隨之落在地上,他掀起眼簾盯著江倦,布的下,翻涌。
薛放離笑得漫不經心,“大概湊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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