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看一下作話!】把宮變的劇全塞進了99-101章,因為發現了一個bug所以又重寫了一遍。
這段劇反復修改造了不好的閱讀驗真的很抱歉,后面就開始徹底回歸線收尾了。
然后就是我修文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因為我自己想修我覺得可以寫得更好。起碼在我看來第二版比第一版合適,第三版比第二版合適,非要說取悅是我在取悅我自己。
至此, 事塵埃落定。
薛扶鶯幾人被押走,其余的細枝末節,都由大理寺進行審問,但江倦他們還是離不得半步。
弘興帝要不行了。
薛扶鶯有一刀, 捅中了他的要害, 弘興帝在震驚之余, 也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再說不清楚一個完整的字眼。
短短一炷香, 發生了太多的事,縱然是病糊涂了的弘興帝,心中也有百般滋味。
齊修然竟然還活著。
扶鶯恨到手刃他。
弘興帝躺在床上,也不了一下,眼中渾濁一片,似有淚閃,不知是疼痛所致, 還是心中過于悲痛。
太醫們來得匆忙,可診過脈以后,無一不是跪倒在地,把頭搖了又搖。
汪總管見狀,當即就鼻酸了, “陛下……”
弘興帝挪眼珠子, 汪總管看見, 隨之過去, 他看的是站在一旁的薛放離,陪伴弘興帝多年,汪總管自然明白弘興帝的意思,他連忙干凈眼淚, “殿下,陛下有話要與你說。”
薛放離緩步走來,弘興帝再一次發出了“嗬、嗬、嗬”的聲音,薛放離微笑道:“父皇,你說的話,兒臣聽不懂。”
其實弘興帝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話。
是父皇對不起你。
父皇錯了。
可誰說認了錯,就會得到原諒。
過去那些事,薛放離早已經不在乎,但這不代表他就要原諒弘興帝。
就算他不恨了,就算他的那些苦難為他換來了一個江倦,薛放離始終記得那些活在無盡的痛恨與厭惡中的日子。
彼時他尚且年,毫無自保之力,他這個父皇,只要一手指、一,就可以把他拉起來。
但是他沒有。
“嗬……”
弘興帝呼吸沉重,發出破舊風箱似的聲音,薛放離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渾都在痛,止也止不住,弘興帝蒼老的面容上,滿是苦痛之。
看著薛放離,弘興帝好似想出手,但到了這一刻,無論再怎麼用力,也只有手指了一下,弘興帝殷切地開口:“啊……”
“嗯?”
對他手上的掙扎視若無睹,薛放離問弘興帝:“父皇,怎麼了?”
怎麼了?
過往種種,走馬燈似的在眼前掠過,他這一生,真的做錯了太多事,害了太多人。
生命在流逝,弘興帝卻沒有放棄,努力地向薛放離出手。
一手指、兩手指……
漸漸地,這只手終于了,緩慢而艱難地朝薛放離來。
拍一拍薛放離的手,這是弘興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的、也是僅存的企。
可就在他強忍著劇痛、用盡全力,終于把手來之際,薛放離卻又把他的手放了回去,平靜地說:“父皇,小心著涼。”
弘興帝怔了一怔。
小心著涼。
好似語含關切,可實際上,他這個兒子,只是不愿自己到他。
自始至終,他都不肯原諒自己。
他活了一輩子,心的人恨他,最偏的兒子恨他,就連他的皇妹,也是恨他的。
這個認知,讓弘興帝心中一片悲哀。
他看著薛放離,久久地看著薛放離,渾濁的眼中,終于流下一滴眼淚,他好似想起了許多往事,面上浮出悔恨與悲哀,不多時,眼中僅剩的一,也徹底黯淡了下去。
弘興帝的手往下一垂。
“陛下!陛下——!”
汪總管意識到什麼,一下撲了過來,他著手上弘興帝的鼻息間,隨即流著淚說:“陛下他——走了!”
“嘩啦”一聲,停歇在屋檐上的鳥群被驚得四逃竄,薛從筠奔跑一路,還是來遲了,他聽見汪總管的呼喊聲,一,就這麼坐在了地上。
“父皇!父皇——!”
有人輕拍他的肩膀,薛從筠抬起頭,是蔣輕涼與顧浦,甚至就連江倦,也回過頭來擔心地看著他。
“父皇……”
在他們關切的目中,薛從筠終于忍不住了,他胡抱住一人,開始嚎啕大哭。
汪總管忍住悲痛,開始宣讀詔:“朕即位多年,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皇太子薛放離,意志堅剛、人品貴重,朕傳位于其,眾臣悉心輔佐、共扶大業。”
.
這一晚,薛放離有很多事。
清理殘局、弘興帝的后事,與大臣見面……林林總總,瑣碎又麻煩。
本要說到做到,把江倦掛在上,不許他離開半步,只是見江倦沒打采的,人也困得厲害,薛放離還是饒了他一次,“去睡吧。”
江倦瞅他一眼,“怎麼這麼好心。”
薛放離似笑非笑道:“再多說一句話,就別走了。”
江倦可不想聽他們說一晚上政事,立馬閉上,忙不迭地逃開。
行宮已經讓人收拾妥當了,再不復之前的狼藉,侍領著江倦去休息,只是經過水亭的時候,江倦忍不住嘆道:“好想在這兒支張床啊。”
侍艱難地說:“……也不是不可以。”
弘興帝駕崩,詔宣讀后,太子便是新帝了,這一位太子妃的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了帝妃,別說是想在水亭里支張床,他就是想在床上建個水亭,也沒人管得著。
侍問他:“您想睡在這兒嗎?想的話……奴婢讓人搬張床過來?”
江倦只是隨口一說,當然不會這麼過分,不過來都來了,江倦還是想再坐一會兒的,他就對侍說:“不用不用,我進去吹一吹風就好了。”
侍應了聲,“是。”
水亭,涼風習習,水花陣陣。
江倦趴到欄桿上,用手去水簾,他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就跟在做夢似的。
“倦哥。”
有人喊了江倦一聲,江倦回過頭,蔣輕涼和顧浦并肩走過來,他連忙問道:“六皇子怎麼樣了?”
弘興帝去世,薛從筠還傷心的,江倦當時看見了,他本來是想跟去一起安他,但是江倦被薛放離扣住了。
蔣輕涼把擺掀起來,一臉嫌棄地說:“哭豬頭了。眼淚鼻涕全蹭在我上,要不是看他太傷心,早就跟他手了。”
江倦“啊”了一聲,“他睡了沒有?我現在去看看他?”
蔣輕涼擺擺手,“睡著了,明日再說吧。”
江倦點點頭,蔣輕涼和顧浦一人一邊,站在江倦兩旁,跟他一起吹風。
沒多久,蔣輕涼又想起什麼,跟江倦說:“倦哥,你是不知道顧浦有多詭計多端。”
江倦:“怎麼了?”
蔣輕涼控訴道:“本來他在薛六跟前,突然把我一推,我還在想怎麼了,薛六就開始拿我裳擤鼻涕了。”
顧浦聽了,卻是悠悠地說:“沒有這回事。”
蔣輕涼瞪他,“你再說?”
顧浦淡定地說:“本就只是巧”
什麼巧,就是顧浦嫌臟推了他去,蔣輕涼鄭重地罵道:“你這個狗東西。”
江倦看看他們,只好打圓場,“顧浦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蔣輕涼一口咬定:“他就是故意的。”
江倦想了一下,勸他道:“不能把人想這麼壞的。”
“不是,倦哥,你聽我說,他……”
顧浦皺眉道:“薛六蹭的鼻涕,你反倒怪我?”
蔣輕涼:“……”
他見江倦也不贊同地看著自己,頗是有苦說不出,只能磨牙道:“姓顧的,你就裝吧。”
顧浦也沒理他,只是問江倦:“今日嚇到了嗎?”
江倦搖搖頭,“還好。”
顧浦笑了一下,“那就好。”
江倦好奇地問顧浦:“你是怎麼發現駙馬臉上的人i皮i面i啊?”
顧浦思索片刻,說:“鬢發那里有點不對。”
江倦嘆道:“你好厲害。”
蔣輕涼一聽,登時不樂意了,“倦哥,他這有什麼厲害的?不就是心眼多嗎?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誰把你救出來的,還有誰一箭把安平侯下馬的?”
江倦:“……”
這又是什麼小學生爭寵局,江倦只好說:“是你是你,你也厲害。”
蔣輕涼卻還不依不撓,“什麼我也厲害?你知道我是多遠中的侯爺嗎?”
江倦:“……那你最厲害?”
“也還好吧,”蔣輕涼嘿嘿一笑,“你非要說我最厲害也行。”
江倦:“……”
講點道理吧。
江倦無語凝噎,顧浦來手,輕拍一下他的肩,江倦悄悄跟他說:“他還好意思講別人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