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下的小姑娘忽地沒了半點靜,腦袋一片空白。
半晌才消化完他那個帶著威脅的“弄”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跳加速得飛快。
周芙在這之前還沒談過,更沒經歷過這些,大學宿舍夜聊時,雖也常聽室友們聊起些臉紅心跳的私房事,可大多數時候都滿不在意,覺得與自己沒有多關系。
和異之間的每一次接與新奇的驗,都來源于陳忌。
只是從前兩人年紀都不大,陳忌也從不曾和說過太多限制級的話。
記得當初還在今塘附中上學時,班里偶有一陣流行起在課間或午休的時候,用班級里的投影放電影放視頻。
那會兒陳忌同樣也像如今這般,懶洋洋地坐在邊,不過對電影容總是興致缺缺,不甚在意。
那個年紀的學生,竇初開,喜歡看的電影也大多是些談說的類型,免不了親親我我摟摟抱抱。
屏幕上偶然間閃過親吻的鏡頭時,陳忌甚至還會沖出大手,一把將雙眼擋得嚴嚴實實。
不僅如此,那個年紀的小部分男同學,還會自帶一些手機mp4之類的東西,里頭存了不限制級作片,每到午休時間,孩子們淚眼汪汪仰頭盯著投影上的青春傷痛片時,他們就會三五群湊到一塊,時不時發出幾聲臥槽的嘆,將班里其他同學的注意力全數吸引過去。
周芙那時什麼都不太懂,也好奇地開始打探,正準備和許思甜一塊起去湊湊熱鬧看看究竟,還沒來得及,就被陳忌隨手按回到座位上,霸道地擋著他后那條,唯一能走出去的隙,語氣很欠:“你才多大年紀?湊個屁的熱鬧。”
甚至于有好幾回,跟著陳忌一塊去和他那些個玩得比較好的兄弟吃飯,男人扎堆的地方,兩瓶酒下肚,聊天談話的容便不自覺染上幾分。
陳忌鮮參與這樣的話題,平常的時候,自己不搭話,由著他們說倒也無所謂,可是每回將周芙帶在邊時,但凡桌上有人里稍稍有點兒不對勁的苗頭,他便會下意識地,蹙起眉頭,表不悅地出聲打斷。
陸明舶也是個慣會看臉的,知道他不想讓周芙聽這些不七不八不干不凈的東西,見狀后都不用他再繼續開口,便會自覺開始控場。
后來再有周芙一塊來的場合,大家都十分默契的,連臟話都沒敢再掛在邊。
被陳忌帶在邊那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習慣于將保護在一個相對來說干凈簡單的世界,以至于讓差點忘記了,如今,他也是個氣方剛的年男人。
難怪剛剛就覺得,似乎硌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還沒聽過陳忌說這樣的話,此刻躺也不是,起也不是,僵直脊背,張得像是丟了魂。
連帶著,連腦子都丟了。
半晌,弱弱出了個聲:“我……沒到……”
陳忌眉梢輕挑,原本以為他不吭聲,心放過,這事也就過了,沒想到這姑娘膽子竟然還大得出乎他意料,自己倒把話題重新挑了起來,他差點沒被氣笑:“沒到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周芙順勢支起來,別開眼神沒敢看他,從臉頰到耳廓無一不滾燙炙熱,“我又沒過嘛,我怎麼知道……”
陳忌吊兒郎當地勾了勾,語氣欠了不,拖腔帶調的:“那你的意思是,這還是我的不對,沒有提前讓你好好?”
這話怎麼越聽越奇怪,周芙抿著,不自在地往邊上挪了一寸,沒敢吭聲。
陳忌哼笑一聲,表散漫,繼續淡淡地諷著:“照你這種說法,老子是不是從頭到腳都得先舍給你一回,才能讓你自覺地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一些適當的約束?”
周芙了下,眼睫輕扇,嘀咕了句:“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男人舌尖抵了抵下顎,微瞇起眼:“周芙,不得不說,你占人便宜的花樣,還真多。”
周芙被他一句接著一句的給惹面紅耳赤,索破罐子破摔:“那你最好要提早習慣哦,調整好心態,沒準這樣的事,以后可能會更多呢,畢竟,我也是法律保護的,你管不了我。”
陳忌這回是真被氣笑了,磁沉的低笑回在空曠的客廳,磨得周芙心跳都失了節奏:“那我還真是,好怕哦。”
周芙:“……”
陳忌眼皮子懶懶地掀著,繼續漫不經心道:“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老子要是真想弄你呢,那也是合法的。”
周芙:“……”
要是換做以前,周芙沒準還真敢頭鐵地來一句“有本事你就弄”,但是今晚是真不敢。
因為方才那僅僅一瞬的短暫告訴,他應該是……真有那本事……
日子在這偶爾摻雜著拌的平淡溫馨中悄然飛逝,轉眼便來到九月中旬,北臨大學往屆生開學的日子。
建筑學本科讀五年,這是周芙在校的最后一年。
大五階段學校沒再安排多課程,只需要開學當天帶上學費報個到,再在學校里聽幾天的職業生涯規劃課和員講座,便可各回各家繼續實習。
浮沉給予員工的福利報酬十分可觀,周芙勤勤懇懇一連實習了兩個多月,終于在大學最后這一年,不用再為那幾千塊錢的學費發愁。
這算得上是這幾年來,心理負擔最輕的一次開學。
臨出發去學校的前一晚,周芙將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攤在房間地毯上,心愉悅地哼著小曲,里里外外進進出出,在臥室和客廳外頭來回穿梭。
在陳忌這住的時間也不短了,平時生活的范圍也不只局限于那一個主臥,屬于的日常用品幾乎遍布整套房子,需要收拾起來的東西也不。
咕嚕跟在周芙后跑進跑出,陳忌握著遙控坐在沙發上,狀似在認真地看電影,半點不在意周芙那邊的狀況,實則一秒鐘也沒看進去,心思全在那點靜上。
見來來回回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陳忌終于涼颼颼地諷了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移民到國外定居。”
“你不如把整棟房子搬學校旁邊去得了,看你這架勢,跟不打算回來似的,不就回去一個星期?”
周芙其實也沒打算帶多東西,主要是往常生活習慣不太好,東西隨手拿隨手放,弄得到都是,原本還沒搬來時,整套房子基本屬于一種空的輕奢冷淡風格。
打從搬來之后,整個家的生活氣息便愈發濃郁,屬于小生用的東西逐漸隨可見。
陳忌在這方面對十分縱容,平時隨手替稍微收拾收拾,大多數時候,他也喜歡維持著那種略顯凌的現狀,總覺得這樣似乎才真正像個家的樣子,而非從前那種,干凈到冰冷的臨時住所。
只是如此一來,周芙急著想用某樣東西的時候,一時半會兒便本想不起來到底放哪去了,因而也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收拾收拾。
隨口答他:“沒辦法,心好,順便把外面也都收拾一下。”
畢竟這可是難得的,不用為學費發愁的一次開學。
只是這回答就令陳忌相當不滿意了,男人眉梢揚起,眼神似是藏了小冰刀子般,涼涼掃過來,聲線也帶著些板正,冷冷哼笑一聲,字里行間都帶著酸溜溜的味道:“哦,不就回宿舍住個一周,至于開心這樣?”
周芙沒吭聲,正蹲在行李箱面前疊服。
陳忌懶洋洋從客廳跟進來,閑散地倚靠在主臥門框邊,睨著,補了一句:“該不會是……”
周芙聞聲回過頭,抬眸看向他:“什麼?”
“該不會是……”他尾音拖得很長,語氣十分不爽,“該不會是學校里頭又有好幾個許久沒見的哥哥弟弟吧?”
周芙一愣,沒忍住笑出聲來,隨后有意逗他,故作驚訝地倒吸一口氣,無辜地眨眨眼:“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是有那麼幾個呢……”
陳忌舌尖里氣地抵了抵臉頰,模樣桀驁混不吝的,差點沒被氣死:“你可真行。”
小姑娘抿起,忍下繼續想笑的沖,噠噠噠跑回客廳拿東西,將陳忌一人孤零零留在臥室。
男人滿臉不爽地坐在臥室大床上,板著臉,十分稚地將那礙眼的行李箱輕踹了一腳。
覺得沒夠,還順手將里頭周芙剛剛疊好的服攪得七八糟。
等約聽到外頭響起回房的腳步聲時,陳忌才忽地將蹲在一旁的咕嚕撈起來,隨手放到周芙行李箱那團糟糟的服上,而后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翹著個二郎,懶洋洋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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