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忌仍舊和從前一樣,天盯著上那幾兩,盡心變著法地給補。
家里的事大多數況下還是陳忌干,周芙偶爾會搶,不過總是在最后關頭敗下陣來。
搶不過他,他也是當真什麼都不用做,一人全數包辦。
唯一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大概便在于,兩人終于不用每天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找盡借口湊在一起在沙發上過夜。
自打確認過關系之后,陳忌便霸道了許多,也直白許多,想要陪著睡便不由分說地直接將人扛回房間。
半點兒沒覺得別扭和不自在。
周芙失眠的次數也了許多,似是有他環在后,那溫暖又堅實的懷抱,便是睡的最佳良藥。
日子漸漸了秋,北臨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要冷上許多。
周芙從柜里掏了件黑的針織換上,下邊搭了條米闊,更顯得那小細腰盈盈一握。
從臥室出來時,陳忌懶懶掀了掀眼皮子,上下打量了眼,隨口問:“你這子不風?”
周芙下意識低頭瞧了瞧:“會一點點,不過沒關系,我不冷,反正公司也有暖氣嘛。”
“是什麼給了你沒關系,你不冷的錯覺?”
“你這種子,這種天,就穿個這?”
周芙怔了怔,定定站在原地,有一瞬間,覺得,陳忌方才那表,和八年前在今塘過第一個秋天時,他臭著臉要求自己去把冬季校服找出來換上時的模樣,如出一轍,甚至連話都一字不差。
小姑娘不自覺彎了彎。
他們曾錯過八個春夏秋冬,可到頭來,似乎一切都從未變過。
周芙發愣的間隙,陳忌已經去帽間逛了一趟了,回到跟前時,手上拎著件保暖的打底:“穿了再走。”
周芙忍著笑意,乖巧地“噢”了聲。
接過打底,想了想,兩人雖親過抱過,但是還是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直接換,最后還是小跑回臥室。
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在玄關看到等待自己的陳忌。
以為他有事先走了,正想彎腰換鞋離開時,聽見后傳來男人的腳步聲。
周芙回仰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總覺得好像和方才相比,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
半晌,反應過來。
幾分鐘之前,陳忌隨意套了件寬大淺灰連帽衛。
而此刻,淺灰衛褪去,換了件黑沖鋒,而沖鋒里頭,顯然還添了件黑高領。
領口已經能看出些歲月的痕跡。
周芙怔在原地,許久沒有靜。
回過神來時,抬睫問他:“是……我織的那件嗎?”
陳忌輕挑了下眉梢:“不然呢?我還能上哪找手藝這麼差勁的?”
周芙咬了下:“那你怎麼……還留著啊?”
男人漫不經心道:“有什麼辦法,你就只給我織了這麼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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