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山聞言,隨即搖搖頭:“那算了,換別的吧,我兒芒果過敏,喝不了這個的。”
周芙攥著的手心,被指尖扎得刺痛起來。
對芒果并不過敏。
所以周航山口中的兒,并不是,而是那個被他帶著一塊去國外生活,僅僅見過一次面的姐姐。
周芙眸淡了下來,自嘲地扯了扯角。
“你找我有什麼事?”周芙沒有要寒暄的意思,直接切主題。
“爸爸聽你叔叔嬸嬸說,你現在已經開始上班了?是好事啊,我們粥粥長大了,也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周航山說話的語氣親近得有些刻意,卻還是顯得生疏。
周芙下意識屏蔽掉那些聽起來便生理排斥的稱呼,擰眉沒有吭聲。
“聽你哥哥說,你在浮沉建設上班啊?”周航山試探地問了句。
周芙沒有直接回答,只問:“你到底想干什麼呢?”
“你進公司應該也有小半年了吧?在里面相得怎麼樣?同事啊領導這些的,人都還行嗎?”周航山看似關切地問了句。
周芙想都沒想,口而出:“都好,比周家人好上不止一點點。”
周航山沒接這帶針帶刺的話,別開眼神,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兩口,而后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是這樣的,嘉欣啊,噢,就是你姐姐,最近也去回國到浮沉上班去了,不知道你們倆過面了沒有?”短暫的寒暄過后,周航山終于切主題,“你姐姐那個子啊,被家里人慣壞了,比較任,我怕在公司里得罪人,被人穿小鞋,北臨我也好多年沒回來了,認識的人大多也都退了,正好你和一個公司的,你又進去那麼久了,往后你姐姐在公司里要是上什麼事了,你看能不能幫著照顧照顧,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生活,不了解國的人世故和規矩,你比懂事多了,畢竟是親姐妹,粥粥你看,行嗎?”
短短的幾句話,讓周芙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早該反應過來的,周嘉晟,周嘉欣,兩個真正的周家人,連名字的輩分都相同。
難怪之前,好幾回都覺得周嘉欣的表神態似曾相識。
難怪周嘉欣才剛來公司幾分鐘,就知道本科都還未畢業。
原來一直知道自己的份。
原來那個在同事們口中,和陳忌是那樣般配的孩,居然就是父親的另一個兒。
們有著同一個父親,曾經過著同樣的生活,甚至同樣的從小學了鋼琴,在外人眼中活了令人羨慕的公主。
然而不過是八年的差距。
周嘉欣在大家口中了陳忌的錦上添花。
而,卻只能是個扯后的拖累。
晚上回到家時,陳忌已然做好一桌子飯菜。
周芙推門而,香味撲面而來。
咕嚕如往常一樣從屋飛奔向,繞著周芙親昵地蹭個不停。
陳忌聽到聲響,也閑散地從里頭走出來,習慣手替接過包包和剛剛下的外套,而后大手輕了下下,說:“趕洗個手過來吃飯。”
說完,男人眼神還沒舍得從上挪開,上下打量了兩眼,而后扯哼笑一聲:“我怎麼覺得我就一頓沒親自喂你,你就把自己折騰瘦了一圈呢?”
周芙抿了抿抬睫看他,緒不高:“哪有。”
陳忌沒和爭,只把人牽到洗手臺前,替調好溫水:“洗手吃飯,要我幫你洗?”
周芙鼓了下腮:“我自己來。”
晚飯過后,陳忌作利落地將餐桌收拾完,眼神便下意識開始找起周芙。
沙發上沒有看到悉的影,以為在臥室,結果兩邊臥室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人。
陳忌忍不住蹙了蹙眉心,心下沒來由的慌。
最后看見通往頂上閣樓的樓梯泛起淡淡的,男人忙三步并做兩步,上了二樓。
這房子一層的面積就已經很大了,兩人平時的生活范圍不廣,二樓一般沒人上來,也就咕嚕會上下來回躥。
周芙也是有次找不到咕嚕,才被聲引著去了一回樓上。
較之一樓,二樓就顯得比較空曠,僅有一臺白的三角鋼琴孤零零放置在廳堂中央。
陳忌走上樓時,目便是周芙安安靜靜坐在鋼琴前的模樣。
不知怎的,他心頭沒來由一。
周芙聽到了他上樓的聲音,回頭仰眸看向他,神里帶著詢問的意味:“我能,彈一次嗎?”
陳忌眉梢微抬,懶洋洋走上前,直接著坐到邊上,語氣十分縱容:“彈,這家里頭還有什麼是你不能的?連老子你都隨便了。”
似乎只要朝他開口,便沒有什麼是不行的。
周芙:“……”
小心翼翼掀開蓋子,十指小拳頭,猶豫著在琴鍵上攤開后,又張無措地重新攥起。
抿了抿,深吸一口氣后,不好意思地偏頭看向陳忌:“太久沒過了,我可能……早就已經不會了吧……”
陳忌大手正握著蔥白纖長的指節捻著,不自覺夸一句:“怎麼連手指頭都好看。”
周芙:“……”
“想聽什麼曲子?”男人冷不丁問了句。
周芙驚訝地睜了睜眼:“你會彈鋼琴?你也學過呀?”
“會個屁,老子就只會彈一首,你點歌吧。”說著,陳忌已經將手放到琴鍵上了。
周芙淡淡地彎了下,十分配合地說了串英文:“thetruththatyouleave。”
從前,每回心不好或心很好的時候,都只喜歡聽這一首歌。
不過比起那些逢學必練的世界名曲,這首就顯得比較冷門。
不抱希陳忌會,但還是如實報了歌名。
哪想男人微揚起下,舌尖抵了抵臉頰,扯著角傲慢道:“這不巧了麼,老子還就只會這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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