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戶門廳那膩膩歪歪說了好半天的話,等這事都差不多說完了,陳忌才想起來一塊回房去。
他在地上單膝跪著有小一會兒了,起時,竟還能順手輕輕松松把周芙從小沙發上直接抱起來,就著這公主抱的姿勢,一并將帶進屋里。
周芙似是也慣了他親昵的呵護,從房門到客廳沙發這一小段路,陳忌之前也不是沒抱過走,因而周芙也表現得十分心安理得。
全心放松,任由他抱回去。
路上,周芙單指卷著陳忌黑沖鋒垂落在面前的繩,一邊玩,一邊問他:“你怎麼蹲那麼久,忽然站起來也不會頭暈?我有時候蹲一會兒之后突然起,眼前都一片空白呢。”
陳忌這會兒記著方才諷自己老的話,滿不正經地回:“哥哥年輕力壯唄。”
“……”
周芙真是想掐死他的沖都有了,攥起拳頭一下砸在他結實的膛。
可惜力道實在太小,跟撓似的,除了惹陳忌發笑,別無作用。
笑過之后,陳忌又斂起神,難得一本正經和說:“不過你向來不怎麼好,力方面也弱,明天檢查出來不管有還是沒有,這下去鍛煉這事,我都得給你提上日程了。”
周芙從小就是個育廢,在學校里每回育測試都是吊車尾的選手,常常需要補考好幾回,才低空飄過及格線,當初在今塘走個小山坡都得陳忌拖著往上拽,此刻一聽見鍛煉,當即一個頭兩個大。
“怎麼鍛煉啊……?”小姑娘臉立刻由發現疑似懷孕的欣喜,轉變為苦瓜,心中還抱著些僥幸,希陳忌能說出些與運無關的鍛煉方法。
然而后者并未如所愿,陳忌抱著走到沙發邊上,小心翼翼像護瓷娃娃似的,輕手輕腳將放到沙發上,隨后習慣地從邊上扯了條的毯給蓋上。
周芙平時喜歡整個人在沙發上,見狀,將腳抬起,在陳忌跟前晃了晃,兩人之間的默契使然,甚至不用開口,是隨意一個作,男人便心領神會地彎腰替將鞋了,雙手握住小姑娘兩只穿著純白棉的腳丫子,用自己掌心的溫度稍稍捂熱之后,才將兩只腳一并塞進毯之中,捂得嚴嚴實實。
一系列作做完之后,陳忌才挨著坐到邊上,大手探進毯下,握上腳踝,連帶著毯一塊,將的雙放到自己大上,指節輕重適中地替著小肚,隨手替開了電視,才淡聲回之前的問話:“還能怎麼鍛煉,運。”
周芙聞言,當即泄氣,一秒鐘之前還微微上揚的角立刻癟了下來,眉心也氣地皺起。
陳忌偏頭掃一眼,忍不住哼笑:“跑步我估計你是費勁了,散散步倒是還行,以后每天早晨我做完早餐你起來,吃好了就陪你下樓散散步,晚餐過后也一樣,怎麼樣?”
陳忌平日里是有早起運的習慣的,因而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況且還是為了陪。
當初讀高中的時候,他向來不去學校,為了陪周芙上學,他還是著頭皮早起一塊去,一節課也沒落下。
后來初到公司,為了能盡最大可能多看幾眼,上午一向不在公司面的人,能天不亮就往公司去,確保每天早上到公司,都不只有自己一個人,無論來得多早,他總能比更早,總能為每天在公司見到的第一個人。
但到了周芙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論是早起,還是運。
當初生活所迫,麻木地過著起早貪黑的生活,沒有資格氣也沒有力矯,如今子重新被寵壞,便是一丁點苦都吃不得了。
周芙試圖掙扎著替自己稍稍辯解一下,輕扯了扯陳忌服下擺:“我最近還可以的。”
周芙眼神不住地瞄著陳忌臉上的表變化,拍他馬屁:“你照顧得這麼好,我好多老病都沒再犯過了……”
“力也不錯的,之前和老余欣姐們出差,外出一整天,我也沒怎麼覺到累的……”
“所以,早起運這個事……”周芙的意圖明顯得過分。
陳忌眸定定睨著,似笑非笑,好半晌才開口諷,尾音吊著:“力好嗎?我怎麼沒覺得?”
周芙睜眼說瞎話:“比以前好很多了……”
“是嗎?”陳忌著小肚的大手忽地停下,僅留略顯糲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細的皮上流連,惹得忍不住心跳加速,“那怎麼每次弄你的時候,我都覺得還沒開始,你就一個勁哭著喊不行了?”
周芙:“……”
“阿忌,我真的不行了,你心疼心疼我嘛……”陳忌沒皮沒臉地著嗓音,學起周芙的語氣,“想睡了,明天再繼續好不好,沒力氣了……”
“陳忌,混蛋,大騙子。”
周芙:“……!”
這種事也算?!
小姑娘得臉頰通紅,瞬間把兩條從他上回來,連個邊都不再給這禽|。
陳忌輕笑著探了口氣,見往一旁挪了點距離,厚著臉皮跟著一塊挪過去。
正要手時候,被周芙一把拍開。
“都不讓了?”陳忌好笑道,“怎麼這麼氣?”
男人彎著輕嘆一口氣:“也不用多早起,反正又不需要你多早到公司,你睡到自然醒,我再把你弄起來吃個早餐,然后就下樓散個步而已,我陪著你。”
周芙沒吭聲,陳忌又說:“咕嚕一天在家里跑的路都比你多。”
“……”
周芙:“老板,你這樣潛規則搞特殊不太好吧。”
陳忌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道:“沒事,要真有人問起來,對外就說是你潛的我。”
周芙:“……”
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由于周芙子里藏著個不確定因素,陳忌今晚難得做了回人,兩人雖仍舊相擁而眠,但他整夜都老老實實。
半夜周芙覺得邊空了,也沒人將自己摟在懷中,習慣了被陳忌抱著睡的小姑娘,很快從睡夢中迷迷糊糊轉醒。
原以為是夢,睜眼往后的床鋪探去時,當真沒到陳忌。
周芙一瞬間睡意全無。
強撐著還有些干的眼皮子,下床趿上拖鞋,慢悠悠在臥室里逛了一圈。
睡房沒見到人,帽間和浴室洗手間同樣空空如也,茶水間安靜得針落可聞,周芙索開了房門往客廳走。
一到走廊便看見不遠客廳的方向泛著暖黃的亮,循著線往外走,最后在客廳落地窗前看見了背著打電話的陳忌。
聽語氣,陳忌這通電話打得還十分認真嚴肅,傾聽得也十分仔細,難得沒有了他往常和旁人通電話時,那副沒有半點耐心,有屁快放沒屁掛斷的架勢。
周芙不自覺停下腳步,也沒出聲,不想打擾他。
隨后就聽見陳忌磁沉的嗓音低低地回在偌大的客廳:“聯系上了?水平行不行啊,對,明早我就帶過去。”
“我知道就是普通的檢查,但是……”陳忌頓了頓,“我這不是也沒有過經驗,張麼。”
“噢,差點忘了,你也沒這方面經驗。”他靜默兩秒,又說,“我肯定也有認識的關系,但是你畢竟早來北臨一十多年的,這方面關系應該比我的深,我就是張,所以雙重保險。”
“你也張?”陳忌語氣難得平和,“算了,也能理解。”
“行吧,就這麼著,我明天就帶去檢查。”
男人掛完電話,沒立刻轉回房,在落地窗前安安靜靜站了會兒,直到腰間被兩條纖細的手臂圈上,才察覺到周芙起床出來找他了。
“怎麼起來了?”他回過來將摟進自己懷中,了發頂之后,說,“走,回去睡覺。”
周芙腳下沒靜,下抵在他膛上,仰頭看向他:“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陳忌神一凌,而后淡淡說:“陸天山。”
周芙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是誰。
“我北臨那個爸。”
“噢……”周芙這才想起來,“怎麼了嗎?”
“明天帶你檢查的事。”陳忌話音頓了頓,“問問他在這方面有沒有深的專家。”
周芙眼睛睜了睜圓,有些意外他竟然會主低頭找陸天山幫忙,畢竟陸天山一個勁求他回家吃頓飯,他也鮮賞臉。
陳忌似是看出心中所想,手掐了掐臉頰:“和你相關的事,有什麼拉不下面子的。”
當初他在北臨羽翼未之時,把付其右趕到國外去這事,就是陸天山背地里幫了把,也就是因為那事,父子倆之間的關系才稍有緩和。
如今再一次找他,也是為了周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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