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同學?”
“嗯。”
室友睜了睜眼。
許思甜知道似乎有話要說,便順勢問了:“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他經常來,我夜班嘛,隔三差五就會看見他,所以有點兒印象。”室友問,“你們倆第一次遇上啊?”
許思甜:“嗯。”
“怎麼沒見你們打招呼?”
“他……沒認出我來。”許思甜訕訕笑了下,“我們也不太。”
“噢,難怪。”室友點點頭。
“怎麼了?”許思甜收回視線,握著手機出神。
“他在大學城這帶還出名的,什麼……陸什麼?我聽他朋友好像總管他陸哥。”
許思甜:“嗯。”
室友繼續道:“應該也是在這附近哪所學校上學的,他家好像很有錢?”
許思甜低下頭:“不太清楚。”
“聽說他爸是搞船舶械還有一些海上生意的,給咱們隔壁一個海洋學院捐了幾艘遠洋貨供教學使用,給他弄了個寄讀的名額。”室友嘆著,“據說你同學原本是不愿意來的,后來又忽然同意了,知道為什麼嗎?”
許思甜茫然地搖搖頭,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對陸明舶這個人,一無所知。
“好像是因為有個高中都沒念完的妹子,在他們學校小超市上班,長得很漂亮,什麼……周……周什麼來著?”
“周之晴。”許思甜幾乎是口而出,語氣十分篤定。
“啊對對對。”
室友肯定的話音一出,許思甜眸隨即黯了幾分。
果然有人終眷屬,哪怕是分開多年,總有命運眷顧著牽扯著,讓他們重新相逢。
隔了幾天,餐廳那位和許思甜調了班的員工,因為私人原因,再次和許思甜商量調班,這回是長期的。
許思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麼緣由,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而陸明舶也真如室友所說,隔三差五就會和朋友一塊來這家餐廳組局。
之后的幾次,他終于注意到了許思甜,不過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后意思地點了個頭。
最開始幾回來的時候,見他還開心的,三五群有說有笑,可到了后來,每回只有他一個人來。
來了就是喝酒,紅的白的混著喝,像是不知疲倦不知醉。
許思甜回回皺著眉頭去送酒,想提醒他別作踐,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資格替他心。
終于重新有了實質的進展,便是在那個晚上。
室友新買了個卷發棒,讓許思甜給練手,一頭微卷的小羊披在肩頭,許思甜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
然而時間匆忙,要趕著去兼職,沒功夫再將頭發還原。
那晚到的時候,陸明舶已經坐在桌上喝了小兩瓶酒,許思甜和同事接完工作后,端著小菜朝他那桌走去。
安靜地將小菜放下時,就見鮮主同搭訕的陸明舶,眼神定定地盯著,眉心微微皺起,那表,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思甜雙忽地像灌了鉛,沉得寸步挪不,呆呆站在原地。
半晌,陸明舶嗤笑了聲:“你這頭發……”
許思甜了手心,深吸一口氣候,淡聲問:“頭發怎麼了……”
陸明舶頓了頓,將眼神收回,隨手拿起一杯酒仰頭灌下去,搖了搖頭:“沒怎麼。”
許思甜眼睫了下,默不作聲居高臨下看著陸明舶買醉,而后忽地將手中空托盤放到桌上,扯了張凳子坐下。
陸明舶抬眸瞧了一眼,也沒趕走,甚至隨手替拿了個酒杯,推到面前:“會喝酒嗎?我請。”
許思甜還沒來得及吭聲,陸明舶又扯了下角:“算了別喝了,你家教導主任知道我帶壞他閨,非殺了我不可。”
許思甜雙手握住杯子,似是擔心他反悔,語氣有點急:“我會喝。”
陸明舶睜了睜眼:“你急什麼?又沒說不請,喝不了酒換橙唄,忌哥從前帶他那祖宗出來的時候,都干這種蠢事。”
許思甜低著頭,重復道:“我會喝。”
陸明舶也沒多說什麼:“行,喝吧。”
許思甜的酒量很差,之前高中那回上ktv,一瓶易拉罐啤酒就能直接把人喝傻。
如今也沒有多長進,陸明舶自己喝白的,只敢給倒啤的,小酒杯才剛喝了五杯下去,許思甜已經傻乎乎的,口齒都不太清晰了。
酒壯慫人膽,忍不住開始打探陸明舶最近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陸明舶也沒瞞著,一臉不爽地說:“有些人可真行,也不是我朋友,就管我要東西,要可以,老子也給得起,但是也不能總不把人當人吧?找我借好車釣凱子,我他媽從今塘特地把我爸給的那車開了過來,你猜怎麼著?還回來的時候,車上的套都沒給老子弄干凈!惡不惡心人!”
許思甜前一秒剛問完事,后一秒已經醉得聽不懂人話了。
陸明舶這會兒也醉得昏頭,兩個傻子湊在一塊,兒不指能有什麼正常的流。
各說各的,各聽各的。
許思甜瞇著眼睛趴在桌上,臉頰紅撲撲,微卷的羊長發遮住了半邊臉。
陸明舶仰頭又灌了小半瓶酒下去,再低頭時,看見的便是許思甜的這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他稚地手扯了下臉頰,被一掌拍開。
“許思甜!”陸明舶含含糊糊了一聲。
許思甜嘟囔一句:“干嘛啊……”
陸明舶指尖捻著一縷卷,醉醺醺地嘲笑道:“許思甜,你這頭發也太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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