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燦:“對了,百里辛,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外婆吧?”
百里辛:“嗯。”
“我外婆人特別好,對所有人都和藹可親,從沒紅過一次臉。但命不好,先是我外公去世,接著我爸媽也沒了。”
“百里辛,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不知道自己后面的游戲里還能不能到你們或者像你們這麼好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最后一關。”
“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如果你有機會出去,拜托你幫我去看一下我外婆。就住在S市雨花路32號,姓李。”
百里辛終于將視線從月上挪開,放到了李燦燦臉上:“李燦燦,別做傻事,我們不需要你獻祭河神。”
李燦燦霍然抬頭,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我,我沒。”
百里辛:“你退燒的那晚其實早就醒了吧?”
李燦燦臉一變,“你怎麼知道?”
“當時梁西說你出了一臉的汗,我看了一眼,那是你哭了。你當時就有了想要獻祭河神的想法吧?只是一直在猶豫中。”
“你從醒來后狀態就一直不對勁,我這兩天之所以讓你做那麼多事,為的就是讓你忙碌起來。每個人的生命都該到尊重,每個人都有爭取生存的權利。”
“我們都會活下去,我會帶所有人離開這里,相信我。”
“所以你沒有必要拜托我去看你外婆,你完全可以自己去看你外婆。”
李燦燦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眼淚像珍珠一樣一顆一顆從眼眶里往下掉。怕自己的哭聲吵到睡覺的人,李燦燦用力捂住自己的,指尖都泛了白。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曾說出來口罷了。
在百里辛的注視下,李燦燦像一個終于找到了家的孩子,第一次覺到什麼是安心。
他的目中有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睿智和包容,百里辛的眼睛清澈而純粹,就好像是經過了漫長歲月沉淀錘煉后最珍貴麗的那顆黑珍珠。
過了很久,李燦燦才控制住自己的淚水,只是鼻子止不住的噎。
等到李燦燦徹底緩過勁兒來了,百里辛才道:“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
李燦燦已經收起了先前的迷茫,用力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后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重的息聲此起彼伏。
黑暗中,一團的水霧從后輕輕包裹住了百里辛全,慢慢收力道:“心疼?”
百里辛:“倒也不是,只是想減無謂的犧牲。據我推測,就算是獻祭河神,被獻祭的人也不是,而是為圣的我。獻祭除了害死自己外沒有任何作用。”
低沉的聲音過耳道:“你比聰明。”
就讓他拭目以待,這個從進游戲就負“必死”命運的青年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自己雖然很喜歡他,但如果對方連這個都活不下來,就不配為自己的藏品。
第二天鳴時分,所有的玩家一次站在了外面。
原本的25人,現在只剩下10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58個小時,距離倒計時只剩下14個小時。
這次來了很多村民NPC,每個NPC手里都拿著把鋸子或者鋼刀。
村長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人:“怎麼只剩下10個人了,跟我走,這次你們都跟我走!”
眾人有些詫異,但還是跟在了村長后面。
很快,他們跟著村民NPC進了山。
村長:“今天我們只有一個任務,造一艘船。”
他頓了頓,黑漆漆的目掃過眾人,最后落到了百里辛上,“圣,你有別的工作。”
看著百里辛跟著村長離開,李燦燦趕開口,“那我的呢?我不是圣的侍嗎?不需要我嗎?”
村長面無表地緩緩看了李燦燦一眼,“不需要,你砍樹,造船。”
村長帶著百里辛在林間穿梭,因為腳僵,他走得很慢,慢慢悠悠挪了大半個小時才帶百里辛來到了一個沒來過的房間。
房子外面站著四個手持鐵的NPC,村長指了指房間:“進去吧。”
百里辛推開門,剛走進房間就聽到門口被人從外面拉上,還被落了鎖。
門口外面響起村長的聲音:“這是對你昨天盜寶兒牌位的懲罰!今天你的工作就是閉門思過,罰抄經書!把桌子上的經書全部抄完才能離開,否則你永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如果你敢強行離開,我不僅會打斷你的,還會打斷你那些同伴的!”
百里辛的手緩緩從門上放下。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看來昨天把這個村長惹急了。
百里辛環顧四周,發現這里是一個小小的書房。
旁邊書架上擺滿了書,在書桌上還羅列著厚厚的一摞經書。
百里辛沒急著去抄經書,而是走到了書架上翻看。
書架上的書大多是什麼仁義禮智類的書籍,每一本的書角都有些破爛,似乎翻看了很多次,在必要的地方還經常會有用鋼筆作的批注。
字跡清秀。
百里辛在書架上翻了一會兒,就從里面發現了一本書里夾著一張紙,還是那個清秀的字,只是紙上的容卻不怎麼清爽了。
紙上用紅鋼筆寫滿了“去死”兩個字,粼粼的,大煞風景。
百里辛又翻了一會兒,從其他好幾本書里找到了這樣的紙張。
看著這些粼粼的紙,百里辛陷思忖。
村長說到做到,沒有抄完就真的不放百里辛離開,百里辛一直被關在里面,只有上廁所的時候村民NPC讓他離開了一會兒。
但村長要挾的話在前面,他也不能撒手離開,直到11個小時后百里辛抄完了所有的經書,那些護衛才放他離開。
此刻,太已經落山。
時間過去了70個小時,只剩下最后2個小時。
破魔匕首還在百里辛的腰間,河神詛咒的真相還剩下最后的5%。
本來以為大家早就回來了,可百里辛返回住時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只有那只赤蛛被拴在屋子里,警惕地盯著百里辛,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畏懼。
它一個勁兒地在拉地板,眼神迫切地著外面。
百里辛向它走去,赤蛛下意識了脖子。
下一秒,赤蛛覺得上的束縛一松,竟然是百里辛給自己松了綁。
赤蛛也不敢回頭撓百里辛,又怕挨一頓胖揍,趕一蹬腳向外狂躥。
跑出去一會兒,赤蛛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原本以為放過自己的百里辛正在自己后追不舍。
赤蛛立刻拼了老命往前狂奔。
它逃,他追,它翅難飛!
終于,赤蛛在一個地方停下,使勁地彎腰撓著地面。
百里辛環顧四周,很快知道了這里是什麼地方。
村長供奉桑寶兒牌位的地下祠堂就在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