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晚上,會有人來帶走自己?
那還真是期待啊。
百里辛趕低下頭,藏住了眼底的殺意。
傍晚一到,所有的玩家整整齊躺在床上,他們現在就像一只只乖巧的小狗。
隨著黑夜的來臨,走廊上再次響起了那道悉的聲和皮球拍打聲。
周圍的空氣中,那些缺胳膊短的鬼也顯了形。
床底下的小骷髏再次打算拽他的被子。
而這次,百里辛沒有閉著眼,而是安安靜靜睜開了眼睛。
他從床上坐起,打開大門,沖著磨磨蹭蹭移的鬼媽媽招了招手。
鬼媽媽先是一愣。
嘿,還有人不怕我?
再定睛一看看清楚來人。
哦,原來是老人。
鬼媽媽上披了件厚厚的外套,的腳不會前后移,只能在走廊上,而在的懷里,抱著一個人頭,是個圓滾滾的頭,看來是鬼媽媽的因緣果。
等鬼媽媽進了百里辛的房間,百里辛道:“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鬼媽媽愣了兩秒,“什麼事?”
百里辛:“對你來說不難,就是你最拿手的幻。”
他想到了一個讓玩家們從環境里清醒的方法,就是方法有點殘暴點。
鬼媽媽歪歪腦袋:“啊?然后呢?”
百里辛:“除了我的這個房間,其他所有的房間,用上你的畢生所學,嚇一嚇他們。”
鬼媽媽皺眉:“可他們現在睡得很沉,而且不會睜開眼睛的。”
百里辛眨了眨眼睛,星閃爍的眼眸中狡黠一笑,“說起來,你是魂吧?如果我沒猜錯,你之所以能夠模仿當事人悉的聲音,是不是因為你能夠讀取他們的記憶?”
鬼媽媽:“對啊,我之前特意惡補過這方面的書,越親近的聲音,越能營造出恐怖的氛圍。”
百里辛:“那來吧,我們先去隔壁做個實驗。”
鬼媽媽不明所以,但還是跟在百里辛后走進了隔壁房間。
隔壁,夏池和埃米爾正四仰八叉睡了兩條狗。
百里辛徑直走到夏池面前,毫不留地住了夏池的鼻子和。
忽然缺氧的窒息瀕死讓夏池早就忘記了神的囑咐,他驟然睜開眼睛,痛苦地出手臂求救。
而當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那埋藏在他心深、令他最害怕的紅鬼,近在咫尺。
“啊啊啊啊啊!”夏池瞳孔驟,失聲尖,“紅學姐!!!臥槽臥槽臥槽!!!救命啊!!!”
就在夏池準備白眼一翻昏過去時,一力道托住他的后頸,自己的人中立刻被人掐住。
救命的神來一指,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還沒等他說出謝的話,眼睛又看到了面前七竅流的紅學姐。
夏池:“……”
屮啊,求求你,別掐了,讓我暈過去好吧,給我個痛快吧!
一道悉的聲音在夏池后響起來,“夏池,我是誰?”
夏池哭無淚:“哥,你是我親哥,你這是玩的哪出啊?!”
百里辛看向鬼媽媽,“可以了,換下一個。”
夏池呆呆著百里辛,頭頂是麻麻的鬼,渾渾噩噩的腦海里開始填充進來很多東西,包括曾經忘的,包括這兩天莫名經歷的。
他又怕又驚,瑟瑟跟在百里辛后,就差沒跪下來保住百里辛的大:“哥,我這兩天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還是很。”
“我好像摘了好多人頭。”
百里辛還沒來得及說話,鬼媽媽耐心解釋道:“那是真的。”
這孩子真可。
看到鬼媽媽支離破碎的真容,夏池更想哭了,“我還夢見在一個全是鬼的酒店后廚剃腦袋、挖眼睛……”
鬼媽媽面對孩子,總是異常溫,沖著夏池安一笑,碎都從拼接的塊出來,“那也是真的。”
夏池眼皮直跳,現在只想原地暈過去。
百里辛去了兩團棉花遞給夏池,“給你,把耳朵塞上,過來幫忙。”
因緣果會用聲音蠱他們去蘋果園,昨天是帝迦用鬼氣幫他擋住了因緣果的蠱。
這團棉花是他提前準備好的,自己從帝迦那里吸收了很多鬼氣,現在帝迦還沒有出現,他用帝迦給自己的鬼氣灌在了棉花里。
用這個棉花堵住耳朵,應該就不會到因緣果的蠱了。
算算時間,因緣果的蠱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今晚他要以毒攻毒,用最極致的恐懼,將所有玩家從幻境中拯救出來。
下一個喚醒的對象是埃米爾。
當看清楚鬼媽媽據埃米爾最恐懼的東西變幻后的東西后,百里辛愣了兩秒。
漆黑的斗篷,堅毅的下,鄙夷的微笑。
竟然是當初在50層把埃米爾當眾帶走的那個會長。
百里辛記得埃米爾跟他說過,那是他們副會長。
他最恐懼的,竟然是這個會長?
他突然好奇這個副會長的模樣了是怎麼回事?
百里辛好奇地掀開巨大的兜帽,兜帽之只是一片漆黑。
鬼媽媽開口:“我能看到的只有這個模樣,兜帽里的容貌我看不到,所以模仿不出來。”
“沒關系,”看來這個副會長是用了什麼藏容貌的道,“開始了。”
夏池瞪大眼睛在旁邊看著,呆滯地看著他哥使壞一樣堵住埃米爾的和鼻子。
埃米爾也睜開了眼睛,看到面前兜帽的瞬間,臉唰地一白,差點沒暈過去。
當然,夏池是不會讓他暈的。
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夏池掐住埃米爾的人中,甚至有幾分同病相憐的報復心理。
兄弟。
別怪我心狠。
我也是這麼過來了,一,咱們就過去了!
一分鐘后,埃米爾徹底醒了,還沒等他消化完所有的信息,兩團棉花直接塞進了他的耳朵里。
他到底是玩游戲的老人,很快就從復蘇的記憶里捋清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埃米爾神復雜地著面前的百里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初嘲笑百里辛的話還在耳邊回,他臉上火辣辣地,愧地無地自容。
在這個全場都是200層的副本里,他們沒能夠自救,林絕也沒能夠救他們。反而是大家最看不上的低樓層百里辛,將他們解救了出來。
他紅著臉,想向百里辛道歉和道謝。
可話到了邊,他又如鯁在,難以啟齒。
就在他陷深深自我糾結時,百里辛只是朝著他們淡淡看了一眼,“你們是跟我走,還是在屋子里待著?”
夏池給他塞的棉花只能阻隔一部分聲音,他不知道夏池為什麼給他塞棉花,但看到夏池和百里辛耳朵里都塞著棉花時,他也默認了這個舉。
頭頂,麻麻的鬼在窺探著,夏池想都不想立刻來到了百里辛后:“哥,我還是跟著你吧。”
埃米爾對這些鬼怪的耐度比夏池要強很多的,不過他也站了起來,“走吧,一起。”
就在三人一鬼從房間里走出去時,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響起。
“謝謝你。”
百里辛頓住腳步,看向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欺詐師。
已經開了口,埃米爾反而放開了,他直接提高了音量,“謝謝你,之前的做的事對不起。百里辛,你是我見過的第二服的人。”
夏池好奇地挑起眉:“那第一服的人是誰?”
埃米爾:“是讓心生敬畏的會長啊。”
夏池:“呃,你確定是敬畏,而不是畏懼?”
埃米爾聳聳肩:“敬而遠之,而生畏,敬畏嘛,沒錯啊,我恨不得離他能有多遠有多遠。”
夏池臉上的表到了一塊。
這詞是這麼用的?
走廊上的鬼又著實讓夏池嚇了一把,好在他跟在百里辛后。
只要有哥在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恐懼都能立刻被驅散許多。
接下來,就開始不斷進行無聊的重復。
捂捂鼻、驚聲尖、呆若木、徹底清醒……
如此重復了十幾次,百里辛趕在因緣果尖的最后一刻,把最后一個玩家喚醒,也給他堵上了最后一個棉花。
面對這兩天發生的變故,所有的表都很微妙。
害怕、恥、慚愧。
簡直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一想到他們這兩天的失憶呆傻行為,所有玩家不由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如果沒有百里辛喚醒他們,他們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是過了兩天而已,他們就被npc牽著鼻子走,變了一個個失憶的玩偶。
直播間。
怎麼樣,就問你們高端局玩家服了沒有。你們200層以上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等著辛神來救。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你們跪鍵盤和奔了。
只是把人喚醒而已,而且如果一開始不是有那個惡鬼的幫助,他也會中招吧?說白了不就是開掛?
開掛也是一種本事,怎麼沒見他們開掛。你只看到辛神開掛,卻沒看到辛神低到塵埃里的f-幸運值。
辛神奧利給,沖鴨!
所有玩家只是糾結了一會兒,就接了百里辛救了他們的事實。
就在他們一一向百里辛道謝,甚至還準備互相拍手慶祝他們從幻境中徹底解清醒時。
一道房門的“吱呀”聲音響起來。
在眾人膽怯的疑目中,神呆滯的林絕晃晃悠悠來到走廊上,僵地朝著外面移。
眾人:“……”
百里辛:“……”
呃,糟了,想著救其他玩家,把林絕給忘了。
為他點蠟。
加油吧,好男兒,你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眾人:加油!你可以的。
林絕:靠,你們竟然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