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馳用力地將手中的材料拍到了桌上,這些直接犯罪的人固然可恨,背后支持、幫助他們的人同樣罪大惡極,任何一個都不能被放過。
某些曾經被金錢腐蝕,違背紀律和法律給他們通風報信的。與他們有過買賣和收買用于□□易,如今已然洗白為名流富豪的,這下都要被揪出來!
通過件傳送過來的最新視頻里,辦案刑警對一開始咬死不認的犯罪嫌疑人說出其他兩名員落網的消息,提供彼此被抓的畫面,開始逐一擊破三人的心理防線。
初期,三人或是狡辯或是消極抗拒審問,但隨著警察說出了二十年前那些被抓員都不知道的幕。將彭姐、大強等人親手負責的前幾年還未找到的被拐賣婦、兒如今地址、埋藏尸骨的地方全部告知面前的犯罪嫌疑人。
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當年團伙里的員都已經死亡,世界上沒人再知道真相的犯罪嫌疑人徹底傻眼,心理防線也終于被擊垮,老實代起了當年的犯罪經過。
高飛馳也是剛剛才拿到視頻,還沒來及看。
可以說這兩天,幾個地區的公安機關都將各自的行力、戰斗力提升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在極致保的況下完了一系列復雜、繁重的工作。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視頻里嫌疑人大喊著:這件事怎麼可能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甚至神經兮兮地反問警察是不是死人告訴你們的,是冤魂告訴你們的嗎!
而后,“阿龍”代犯罪行為時回憶一個小孩病死,當時的員也是他的友代他找個蔽的山埋了,但是他懶給那小孩上綁了塊石頭扔進了邊上的一個深水潭里。
這件事是他一個人理的,回來以后他也沒跟任何人說起。
可如今,警察明確說出了他當年投尸水潭的事。再加上其他過去二十年按理不應該再清楚地事被一一揭,他們也知道事到如今撒謊沒了意義。
高飛馳看到這里也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涼氣。他們的視頻不像電視電影經過專業攝影機拍攝、后期理,設計有鏡頭、表演,直白且糙。
甚至,這樣的審訊視頻他們平日工作里都不知看了多。卻沒有一次像這樣——詭異。
狡詐、險的犯罪嫌疑人,藏了如此之久,從前做過的不為人知的事卻在某一天全部浮出了水面。
像是有個神而可怕的存在一直監視著他們的行,在他們以為這輩子就逃過去的時候又將他們帶到太下一點點剝開。
他們臉上的驚恐、瞳孔的開大、的抖在監控鏡頭下展現的一清二楚,言語間一遍遍地問著辦案警察為什麼你們會知道。
做著筆錄的警察只按部就班地問出一個個問題,直至犯罪嫌疑人都不了選擇自己全部代,一件一樁都代清楚。
在場的都是報案英,沒人問這些線索、信息都是哪里來的。是找到了什麼關鍵的線人還是這些年一直積累著證據現在才全部放出。
他們都看出了其中的不正常,但什麼都沒說。
知曉更多幕的高飛馳想到的是:他大概有些猜到為什麼上面給他們下了指令,要求三天完行了。
是那個人說了三天嗎?
可真是扯淡、又離譜。
待彭姐開始代那個時候通過結識黑老大認識了不人,有做生意的還有某些不方便說份的。
高飛馳按下了暫停鍵,提醒底下明顯開始有些走神的幾人:“從這里開始,重點關注。”
底下人一抖擻,認認真真拿著筆開始記錄。線索都喂到他們里了,再不做出點績也太不像話了!
另一邊,原棗市一個偏僻的小鎮上。
侯太太看著手上的地址穿過狹小的巷弄,目之所及是在城市鮮見過的矮小平房,看起來年代久遠,墻多落還帶著時帶來的各種污漬。
站在距離小巷子不遠的地方卻有些不敢進去,因為已經知道這里住的人是誰,心頭也涌上了一段以為已經淡忘、再想起時卻還心如刀絞的往事。
那人做王芬,如今應該已經快五十歲了。
侯太太第一次見是在二十年前,聽介紹過來工作的機構說這人干凈、做事勤快、特別會照顧小孩。丈夫沒什麼異議,瞧著這人也像是個淳樸可靠的,王芬便了他們家的保姆,幫忙照顧彼時懷孕了的侯太太。
那時候,侯太太還很年輕。不太好,結婚好幾年才懷上第一個小孩,全家人包括自己都格外重視這個未出生的小生命,父親特地派了家里有經驗的阿姨過去照顧。
那位阿姨是從前就帶過侯太太的,與他們家極好。
后面年紀大依舊在老宅照顧老爺子,盡管經驗富又信得過,可畢竟年紀到了。照顧大人、小孩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小夫妻倆便想著從外面再找個年輕的幫忙。
在侯太太看來,王芬雖然也有些小病,但確實勤快、干凈,脾氣也好,看著順眼。
尤其孩子出生以后,侯太太瞧著對待寶寶十分用心,簡直當做像對自己小孩一般去照顧,逐漸對放了心。
誰知道王芬竟然想要走的孩子!被家里派出去的人追尋竟然慌不擇路跳進河里,王芬自己倒是沒死,可的孩子……
“你找誰呀?”
一戶人家的老太太走出房門倒垃圾,瞧見有個陌生人站在家門口,開口詢問。
聲音打斷了侯太太的思緒,輕聲道:“請問,王芬家是住這里嗎?”
那老太太一聽說找王芬家,眼神立刻變得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這個盡管穿著普通,樣貌和氣質卻不太像是他們這些小鎮人的陌生人心中有些警惕。
但很快,老太太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就王芬家那個樣子誰還能對他們有啥壞心思。
“你是什麼人啊?”
“以前去首都工作的時候我們認識的,后面再沒有聯系了。這次剛好有事來這邊,突然想起來。”
侯太太半真半假地說著話。
想起林家那個兒給說的話:的親人會幫助。眼下,這個地址真的同從前夭折的小兒子連在了一起,可小兒子走的時候甚至都還不會說話,又能怎麼幫到?
“喏,家就在那里。不過那里就婆婆還住著,沒別人了。你如果沒什麼事也不用去了,過去說你認識王芬,估計還要挨罵。”老太太話多,好心提醒著這個人。
“為什麼?”
侯太太其實也不想看見王芬,不想見那個“殺人兇手”,但也不想錯過可能有用的信息。
“王芬腦子有病,之前好像在大城市里出了事,被關進縣里的神病院,沒幾年就走了。男人出去打工基本不回來,你要是想看就算了。”
老太太用手指了指腦袋,沒明說王芬害了個娃娃,本來是要坐牢但因為神病才沒進去。后面好幾年他們家都被指指點點,婆婆恨死了的各種爛事。
聽到王芬已經不在了的消息,侯太太心頭也不知道是痛快還是茫然。
但還是堅持再去看一看問一問,一樣的說辭這回則是直接遭到了王芬婆婆的破口大罵。
瘦瘦小小的老婦人推搡著,里一直不干不凈地說著各種臟話,晦氣、喪門星、神經病,倒了八輩子霉,凡是和王芬有關系的人和東西都有病,別想再沾家的邊都算好聽了。
“這種有病的人生出來就應該被掐死!”
“要不然也不會害的我們家這麼慘!”
平白挨了一頓該死小孩兇手的家人的罵,侯太太心更差,不想再同這種人糾纏,暫且打算離開的卻意外聽到了這個老婦人罵起了王芬年輕時候的事。
“早知道腦子有病,就應該在生了孩子以后把趕出門!我孫子就不會被人拐走!我兒子也不會走!也不會害的我們全家沒法做人!”
“真是命苦啊,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禍害!賤種!”
聽到王芬的小孩被人拐走,侯太太腳步停滯了一會兒。當年,因為小孩的死直接病倒的將起訴追責的事全權給丈夫理,并不知道王芬上發生過什麼故事。
只知道沒了小孩,就想的小孩。后面被關進神病院,再也不能輕易出來害人了。
原來,是被人拐走的嗎……
侯太太作為一個母親,聽到不論誰的小孩被拐走的事都會到同、難過。可這人卻是王芬,該死了的小孩……
此刻,暫時忘記了丈夫出軌、轉移財產的事。只因為這可恨之人和可憐之人的重疊而有些慨,但依然不會原諒王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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