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故:“……”
安如故微微挑眉,心里來了興致,這個鬼屋……好像真的有鬼呢。
明明是白天,這里的天卻非常暗,空氣無比滯。大門像張開的怪,會將進去的人吞噬。
安如故面如常,抬腳邁過門檻,走進大宅子,似有所地往前看去。
突然,一個穿著t恤和長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約莫二十多歲,長相有些帥,不過臉青白,肢僵,眼神呆滯。
他左手拿著一個筆記本,右手拿著一支筆,慢悠悠地走到安如故面前,禮貌地說道:“新來的客人,你要住哪一間房?”
安如故目落在男人上,眨了眨眼,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索順著他來:“有哪幾間房是空著的?”
男人低頭看了一下筆記本,仿佛在認真查看,想了想之后說道:“現在只剩下一間房,四樓的444號房間是空著的。
“這個數字有什麼寓意嗎?”
“你不要管這些東西。”男人面驚恐,低下頭去,仿佛在害怕什麼,低聲音說道:“好奇心害死貓,直接住進去就行。”
“哦。”安如故微涼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宅子:“那我進去了。”
接著,便邁開腳步,徑直朝里走去。
男人沒有想到安如故會這麼配合,作有些僵住,撓了撓頭之后追了過去,小聲說道:“你住那間房間的時候,要記住四點。
第一,深夜上廁所的時候,不可以照鏡子。第二,拖鞋千萬不能朝著床擺放。第三,千萬不要往床下看。第四,睡覺的時候,腳千萬不要到被子外面。
記住這四點,你就能平安無事。”
男人說完以后,以為安如故會面害怕,然后立刻追問房間的。
結果一直沒有回應,過了好一會,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該給反應。
哦了一聲,有些配合也有些敷衍地說:“……那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男人:“……”
這是他有史以來接待的第一位客人,不管怎麼都得演下去,于是用神神的語氣說道:
“第一,鏡子往往通向另一個世界。第二,鬼怪在你睡覺之后來到你的床邊,會通過鞋的擺放方向確認床的位置。第三,床下暗之容易招惹詭異的東西。第四,床下的東西會出手你的腳。”
安如故:“……”
安如故打開眼之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像是確認了什麼。
隨即,關掉眼,扭頭看向旁邊的男人,桃花眼里閃過一笑意:“你說的鬼怪……是你自己嗎?”
這個地方唯一的鬼……就是面前這個男人了。
男人:“!!!”
男人聞言后退了兩步,翻開自己的筆記本,呆滯的眼睛瞪大,完了!他沒有想好被拆穿之后該怎麼演。
他冥思苦想之后,咬了咬牙——最好的方式就是現在變鬼怪,將這個客人嚇走。
他一邊這麼想,一邊便這麼做了。
他眼睛越瞪越大,眼球逐漸突出,皮逐漸變得特別青白,并且浮起淡淡的尸斑。
男人將筆記本放進自己子的口袋中,冷笑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麼我就不藏了。”
他以為自己出這種恐怖的面目,對面的人會被嚇到尖奔逃——畢竟他可是真正的鬼。
然而對面的人遲遲沒有離開的作,反而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的模樣。
一瞬間,他覺自己好像為了菜市場上的一塊豬,任人觀看,又任人挑選。
男人:“???”
他的扮相不嚇人嗎?
為什麼這個人沒有被嚇走?
自尊心挫的男人倍恥,往后退了幾步,走到柜臺后面,將自己埋在胳膊里,一副不能接現實的模樣。
他費力設計了這麼久的劇本,獨自彩排了無數遍,卻沒有喜迎開門紅。
他怎麼這麼失敗?
男人眼中含淚,悲從中來,嗚嗚地哭了起來。
安如故:“……”
這個男鬼怎麼奇奇怪怪的?
安如故嘆了一口氣,走到埋在胳膊里面哭泣的男人旁邊,將自己襯衫的袖子往上翻折,出紅繩圈著的五帝錢,推了推男鬼的胳膊。
男鬼被打擾,有點不耐煩,結果抬頭看見五帝錢,被嚇了一大跳,語氣驚恐不已:“啊啊啊,我是好鬼,我是大好鬼!”
他看到五帝錢這種驅邪的法,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第一位客人不是誤的普通人,而是一位玄學人士。
想到此,他悲從中來。他還沒有完自己的理想,就要喪命在他們手上了,他怎麼這麼慘?
然而安如故卻沒有打殺和超度對方的想法,將白襯衫的袖子往回翻,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有點好奇:“你在這做什麼?”
能看得出來,這個男鬼是個新鬼,上沒有債,說明沒有害過人。
不然,剛看見他的時候就會超度他,而不是耐心陪他演戲,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意識到對方暫時沒有傷害他的意思,男人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馬說道:“我,我在這開鬼屋。”
“你一個鬼,跑這里開鬼屋?”安如故語氣微妙。
男人見質疑自己的理想,頓時覺得非常委屈,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解釋:“其實我生前是一個恐怖片好者,不過我不喜歡代主角視角,我喜歡代鬼怪視角,最好能把他們嚇得哇哇直。
因為我不是鬼,所以我平時只能跟朋友們說說鬼故事,嚇嚇他們。
一年前我出了車禍,變了鬼。我心里既是傷心又是高興,傷心再也見不到家人,高興是可以隨便嚇人了。
但是那些年紀比較大的鬼怪跟我說,如果鬼怪刻意擾人類的話,會有損德,引來差追捕。
我左思右想,如果開個鬼屋,就沒有這種煩惱了。
他們是主上門求嚇的,即使被我嚇到,也不知道我是鬼,所以不算我違規作,嘿嘿嘿嘿嘿。”
安如故:“……”
某種意義上來說,被嚇到的客人還真的慘的。
男人像是想到什麼,求饒地說:“其他地方的鬼屋基本上都有主,我飄來飄去,飄到了這個沒有主的鬼屋。你要是不想我待在這里的話,我馬上就走。”
雖然心里不舍,但是為了保命,他站起來,將自己的紙筆等等道拿好,在柜子里掏出細心制作的道,準備包袱款款地離開。
然而這時,耳邊卻傳來安如故的聲音:“……不如你留下吧。”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男人手上的作一頓,眼里閃過深深的驚喜。
“對,其實我來這里也是想辦一個鬼屋。”
安如故的目打量男人,心里覺得這人還有意思的,于是說道:“你的劇本對我來說不嚇人,對別人來說,我不知道。我正好需要一個鬼屋管理者,你愿意當這個管理者嗎?”
“我愿意!”男人高興壞了,像小啄米一樣點頭:“我會把這個鬼屋辦好的,我看了很多恐怖片,再加上我自己,絕對夠恐怖,我一個人就能把這個鬼屋給做網紅鬼屋。”
“你什麼名字?”
男人老老實實回答:“蘇維智。”
“我那里還有一只鬼,好像跟你一樣,喜歡嚇人。到時候你們見見,也許會為朋友。”
男人聞言有些向往,點頭說道:“好的。”
其他鬼覺得他的想法太稚,當鬼一年,他還沒有見志同道合的喜歡嚇人的鬼同伴呢。
“你現在不要出來,等我將這里承包下來,開業之后,有的是時間給你經營。”
男人興致滿滿:“我明白了!那我就研究劇本了。”
安如故對承包的事不太了解,不過好在有個前輩是村長,村長跑前跑后,幫聯系好了承包的事。
天樂游樂場現在完全被當做公園使用,游樂設施幾乎全部荒廢,好不容易來了個冤大頭,審核得非常快。
簽完合同之后,就將鬼屋承包了下來。
接著,將周科宇所在的黑書包丟去了鬼屋,讓他們流劇本,為十天之后的開業做準備,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
第二天,道觀來了一對中年夫妻。這對夫妻著鮮貴氣,從頭到腳全是名牌,不過因為奔波,頭發有些散。
他們剛一來到道觀,便迅速拜托商月找安如故,好像有什麼天大的急事,一刻都不能耽擱。
走到偏院見到安如故之后,妻子連忙走到旁邊,神著急:“大師,我聽徐淼們說,你本事特別大,既能抓鬼,又能找人。”
安如故手上的作一頓,放下手里的《葬經》,沉聲問道:“怎麼了?”
妻子了眼淚,眼眶通紅地說:“我兒子失蹤了。”
明顯做過功課,知道安如故找人需要相片,不用安如故問,就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全家福。
不止如此,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放在安如故的手里:“大師,卡里有兩百萬。只要你能幫我找到我兒子,這張卡就是你的。”
之前妻子聽說徐淼在安如故的指點下,躲開了爛桃花,又聽說張玲的兒子擺了前世姻緣。跟們是好朋友,知道們沒必要撒謊,也不是會對說假話的人,于是對安如故深信不疑。
不過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有需要大師聯系方式的一天,畢竟又沒有們那麼倒霉。
然而今天,哭著問朋友要了聯系方式和地址,直奔出云觀而來。
前幾天也有一位香客來到這里,說自己兒失蹤了。不過那個兒只是離家出走,沒有生命危險。等到母親松口,那個兒就會回家。
安如故以為這個兒子也是離家出走,結果接過照片一看,目一凜。
——香客的兒子天庭黑氣朦朦,黑如塵埃煤煙,面死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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