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一次親吻

陸殿卿：“林舒。”

林舒：“嗯？”

陸殿卿：“我們已經領證了。”

林舒：“你不用一再提醒我這個事實。”

陸殿卿：“我不提醒你,這也是事實。”

林舒：“那又怎麼樣？”

陸殿卿定定地凝視著，緘默良久，才終于道：“不怎麼樣。”

林舒聽這話,知道他必然是不高興了。

他不高興，并不會像自己這樣說出來，他只是波瀾不驚面無表而已，或者干脆不說話。

然而,林舒并不想哄著他,他不高興是他的問題，為什麼要哄著？

重活一輩子為什麼要哄著男人？

所以林舒只是道：“那我回家了。”

說完轉就走。

領證了又怎麼樣，還能離婚呢,雖然聽他待了家底后確實比較有錢,雖然他各方面優秀還有那麼一個人媽,但那又怎麼樣？

又不是離了他就沒法過了！

正走著，陸殿卿突然喊道：“林舒。”

他素來平穩沒有起伏的聲線著幾分不悅。

林舒停下腳步,側首：“你這麼大聲,是唯恐四鄰八舍聽不到嗎？”

陸殿卿：“怎麼，你很怕四鄰八舍聽到？”

林舒：“我什麼時候怕了！”

陸殿卿：“我看你已經后悔了,已經在想著領證了還能離婚。”

林舒一噎，狐疑地看著他。

陸殿卿：“你總是這樣,說風就是雨,頭天說的話第二天就忘，頭天下的決心第二天就沒了。”

林舒有些心虛,發現陸殿卿總是能一下子說中的心事,這讓有些無所適從,也有些愧疚。

陸殿卿：“我就知道，結婚證就不能讓你拿著。”

林舒：“……我拿著又怎麼樣？”

陸殿卿：“你一生氣回去就撕了。”

林舒：“我不會。”

陸殿卿挑眉：“不會嗎？”

林舒默了一會,終于說：“我并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我就算一時生氣，但冷靜下來還是會保持理智的。”

陸殿卿淡聲道：“是嗎？”

林舒：“你生氣了就生氣了，你說出來啊，你生悶氣有用嗎？我覺得我就算去撕結婚證，都比你現在這樣悶著強！”

陸殿卿：“你看，你就是想著要撕結婚證了，你還真想撕結婚證？”

林舒：“……”

猶豫了一會，終于很小聲但又理直氣壯地道：“那我不是答應讓你保管嘛，我想撕都沒法撕，腦子里想想也不犯法啊！”

陸殿卿一時都要被氣笑了：“林舒，你——”

林舒趕討好地說：“好了好了不生氣了。”

陸殿卿：“我不生氣，我看著像是生氣的樣子嗎？”

林舒地笑：“真不生氣？”

陸殿卿看討好的樣子，無奈：“不生氣了，和你生氣不值得，我氣死了你改嫁別人了。”

林舒：“我就是說說氣話，又不是真要撕，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陸殿卿：“你不是。”

這話說得要多勉強有多勉強。

林舒：“這不就得了，婚姻大事，我絕對不會當做兒戲。”

陸殿卿：“我很高興你有這個認知。”

林舒輕舒了口氣：“你不生氣就好……咱們也不能真的今天領證明天離婚啊，民政局的人會把咱們打出來的。”

陸殿卿沉默地看了一會，終于道：“好了，說正經的。”

林舒立即站直了，嚴肅起來：“嗯？”

陸殿卿卻拿出來錢包，從中掏出來一疊：“給你。”

林舒：“干嘛？”

陸殿卿：“這是五十塊錢，你現在先花著。”

林舒蹙眉：“我不要你的錢，我家里又不會著我！”

陸殿卿：“你剛回來，現在還沒工作，我們現在已經領證了，你是我的妻子，這本來就是我應該給你的。再說你攢的錢，不是要留著置辦結婚用品嗎？”

林舒還是不接，確實會有些不好意思，才領了證頓時就有一筆錢拿，能頂普通人一個月工資還多，這讓覺怪怪的。

怎麼覺像是找了一個給自己發工資的？

陸殿卿卻拿出來一塊手帕，將那些錢包在手帕里，之后直接放到了口袋中：“林舒，你不要忘了我們已經領證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有責任有義務在你沒有工作的時候負責你的生活，等我以后如果沒工作了，你也可以養我。”

林舒想想，道：“好吧。”

想說，那等我工作掙了錢我就還你，不過又想起，之前不是說好了工資給嗎，所以這還用不用還呢，再講究計較這個有點奇怪了。

這真是一筆奇怪的賬。

陸殿卿：“明天我要去東民巷，我們單位我也得開始工作了，這幾天我會比較忙，但晚上我會回來這邊住，如果方便我會過去找你，或者你著急找我，也可以去我家，告訴一下胡。”

林舒：“嗯……知道啦……”

陸殿卿：“你回家吧，我站在這里看著你進院子。”

林舒抬眼看他，輕聲說：“陸殿卿。”

陸殿卿：“嗯？”

林舒：“那個，我們現在已經領證了。”

陸殿卿：“對。”

林舒懵懵的，都沒反應過來，只是傻傻地看著他。

睜開眼睛，就看到陸殿卿淺淡的眸子就在眼前，就那麼專注地看著。

陸殿卿對此保持緘默，眉眼不如山。

林舒：“你現在，彎下腰，不然我夠不著你。”

林舒：“那就開始吧……”

腦子里糟糟的，不知怎麼就想起來那個上輩子的陸殿卿。

林舒有些愧疚，討好地說：“陸殿卿，你不要生氣，要不我們再試一次？”

突然就和這麼親近，心理上還沒有接這個變化。

林舒仰臉看著他。

猶如被羽輕輕掃過，有些殘余的，但暖暖的。

猝不及防，他親上了的。

林舒：“你知道怎麼親嗎？”

陸殿卿頓時有些不悅。

陸殿卿瞬間抿起，神冷漠。

陸殿卿：“林舒，回家去吧。”

林舒：“好了，重新來，我今天非要親！”

閉上眼睛的，只覺得這夜涼了起來，空氣中的風吹在臉上的覺變得輕了起來。

突然好奇起來，睜開眼睛。

林舒：“對不起，我就是想著你平時的樣子，我心理上一下子沒能接，就是剛才突然就忍不住……”

所以他雖然面無表的樣子，但其實也和一樣很不好意思嗎？

陸殿卿神微頓，之后，他仿佛無于衷地看著：“試什麼？”

還聽到了墻里蛐蛐的聲。

陸殿卿：“你干嘛？”

陸殿卿被地被拉著，也不說話，但也沒反抗。

而這個男人現在是自己的丈夫了。

林舒看看四周圍，本沒人出來。

著他的眼睛，聲音很輕：“比如，你可以試著親我一下啊，我們先練習下。”

他顯然沒想到突然睜開眼睛，微怔，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覺得自己像是討好主人的哈趴狗，背后還搖著尾的。

他太高了，比大部分男人都高一些。

林舒：“我搬幾塊磚頭墊著腳就能夠著你了！”

他的聲音喑啞，也很低，幾乎是氣聲。

不知道是夜太濃，還是林舒的心在跳，發現他的聲音竟然很好聽，低沉的聲線，猶如大山深松濤之聲，悠遠寬厚，人心。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也許能逮到好品種賣錢……

陸殿卿淺琥珀的眸子轉深，結微滾，他凝視著，啞聲道：“好，可以試試。”

呼吸就在鼻間縈繞。

林舒臉上火燙，看著他，卻發現，他臉好像也紅了。

陸殿卿應該是俯首下來了，覺他的氣息就在面前，有熱氣輕輕噴在臉上，這讓臉上有些。

陸殿卿一把拽住的袖子：“別搬了。”

他卻依然站在那里，站得筆，也不彎腰，只是垂首靜默地看著。

你去看唱戲，人家一本正經唱著，你突然笑場，別人能氣得把你轟出去。

陸殿卿卻在這個時候，驟然俯首下來。

不過沒辦法，誰讓笑場了呢，這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林舒咬著，點頭：“嗯……”

這個男人，實在是長得好極了，在北京城里，這麼廓分明的臉并不多見，不得不說，沒這個心思的時候只覺好看得討厭，但有了這個心思，馬上覺得怦然心。

左右看，最后終于看到墻底下幾塊破磚頭，就要跑過去。

林舒：“那我們怎麼親？”

腦子里的陸殿卿還是那個一不茍理智冷靜的鄰居，不凡心，不近。

這地方有槐樹擋著，不會被人看到。

陸殿卿太：“你——”

陸殿卿悶聲道：“還是先別試了。”

溫熱的覺在間彌漫，還沒等林舒想明白，他已經撤離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陸殿卿。

林舒無奈了，總不能親下，那可不算！

看著他的樣子，一下子忍不住笑起來。

好像還聽到了他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清晰而穩定。

陸殿卿有些狼狽地看著：“你笑什麼？”

林舒邁步就走。

林舒卻越發不好意思了：“再試試嘛，我剛就是突然腦子里一轉，笑場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陸殿卿。”

說實話，有些尷尬。

林舒：“我覺得我們雖然現在還沒有夫妻之實，但也可以試試。”

林舒努力憋著笑：“我……我有點不適應……”

在晨曦中，提著整齊的公文包，一不茍地走出院子，神輕淡地對頷首，有時候兩個人會在胡同里走一段，走到胡同口，道一聲再見，便各自離開。

說完這個后，閉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臉來。

陸殿卿：“你先回去吧，被人看到，他們會傳閑話。”

干脆拉著他：“我們來這里！”

陸殿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