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去看,果然趙禹角上揚出弧度,眉眼略彎著,的確是在笑。
陳縈更不好意思:“臣說錯話了……”
“無妨。”
趙禹寬:“陳娘子第一次進宮,也是第一次見我,心中張,心生敬畏,都是正常的。
我不折花,但這會兒日頭起來了,娘子摘了花,早些回昭殿去吧,免得曬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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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貴,我也有日子沒去給貴妃請安,陳娘子選好花,我正好送你回昭殿去。”
·
趙禹確實去了昭殿,但連茶都沒吃一口,真的就是去給貞貴妃請了個安,就走了。
貴妃滿眼歡喜。
在宮里待了半輩子,從貴人到貴妃,趙禹什麼時候來給請過安呀。
也不惦記著,這是家嫡長子,頂金貴的人,不來就不來吧。
他真的來,反而坐不住。
今兒分明就是專門送陳縈回昭殿來的。
尋個借口,說是給請安罷了。
看來他對陳縈是滿意的。
這才最好不過。
否則家讓來持做主,能怎麼做主?
就算是圣人還在,都要考慮些趙禹的心思呢,何況是。
那頭趙禹出了昭殿,在宮道上走出不過一之地,就迎面撞見李福。
他本以為李福是來傳話給陳縈母的,結果李福是來他到福寧殿去回話。
趙禹心下了然,隨他去了。
晉和帝是坐在西次間見的他。
他一進門,晉和帝就笑彎了眼,那真是打從心眼里高興。
趙禹眼皮重重一跳:“父皇不要多心。”
晉和帝笑意不減:“朕還沒開口,你怎就知道朕多心了?”
趙禹垂眸合眼:“兒臣才送了陳娘子回貴妃那兒,您后腳就讓李去兒臣來說話,還能是為什麼?”
他已經往羅漢床另一側坐過去,深吸了口氣:“陳娘子很好。”
然后抬眼,向晉和帝:“的確很適合做兒臣的正妃。無論是肅王妃,還是太子妃。
兒臣今日見,行止端方,也不瞞父皇,陳娘子這樣的郎,即便是放在一堆人中間,兒臣去選,兒臣大抵也會一眼選中。
但那不是喜歡。
兒臣并沒對一見鐘,一眼心。”
晉和帝臉上的笑意果然澹下去不:“就只是因為合適,所以你倒肯主送回昭殿?還借口什麼好久沒給貴妃請安這種說辭?你何曾去給貴妃請過安了?”
“不然難道直說是送回去嗎?”趙禹不答反問,然后才又說,“合適,這婚事便就定下,不日就是兒臣發妻了,敬發妻,不是應該的嗎?
兒臣不喜歡,但很中意,這兩者并沒什麼沖突妨礙的。
兒臣觀是個謹慎守禮的郎,若說是專門送回去,只怕惶恐。
再則也怕誤會兒臣對了心思。
既然沒有那樣心思,將來婚,與兒臣相敬如賓就很好,何苦招人誤會?”
這孩子——
晉和帝恨鐵不鋼:“這種時候,朕就不得你多學學你弟弟!”
二郎是個癡種子,一輩子栽在姜莞手里都不肯回頭的主兒。
這一個確實死活不開竅似的。
這些話要陳氏聽了去,人家孩兒就算沒對他,也要傷心死。
“兒臣雖然無意兒長之事,但又不傻,父皇不用擔心,這些話陳氏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盤坐著:“今日貴妃見過,您可以禮部著手持大婚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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