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束魂是用鮫人筋煉制,只要修為夠強,能困住所有帶神魂的活。
但是這種東西的限制是很大的,比如要讓束魂發揮作用,必須有想要束縛的那個魂靈的氣息。
但凡是開智活,都知道不能輕易留下魂靈氣息,以免被人利用,有些邪修甚至能利用魂靈氣息冒充主人法,控法噬主。
因此這束魂基本沒什麼用,霍玨本忘了自己是從何得來。
不僅如此,他的儲袋最底下,還有一方拘魂鼎。
這種東西只能用來收斂魂魄,但凡是有山門的弟子,山中都供著命牌,若是不慎死,命牌會將魂靈引渡到門派收斂。
因此這拘魂鼎,本也是修士用不上的東西,甚至是邪修才會用的東西。
霍玨手里著拘魂鼎,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在哪里得的這個東西。得來放在儲袋,又是做什麼用。
不過今日這兩樣無用的法,倒是派上了用場。
他自然是敵不過能夠靈降他人的繭魂境修士,但束魂能將對方短暫束縛,輔以符篆,設法創傷其神魂,就不用擔心曲雙再被靈降。
這很冒險,霍玨全盛時期或許能夠在繭魂高手下保一條命可他如今是個廢人了,他此番……定然是兇多吉。
但他不能不救曲雙,師姐快回來了,再者霍玨也給自己留了后路,他若是毀去,只要及時鉆拘魂鼎,就能保下神魂。
到時候他可以以魂魄的狀態,繼續等待重生蓮的下落。
霍玨一邊盤算著,一邊布陣。
他這會兒眼睛上沒有蒙著白沙,霧蒙蒙的淺灰雙眸,讓他看上去整個人都彌漫著蕭瑟和悲傷。
他曾經是北松山青年一輩的劍修魁首,意氣風發嫉惡如仇。
現在這……霍玨茍延殘地開始自己恨自己。
他總是有種自毀的沖,如果不是天元劍派這重擔在肩上,他早就散靈雪山了。
此刻打算和占據曲雙的繭魂修士玉石俱焚,霍玨心里有些難以言說的暢快!
他破爛的靈府和虛弱的,不如舍去。
他布置好了陣法,將幾乎所有的符篆都用上,坐在椅子上,轉頭向窗戶的方向,靜靜等待。
午后的從窗戶照進來,霍玨能覺到亮,卻本再也窺不見一暖黃。
他的臉沐浴在下,瑩潤的仿若玉雕的神像。
筆的脊背是他作為天元劍派掌門,抵死不肯彎折的脊梁。
不同于他這魚死網破的悲壯,好容易做了吃食朝回走的“曲雙”,完全沒料到等著“他”的不是好師兄,而是好師兄心布置的陷阱。
“曲雙”提著食盒快步走向屋子里的時候,敏銳地發現守門的弟子都沒影了。
霍玨的布置真不怎麼細,他到底瞎了,這陷阱簡直隔著幾丈遠,就在敲鑼打鼓地告訴別人,這是個陷阱。
“曲雙”在門口站定,手里攥著的食盒了。
霍玨坐在屋子里,正對著門邊,聽到“曲雙”的腳步聲,從窗戶方轉過頭,用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平靜且視死如歸的看著“曲雙”。
他覺到了“曲雙”發現了什麼,心中嘆息,到底是沒能。
就算霍玨因為之前不知道喝了什麼,得道了這位占據曲雙的人的魂靈氣息,才能設了這個陣。
卻還是太陋了,被人發現了。
看來今天無法善終了,霍玨攥袍袖之中的拘魂鼎。
但他還是開口,語調堪稱和地請君甕,道:“回來了?進來啊。”
“曲雙”站在門口,知道自己暴,本來也沒想遮掩不是曲雙的事實。
本來能輕易破壞這瞎子布下的糙陋陣法,但是聽到霍玨這麼溫的進來……
怎麼能不進?
霍玨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他布下這糙陋的陣法,自己卻了陣中最讓人無法抗拒的餌。
他只要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束在黑夜之中燒起來的火,隨時能夠引得飛蛾不要命的撲上去。
“好。”
提著食盒,直勾勾盯著霍玨,微微勾了下,步伐沉穩邁了為心布置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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