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淳溫地拭著南宮瑞額頭上的汗,道:「皇上不必急於求,慢慢來。」
南宮瑞點頭,「嗯。」
南宮淳看著逐漸長大的南宮瑞,這是他唯一的骨,卻無法相認,心裏難免傷。
「我們去找你母后吧。」
之後,南宮淳帶著南宮瑞去慈寧宮了。
。。。。。。
雲兮遠遠地便看見,南宮淳和南宮瑞一起走來。
一個正英姿發,一個正臭未乾,明明是父子,卻無法相認。
心道一句:真是冤孽啊!
南宮瑞撲在雲兮懷裏,「母后,皇兄今日又誇我進步了。」
雲兮:「嗯,我們瑞兒最厲害了。」
南宮淳畢恭畢敬地給雲兮行了禮,「臣給太後娘娘請安,願娘娘長樂無極。」
雲兮淡淡抬手:「王爺免禮。」
「瑞兒,你先自己去讀書吧。」
知道南宮淳有話要說,便讓歡喜帶著南宮瑞下去了。
等南宮瑞離開,雲兮瞟了南宮淳一眼,復又低頭,「聽說,你和和離了?」
南宮淳點頭:「你都知道了。」
這麼多年了,南宮淳都未與蘇嫦和離,雲兮當然不會覺得他是因為自己。問:「好端端的,是為什麼呢?」
有時候,南宮淳真覺得難以揣雲兮的心意,的喜怒都不容易看穿,「我和和離了,你不開心嗎?」
雲兮反問:「我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即使南宮淳沒有王妃了,雲兮能和他明正大在一起嗎?顯然是不能的。
南宮淳:「雲兮,我之前答應過你,等瑞兒長大一些了,我們就離開皇宮,居世外,現在這個承諾依舊有效。」
「是啊,你答應過我。」雲兮徐徐勾,「你現在問問自己的心,還和當初一樣嗎?」
南宮淳道:「當然。」
雲兮拖著厚重的袍,靠近南宮淳,離得近了,清而不淡的玫瑰香味再次鑽的鼻息,人的直覺向來敏銳而準確。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捨得萬人之上的權力嗎?」
南宮淳:「捨得。」
「可惜我不捨得。」雲兮眼角上揚,張開雙臂,「我如今是太后之尊,我的兒子是西周之主,我為何要拋下榮華富貴,和你居世外?」
南宮淳皺了皺眉頭,「雲兮,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雲兮的回答和南宮淳一樣,「當然。」
「你不後悔?」南宮淳被雲兮的話刺痛了,如果雲兮選擇了繼續當太后,也就意味著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雲兮冷眸微抬:「不悔。」
南宮淳盯著雲兮看了許久,的臉一如當年,從來沒有變過,可他卻覺得無比陌生。
良久的沉默之後,南宮淳俯一拜,道:「那本王就祝太後娘娘永榮華富貴、歲歲無憂。」
雲兮轉過,道:「你走吧,日後無事不要過來。。。。。。」
南宮淳冷笑一聲,踱步離開了慈寧宮。
。。。。。。
四下無人之際,雲兮跌坐在地上,沉重的冠帽得不過氣來。
歡喜一進來,就看見雲兮如此,走過去,「太後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雲兮的神似乎很傷,「打聽清楚了嗎?」
問的是南宮淳蘇嫦和離一事。
歡喜解釋道:「聽說是因為蘇家二小姐喜歡王爺,他們兩個才和離的。」
「蘇二小姐?」雲兮淡淡一笑,「原來他真的遇見了那樣一個姑娘。」
雲兮並不關心那個人是誰,在意的是。。。。。。真的出現了那樣一個人,慢慢佔據了南宮淳的心。
所幸,雲兮早就覺到了,因為覺得南宮淳的心已經變了,才對他說出那樣一番話。
與其眼看著他喜歡上別人,倒不如自己先和他斬斷關係。
既然得不到一心一意的,那雲兮就要牢牢抓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自始至終,雲兮就是這樣一個理智且清醒的人,從來不會為了做傻事。
只是。。。。。。只是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雲兮從地上慢慢站起來,囑咐道:「日後不必去留意他的事了,也不必告訴我。」
歡喜嘆氣道:「太後娘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雲兮:「再苦的日子都過去了,這算什麼?」
推開窗戶,放眼看過去,琉璃宮牆,一片金閃閃。
這宮牆深深,困住的何止是一個人?
雲兮問起:「瑞兒呢?」
歡喜:「皇上在隨太傅學書,可認真了,奴婢發現他夜夜苦讀,小小年紀就如此發圖強。」
雲兮頷首,「帝王之,若是不勤勉用功,如何能夠自保?」
說到這裏,雲兮一直有些擔心,若南宮淳日後再有子嗣,他會如何對待南宮瑞?
雲兮的眸漸漸凝重,看來,不得不未雨綢繆了。
。。。。。。
南宮淳離開慈寧宮后,就去了書房,召見了秦、沈易、王禪等人。
因為王禪曾經支持過南宮奕,南宮淳對他一直不太信任。
但王禪在朝廷基頗深,目前看來也畢竟老實本分,南宮淳便也開始重用他了。
沈易對南宮淳道:「吳風遲遲未歸,或許真有謀逆之心,王爺可要好好思量了。」
吳風是秦一手提拔上來的將軍,他是什麼人品,秦心裏清楚不過了。
因此,秦立即就懟了過去:「沈大人,你既然覺得只是『或許』,就該慎言。」
沈易原先有意拉攏秦,但秦是不吃,二人反而還結了仇,「空來風未必無因。」
秦:「沈大人是嫌莫須有的罪名太了嗎?」
王禪見狀,出來打圓場,「好了,二位先不要爭執,吳風是否有謀逆之心,尚且還不能定奪。」
南宮淳看著這幾人爭執不休,這就是他想要的權衡,不讓任何一方獨大,才能更好地將皇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沈易道:「吳風若是沒有謀逆之心,豈會遲遲不歸?他在楚國逗留那麼久,顯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秦將軍可要小心,養出來一隻白眼狼。」
秦反駁:「只是晚了幾天而已,不妨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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