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中的容遠像一塊無暇的璧,不染塵埃不帶瑕疵,完得讓曾經的仙界第一人星辰公主都暗了,連各的妖界人都遜了。
如今這八道抓痕就像是璧上的瑕疵,讓人唏噓。
饕餮臉仍然冷,卻問著關切的話:“誰膽敢傷容卿?”
容遠淡淡瞥了天嬰一眼。
眾人唏噓,抓傷神君此事可大可小。
天嬰垂下了頭算是默認。
雙面妖一頭霧水,問天嬰:“你這是為何?”
天嬰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容遠卻輕描淡寫地道:“怕是把我當了想要冒犯的狂徒吧。”
天嬰:???
他剛才做都那些事難道不是嗎?
但是一想,容遠確實是個狂徒。
可為什麼要輕薄冒犯自己?
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他話音一落,雙面妖笑了,連饕餮眼中的霾都散去了許多,瞇著眼問天嬰:“所以你就抓傷了神君大人?”
天嬰除了承認,還能怎樣?況且本來事就是如此。
突然饕餮大笑起來,“我這容卿,不知多仙妖想染指他,你倒好,他去救你,你還抓他。”他笑得很大聲,好像容遠被抓是件很好笑的事。
要知道他遇見容遠這些年,可第一次見容遠傷,還是被兔子抓傷。
容遠也不生氣,神依然平靜淡漠。
有些話說者也許無意,但是聽者就極其有心了,一旁的星辰想著容遠一一拭指頭的模樣,指甲都攥進了手心里。
雙面妖:“這不更顯出這傻兔子貞烈,心中只有大王嗎?”
饕餮聽了很是開心,問天嬰,“真是這樣嗎?”
這問題問了也是白問,于是天嬰自然而然地答了這個單選題,“是。”
不知道自己在說了這個答案時,容遠不聲地瞟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淡淡的,有些涼意,看起來有幾分不悅,但也不知道他不悅什麼。
饕餮卻心大好:“你這兔子,總是能讓本王覺得很舒坦。”
饕餮準備去扶天嬰,卻在這時候狐貍和蛇匆匆趕來,蛇用尾纏住了饕餮,狐貍用手摟住了他,“大王,臣妾不能讓您覺得舒坦嗎?”
饕餮:“舒坦舒坦。”
饕餮摟著兩個人沒有回蟠桃宴,而是直接去了寢宮,這事看上去就這麼不了了之。
饕餮都走了,這戲也沒必要再唱下去,眾人紛紛離開。
燭比離開時卻引來了一些審視的目。
有的事就像一顆種子,埋在土里的時候,大家雖然知道有它的存在,卻沒有在意它,但是一旦發芽破土,就很難無視。
燭比這些年殺了不殺同族,這些事在場的妖魔也是有耳聞,但是因為燭比軍功赫赫位高權重,所以大家也不敢敞開名言,今天借著這個契機,倒是開始討論開來。
天嬰這才發現自己還裹著容遠的大氅,立刻準備將它褪去。
容遠的這件大氅極為莊重,在敞開的一瞬間出了里面輕薄的衫還有若若現的軀。
那是妖的軀,玲瓏妖嬈。
或許有了對比,這一下視覺沖擊更大,青風直接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蘇眉倒也避諱地轉了過去。
畢竟比起妖,他們這些仙族還是要保守一些。
天嬰不以為然,正準備把這大氅下時,突然間一只修長的手了過來,輕輕一勾,握住了大氅的兩襟。
天嬰有些莫名其妙,一抬頭,對上了容遠琥珀的眼。
是容遠,他正看著自己。
目里緒不明,但是卻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悅。
風一吹,桃瓣飛舞。
一瓣又一瓣,的花瓣落在他漆黑的發間,落在平直而寬闊的肩上。
落在他握住自己襟的手背之上,又從冷白的皮上漸漸落。
難得的,天嬰見到他被這些外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