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蹲著，來人站在后，用槍指著后腦勺。

“你是清潔中心的人？”年輕孩兒的聲音，認出了祝寧上的制服。

是活人，這可能就是自己的任務目標。

這小姑娘看上去有點小聰明，利用屋自然條件，在培養倉后投影，然后自己躲在暗。

只要進來的人有輕微的神污染，就能自己在屋發瘋。

祝寧：“是。”

小姑娘：“你是來救我的？”

祝寧：“可能。”

不確定這人是誰，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要救的幸存者。

持槍沉默了一陣，走廊里鈴聲一直在回，留給的時間不多了。

不能再冒險。

“怎麼證明你不是污染？”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就憑——”屏息凝神在聽，就聽到祝寧說了兩個字，手腕突然一疼，祝寧反手擒住的手，干脆利落地卸了槍，同時一腳踹出。

“啊！”

大一聲，腹部宛如被巨石砸過，整個人砰地一聲砸向背后的貨架。

上面的藥瓶噼里啪啦砸了一。

祝寧聽到的聲一皺眉，當即判定，菜鳥。

還沒反應過來，祝寧的槍口已經指向眉心。

咔嚓——

祝寧上了膛，拿槍的作幾乎刻進骨髓，開槍可以毫不猶豫。

“誤會！我是活人！”立即大聲說。

對方是個年輕妹子，全防，穿的是一純白的防護服，上面還定制了可的貓咪印花圖案。

如果祝寧的裝扮像個穿機車服的搶劫犯，那眼前這個妹子簡直像個小白貓。

公園玩偶一樣。

這玩意兒祝寧知道，有些有錢人怕被污染，買一套放在家里備著。

他們的防護服由知名設計師設計，不僅可以防護污染，還兼顧了觀。

這件防護服起碼1000萬新幣起步。

總而言之，這姑娘很有錢。

“你是誰？”祝寧用槍指著。

“劉年年。”舉起手，說話速度飛快，怕祝寧一槍崩了，“我沒有害心，我是好人。”

劉年年？完全沒聽過。

祝寧沒收手，出現在污染區域的很有可能是污染。

劉年年剛才在懷疑祝寧，現在祝寧也在懷疑。

祝寧問：“你來多久了？”

劉年年：“我不知道，我覺過了好幾天了。”

祝寧換了個問題：“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劉年年：“新歷80年10月3號11點45。”

串起來了，祝寧想。

任務有效時間是6個小時，據最新數據，普通人在污染區域待得極限就是6個小時，6小時后會腦死亡。

劉年年進污染區域后，發了什麼機制，清潔中心論壇里出現灰的“墳”。

看來系統讓拯救的就是這個劉年年，起碼找對了任務對象。

劉年年神值應該高的，進來一個小時了，腦袋看上去清醒。

起碼比李念川厲害點。

不過系統為什麼要讓祝寧救？

祝寧收起槍，這把槍是空氣彈，普通人也不好買到，劉年年應該家里有錢有權。

財閥家的千金，祝寧在心里下了判斷。

祝寧把槍丟回去給劉年年：“我比你晚一個小時進來。”

“一個小時？”劉年年臉大變，“我進來一個小時了？完了，完了完了，我腦袋不行了。”

“等會兒我說什麼你千萬別信，我有可能會害你。”

這個人了解很多污染知識，祝寧想。

知道必須要包裹起所有的皮才能進污染區域，也知道待久了會遇到神污染的況。

“冷靜。”祝寧提醒。

緒越不穩定越容易被污染。

劉年年深呼吸一口，留給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防護服，還好沒。

萬一被污染孢子寄生，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你是清理者？”劉年年問：“清潔中心怎麼派掃垃圾的出來救人？”

祝寧：“……”

這年頭出來救人還要搞職業歧視？

劉年年說了之后也覺得不禮貌的，問：“你跟隊友走散了？你的獵魔人呢？他什麼時候來救我們？”

祝寧：“……”

這人誰救誰救。

怎麼做到三句話都踩雷點的？

祝寧問：“你來污染區域干什麼？”

“呃……”劉年年猶豫了一會兒，似乎在想祝寧可不可信：“找我小姨。”

“小姨？”祝寧問：“你今年幾歲？”

劉年年：“十九，上研究生，你多大？”

“……”祝寧：“跟你一樣。”

們倆是同齡人。

廢土世界一切都被催，一只從出生只要六個小時就能端上餐桌，人類學習時間被不斷，18歲大學畢業，如果祝寧家里有錢現在應該也在讀研才對。

劉年年：“你什麼？”

“祝寧，”祝寧沒空跟閑扯，問：“你小姨失蹤，你來這兒找？”

街口還掛著警示牌呢，這是多不長眼才會進來找失蹤人口。

而且劉年年看上去就是個財閥千金，小姨也應該是什麼貴婦人，怎麼可能來好再來火鍋店吃飯？

火鍋店整個被家買下來還差不多。

劉年年猶豫了下，似乎在整理措辭：“說是小姨其實是我家園丁，我小時候沒人跟我玩，老去找，我小姨失蹤之前特別奇怪，每天神神叨叨的，小時候家里大人都不讓我跟接。我長大之后才知道可能幾十年前就被神污染了。”

“我翻看的日記，發現以前特別喜歡來這家火鍋店，我小姨手臂上有個燙傷疤，一整條手臂加上胳膊脖子，一直蔓延到下半張臉。”

劉年年在自己上比劃了一下，示意到底燙傷面積多大。

這個面積接近毀容了。

“小姨說之前吃火鍋燙的，也不整容，覺得傷疤是一種恩賜，而且說起火鍋店的時候一點都不憎恨，反而特別懷念，說這家店真好吃，可惜不開門了。我就想來看看，到底多好吃。”

來了，最后一塊拼圖補上了。

祝寧看了員工寫的日記和錄音，現在補齊了食客這塊拼圖。

當年的食客吃了，肯定被污染了，被污染后的食客都去哪兒了？

現在好像有了點頭緒。

被神污染后看上去很正常，他們可以正常的做園丁工作，但是會做一些不正常的事。

他們融進普通人的生活里，讓人覺得奇怪又說不上來哪里怪。

劉年年好奇心還真的強的，就因為自家園丁說過的這家火鍋店好吃，就想來看看。

劉年年可能不想暴自己家財富，藏了一部分信息。

祝寧猜測來找小姨是次要的，來冒險是真的。

很像吃飽了撐的喜歡冒險的富二代。

祝寧：“你找到了？”

劉年年：“沒有，我看了一圈，食客里沒有小姨。”

祝寧：“你怎麼進來的？”

“員工應聘，”劉年年：“楊濤問我干嘛的，我說我來洗碗的。我當時看到這個房間上掛著不請誤，以為是藏著什麼就進來了。”

祝寧：“這是你開的第一扇門？”

劉年年：“對啊，我就開了一次，進來之后還沒出去呢，就看到楊濤在殺人，然后不敢出去了。”

祝寧：“……”

不知道該不該說劉年年運氣好，這個房間是老板用來放藥的，可能楊濤活著的時候就不怎麼來。

劉年年：“我進來之后覺不到時間，但是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打一次鈴開會，每次打鈴持續久的，店里所有人都會走進地下室，我在房間里找到了一個，不知道誰挖的，他們會對老板進行跪拜祈禱，然后會割掉老板的，帶到后廚加工，再去涮火鍋。”

“我剛開始看惡心的，后面覺不到惡心了，只想逃跑。他們進地下室是最好的逃跑時間。”

“我觀察了幾次都這樣，本來想趁機跑出來，結果聽到你的聲音。”

祝寧鬧出來的靜也太大了，開槍的聲音震驚了劉年年，當時就在想污染區域進來一個活人。

劉年年以為祝寧是清潔中心派來的救兵。

但一方面又懷疑祝寧是污染，不敢貿然現。

劉年年都代了自己的信息，祝寧也把自己這邊知道的跟簡單說了說。

劉年年不用看日記，也不用親自聽錄音，但祝寧給講的東西還是很恐怖。

這尼瑪跟個恐怖故事集一樣。

“所以下面病床上躺著的是污染源？”劉年年問。

祝寧張了張，剛想回答。

嗡——

鈴聲突然停止，地下室割結束，wifi隊形散開，他們井然有序地回到火鍋店。

走廊里傳來窸窣聲，客人和員工上來了。

祝寧又聽到了豬頭人拖著斧頭行走的聲響，楊濤還在想方設法進生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