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南山轉過頭,發現秦時律在盯著他看:“看什麼?”
秦時律沒打算把半個小時前還在心里罵他們不安好心的事說出來,他在譚南山臉上看了一圈:“你臉怎麼回事?”
譚南山的胡子和頭發留了很多年了,自從他母親過世,他頹廢了一段時間后胡子就了他的一部分,從來就沒剃干凈過。
第一眼看到譚南山發來的“綁票”照片的時候,秦時律確實嚇了一跳,以為唐煜真被綁架了,第二眼才認出那是譚南山,當時他也沒顧得上那麼多,現在近距離的看他這張臉,秦時律越看越不習慣。
譚南山著下問:“是不是還跟當年一樣帥?”
秦時律麻木不仁:“丑。”
就知道他狗里吐不出象牙,譚南山嗤了一聲,“沒眼,這輩子的眼都放在賬本上了吧,什麼時候能跟人小唐學學,小唐都說我刮了胡子看起來特別年輕,是不是小唐?”
還不等唐煜說什麼,秦時律先被“年輕”這兩個字刺激到了。
“年輕?”秦時律看向唐煜,幽深的眸子瞇了瞇:“他比我還大一歲,你說他年輕?”
唐煜深知年紀的話題是秦時律的逆鱗,連忙說:“你也年輕。”
放平時秦時律或許會被糊弄過去,但現在不行,他問:“那是我年輕還是他年輕?”
這話問出來連林宜都愣了一下。
反胃的看著秦時律。
......你是吃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嗎?
譚南山也沒個三十來歲的樣,他跟著秦時律一起湊熱鬧:“小唐,別怕他,實話實說,誰看起來更年輕?反正我是不加班不熬夜,平時只喝喝茶養養生,應該看著比他年輕吧?”
唐煜:“......”
我能退出這場戰爭嗎?
余樂洋角了兩下,小聲說譚南山:“你有病吧,人家兩口子的事你摻和什麼?”
譚南山看了他一眼:“那你說,我跟他誰看起來更年輕?”
余樂洋:“......”
他媽的關我什麼事?!
林勉看不下去了,簡直是丟人現眼:“你倆不稚?年紀加起來都半截土的人了在這比誰年輕,年輕個屁,在唐唐和洋洋面前你倆也好意思。”
唐唐:“......”比秦時律寶寶還讓人頭皮發麻。
洋洋:“......”我媽都不這麼我。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決定每人安一個。
唐煜勾著秦時律的手小聲說:“你年輕。”
另一頭,余樂洋也忍著惡心跟譚南山說了同樣的話。
林宜今天本來是想來著躲清靜的,沒想到會遇到唐煜,還看了這麼一場鬧劇。
秦時律進門到現在就像沒看見這個媽似的,連聲招呼都沒跟打,換做平時林宜早就發火了,不過今天沒有。
看著秦時律給唐煜剝葡萄,林宜也只是皺了皺眉頭,“聽你爺爺說,他已經同意你把人帶回去了,怎麼不回去?”
唐煜喜歡葡萄,可他不喜歡剝皮,這事秦時律還是聽張嬸說的,張嬸說唐煜那天盯著一盤葡萄半個小時,張嬸問他為什麼不吃,他說,如果葡萄都不長皮該多好。
秦時律當時聽完還笑他,說他懶。
說歸說,秦時律只要有時間還是會給他剝皮投喂,唐煜張的也自然,禿嚕一聲就把剝了皮的葡萄吸了進去。
秦時律說:“唐煜不想去。”
結了婚卻不見對方家里人,這麼不懂事的話落在旁人上肯定會別扭又尷尬,但唐煜沒有,他還點了點頭,眼睛盯著果盤里剩下的葡萄等著秦時律繼續剝。
秦時律長這麼大雖然爹不疼娘不,但也是被供著長大的,什麼時候見他伺候過別人?
林勉一臉的不可置信。
譚南山有樣學樣,問余樂洋:“你要不要吃葡萄?”
余樂洋像是看穿了他想干什麼,手揪了顆葡萄連皮一起扔進里嚼了嚼......咽了。
咽完他還張給譚南山看了一眼。
譚南山:“......”
林勉笑著說:“不想見就不見,他們家的人也不是一定要見,真當自己是土皇帝呢,說召見就召見。”
唐煜喜歡林勉這話,他點點頭,沖他笑笑:“嗯。”
林宜看向自己的親哥——這都是怎麼教孩子的?
“哥!”林宜不贊同的了林勉一聲。
“哥什麼哥。”林勉知道想說什麼,“自己的日子自己過,他們的后半輩子又不需要非得依仗秦家,你自己不聽勸,日子過得一塌糊涂,那是你自己樂意,時律和唐唐的事你別管。”
知道唐煜是秦時律的結婚對象,沒人比林勉更高興,本來還顧忌著天天找人家小孩教他養花會不會太打擾了,現在知道是自家孩子,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晚飯的時候,林勉的書送來一個牛皮紙袋,林勉把里面的份轉讓合同遞給唐煜:“這是舅舅給你準備的見面禮,不多,你也別嫌棄。”
林氏百分之三的份,唐煜不知道林氏是什麼規模的公司,也不知道百分之三代表了多,他看了眼秦時律。
秦時律看了眼林勉:“收下吧。”
唐煜也不矯:“謝謝林先生。”
秦時律提醒他:“禮都收了怎麼還林先生?”
唐煜怯怯的看了眼林宜。
林宜說不出好聽的:“看我干嘛,長我上了?還讓我替你?”
唐煜連忙搖頭:“謝謝舅舅。”
聽他完林勉舅舅,過了好一會都沒聽見他再別的,林宜哼了一聲。
......唐煜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不是你讓我的嗎,怎麼完了你好像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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