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律同意住院,倒不是沒時間照顧他,而是不放心。
秦時律回到病房,告訴唐煜要住院,唐煜出一副很不喜歡的表:“我胳膊斷了嗎?”
秦時律說:“沒斷,醫生說是拉傷,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
唐煜不想住院:“那為什麼要住院?”
秦時律看著他右手手腕上纏著的紗布,心里就忍不住的后怕:“先住兩天,免得檢查來回跑。”
話音剛落,姜堯就沖了進來,后跟著匆匆走來的紀白,姜堯一把揪起秦時律的領子:“你們秦家——”
他看了一眼眨著眼睛看著他們的唐煜,后面的話咽了回去,他松開手:“跟我出來。”
秦時律整理了一下領,彎腰著唐煜的后腦勺說:“我出去一下,就在門口。”
唐煜點頭提醒他們:“醫院不可以打架。”
秦時律在他頭頂親了一下:“知道。”
秦時律和姜堯出了門,病房里剩下紀白和林喆,紀白看著唐煜的纏著紗布的手:“醫生怎麼說?”
唐煜兩只手搭在上,開口就瞎說:“廢了。”
紀白罵了句臟話,說是要去宰了那家伙。
唐煜手去抓紀白的服,卻因為手沒力氣拽了,那種使不上力的覺真的很不好,唐煜皺了皺眉:“拉傷,沒斷,騙你的。”
紀白被他這麼一拽,又看他的手耷拉下去,人都快被他嚇出病了:“你怎麼回事?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手傷還不老實。”
唐煜的手還在抖,確實沒什麼力氣。
紀白皺著眉頭看他:“你最近怎麼不是這傷就是那傷的?”
唐煜兩只手按在一起,互相阻止發抖的作:“水逆吧。”
一個很小的作,紀白卻看出他在強裝鎮定,這小孩明明就該在象牙塔里養著的,憑什麼遭這種罪?
紀白后悔:“我當時就該你一起去。”
“該來的總會來的,你跟我去了還是會跟小林哥一起走,對了,”唐煜突然想起什麼:“現在幾點了?你不是一點的飛機嗎,怎麼還沒走?”
紀白是要走,可剛要走姜堯就接到了林喆的電話:“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走就聽說你出事了,我還怎麼走?”
見紀白看著他的手頻頻嘆氣,唐煜抿了抿,這種覺可真悉啊。
唐煜口道:“紀白哥,你怎麼還是這樣?”
唐煜的一聲“紀白哥”把紀白給愣了:“你我什麼?”
林喆看著唐煜,他沒有紀白表現的那麼驚訝,但也沒藏住眼底的那抹不可思議。
紀白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我哥?”
唐煜懶洋洋的看著他:“你年紀比我大,又是我哥的朋友,你哥有什麼問題嗎?我也管小林哥哥,他就沒你這麼大反應。”
紀白不是反應大,而是這是唐煜頭一次這麼他,怪突然的。
唐煜看著紀白秦時律死后的那三年,紀白寸步不離的陪在他邊,不管公司也不顧國外的診所,就那麼無無求的守著他。
那時的紀白雖然也很油舌,但從頭到尾都沒對他說過喜歡,也不像現在這樣不著調的把讓他跟秦時律分手這種話經常掛在邊。
那時的紀白喜歡他喜歡的很斂,秦時律還在的時候他從沒說過一句過分的話,后來,周圍的人都知道紀白喜歡他,唐煜不是木頭,他也知道,一個從小家教森嚴只會磨墨執筆的人為了他開槍,為了他殺人,可最后唐煜只留給他一句“對不起”和“再見”。
唐煜嘆了口氣,大概是因為上一世的憾,這次紀白不太一樣了,他上來就坦言了對他的喜歡,還跟秦時律作對。
這應該算是他重生帶回來的效應吧,冥冥之中,紀白想要阻止他跟秦時律在一起,就像是在阻止一件悲劇的發生。
唐煜說:“我沒事了,你回臨江吧,別耽誤了正事。”
紀白還沉浸在那聲“哥”里無法自拔:“你在關心我?老天爺,我是不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你終于想開了要跟姓秦的離婚了?”
秦時律推門進來剛好聽到最后那句離婚。
看著他臉倏變,唐煜立馬哼唧一聲:“老公我手疼。”
秦時律臉還沒來得及黑到底就被唐煜召喚了去,他坐在床邊握起他的手,“要不要醫生來?”
唐煜靠在他上搖頭:“不用,手指疼,你就好了。”
紀白習慣了,也不覺得挫,反而他在這能惡心一下秦時律讓他無比暢快。
不過他這次確實有點事要回臨江,改簽了三個小時之后的機票,他還是走了。
唐煜以為紀白走了事就過去了,卻忘了秦時律是醋轉世:“你剛才紀白什麼?”
姜堯也想問:“怎麼突然管紀白哥了,你之前不是都只他名字的,是不是后悔了,你要是后悔了也沒事,哥支持你離婚,立馬就讓紀家準備婚禮。”
秦時律:“”你是什麼牌子的攪屎?
唐煜哄住秦時律:“不離婚,死都不離。”
姜堯是真的夠了秦家的麻煩,又拿唐煜沒轍,他攆秦時律:“這有我就行了,你去理你們家的破事吧,沒完沒了的,每次都讓煜煜傷,你看他上還有好地兒嗎?”
秦時律之恨自己分乏,他是想去理,但又不想讓唐煜一個人在這。
唐煜想到什麼,跟秦時律說:“你去找秦昊吧。”
剛恢復記憶,唐煜也不想讓他走,但三年他都一個人過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時時刻刻都要粘在他邊的唐煜了。
秦時律說:“我盡快回來。”
唐煜點點頭。
麻煩的事越早解決越好,這個道理唐煜上輩子不懂,現在懂了。
唐煜說:“讓小林哥跟你一塊去。”
林喆:“我還是留在這吧。”
唐煜:“姜堯哥在這陪我,你去吧。”
林喆看了眼姜堯,姜堯點點頭:“我不走,你跟他去吧。”
兩人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唐煜和姜堯,姜堯問唐煜:“他們都走了,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唐煜歪著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
姜堯掖了掖蓋在他上的被子:“你為了去找秦時律才的傷,現在他人都沒待一會你就把他給攆走了,就你這粘人勁,要不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說會讓他走嗎?”
唐煜搖頭笑了笑:“好像是不會。”
他當然不會,但他也不想重蹈覆轍。
當初他帶著記憶來到這個世界,落地睜眼,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和詭異,從小到大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改變劇、改變原著中唐煜的人生。
唐樂亞活著的時候帶他參加的那場宴會,讓他見到了年時的秦時律,孤獨的年一個人站在噴水池旁,邊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他看過來的死后,眼睛里黯淡無,看著讓人心疼。
那時候唐煜并不知道他是誰,只覺得是一個可憐的大哥哥,他用最天真的笑容去逗他開心,直到唐樂亞來把他走他才知道,他就是他一直在躲的大反派。
他原以為大反派是可怕駭人的,可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孤單又冷漠的年。
有了這一次的接,唐煜就做好了蕭熾衡把他送給秦時律的準備,之后的幾年里唐煜一直按照小說劇把自己養一個人盡皆知的廢,直到他來到秦時律邊。
前兩個月的時間他都在觀察秦時律,也在消磨他的耐心,想著他會不會不耐煩了就趕他走。
直到西郊那塊地的出現,唐煜跟這一世一樣坑了蕭熾衡,秦時律知道后兩人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達了新的合作協議。
之后沒多久,對外唐煜是秦時律金屋藏的小可憐,在家唐煜卻能在老虎頭上拔,秦時律很寵他,他也很依賴秦時律,二十多年的偽裝只有在秦時律面前他才可以做回自己。
唐煜以為改變了劇就是改變了一切,他提出跟秦時律結婚,可就在他們領證的前一天,蕭熾衡帶人把他給綁走,秦時律為了追他,從那條山道上出了意外
想到這些,唐煜心無比的沉重,但現在還不是沉重的時候。
跟上一世不同的是,那時候沒有秦昊這個人,臨江墓園山道上開車把秦時律撞下山崖的人也不是秦昊派去的。
可能是跳樓的時候摔了頭,回來后讓他忘記了之前的事,他偏離了過去做出的那些事改變了一些劇的同時也引出了一些之前沒有出現過的人。
唐煜說:“哥,你能不能讓人盯著點蕭熾衡和唐?”
姜堯:“你怎麼也要盯著他們?”
唐煜愣了一下:“除了我還有誰?”
姜堯說:“你上次被車撞了之后,林喆就讓人去盯著蕭熾衡和唐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知道唐抵押了蕭氏還卷款出逃了?”
唐煜:“小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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