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說:“我可能要回杉磯。”
姜堯推了推眼鏡:“不是吧,傷心這樣?都要遠走他鄉了?”
紀白笑罵:“滾,我之前在杉磯跟人合開了一家心理診所,原以為可以空兩邊跑,這次回公司一忙就是一個星期,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診所我以后是顧不上了,打算過去把那邊的事理一下。”
紀白這幾天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林喆的“故事”讓他心里不舒服,林喆說唐煜自殺后他出國去了杉磯再也沒回來,這話聽起來荒唐,可他確實在杉磯有個診所。
紀白琢磨了幾天,總覺得這是個不好的預兆,他決定把杉磯的診所關了,雖然這樣的行為看起來有點蠢,但這樣的話,林喆的“預知”就有了,或許那些事就不會按照林喆說的那樣發生了。
一段不屬于他發,他心甘愿的退出,但他喜歡的人,必須要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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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白走之前去找了一次秦時律,兩人約了頓飯,秦時律本來是不想去的,但又想看看他想干什麼。
餐廳里,紀白說:“我要走了,以后沒人再給你添堵了。”
男人之間有時候話不需要說的太通,一句話秦時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頓我請。”
紀白嗤了一聲:“我還不差這一頓飯錢,我是想告訴你,我雖然人走了但心還在這,你最好把他看了抓牢了,但凡你哪天松了手,我都會再出現,而且就算沒有我,唐煜邊也會出現別人,他很好,非常好,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秦時律清楚,他比紀白更知道唐煜有多好,他也知道紀白在提醒他,提醒他一定要抓牢了唐煜,不要再離開他,不要再給他帶來痛苦,自我犧牲對他而言并不是一種保護。
秦時律問:“唐煜的病你不管了?”
紀白:“你這算是在挽留我?”
秦時律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不是。”
紀白嗤了一聲:“你不是說樂意讓他依賴嗎,那就讓他賴著吧,反正他也改不了。”
如果是別的原因引起的心里問題紀白或許還能治,但生離死別換來的,紀白自認沒這個本事,秦時律是唐煜的藥,只有他能治好唐煜。
紀白這次走沒跟唐煜說,唐煜還是從姜堯那聽說紀白走了。
“他還回來嗎?”唐煜問。
姜堯說:“會回來的。”
會回來,但什麼時候回來就不一定了,紀白那個人,看著灑,實際也是矯的要命,這怎麼著也得算是傷了吧,他這次出國估計是想自我療傷一段時間,不會那麼快就回來的。
周伯跟唐煜一人坐在沙發的一頭,中間放著一盤象棋,“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天的搞也搞不明白,我看著都累得慌。”
啪嗒——
唐煜棋子一放:“將軍!”
周伯“嘿”的一聲,“你這孩子,怎麼說著話還能將我的軍,一心二用可不行啊。”
唐煜的手好的差不多了,現在能自己吃飯,還能跟周伯在家下棋,上的石膏他嫌礙事,上次在浴室里撞壞了就沒再重新弄。
唐煜嘿嘿的笑,周伯是個臭棋簍子,唐煜象棋是所有棋類里下的最不好的,但還能回回都贏周伯,可見周伯的棋下的怎麼樣。
唐煜問:“姜叔叔怎麼還沒回來?”
姜堯每天都來,但他從不在唐煜面前提姜伯言的事,周伯也不提。
周伯一邊琢磨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一邊走:“那佟銘像個老鼠似的躲在國外二十來年,你姜叔好不容易逮到人,哪會那麼輕易放過他。”
唐煜知道姜伯言記仇,可佟銘也不是吃素的,唐煜還是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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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秦時律接到紀白從國外打來的電話:“我在墨爾本見到你們在找的那個人了。”
紀白確實像姜堯想的那樣,理完杉磯的事沒有馬上回來,而是給自己放逐在外,說來也巧,他剛到墨爾本兩天就在一間咖啡廳見到了那個唐的。
秦時律為了讓唐煜早點安心,本打算親自去一趟,結果接到姜堯的電話,說姜伯言傷了。
墨爾本沒去,秦時律陪唐煜去了臨江,走之前他把唐在墨爾本的消息告訴了蕭熾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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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醫院。
姜伯言昨天晚上就已經做完了手,這會兒人在病房,他中的是槍傷,好在沒有傷到重要部位,手后沒多久人就醒了。
“姜叔叔。”姜伯言穿著病號服,唐煜看不出他哪里傷了,“您還好吧?”
姜伯言靠著床頭坐著:“沒事,一點小傷。”
唐煜問:“是佟銘嗎?”
顧文禮的仇姜伯言一直瞞著唐煜,他沒想過讓唐煜去報仇,“這件事你別管。”
唐煜要是能聽話,他就不是唐煜了。
姜伯言的手下來醫院說,佟銘昨天晚上的航班離開了國。
姜伯言點了點頭。
唐煜在這,佟銘走了也好。
唐煜趁著大家不注意,給了林喆一個眼神,兩個人溜到了后面。
林喆:“要我做什麼?”
唐煜看了一眼傷的姜伯言:“姜叔叔傷了,我要報仇。”
唐煜乎乎的語氣說起報仇兩個字就像是在鬧,但林喆知道,他是認真的。
唐煜問:“你手里還有什麼消息可以給那邊警方嗎?”
林喆問:“你不怕把他急了?”
唐煜沒想過這個問題:“急了會怎樣?”
急了倒也不會怎樣。
林喆點頭:“我這就去做。”
“做什麼?”
秦時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兩個后的,一開口把唐煜嚇一跳。
秦時律扶住他:“又想干什麼?”
這事兒要不要跟秦時律說唐煜還沒想好,看向林喆求救,然而林喆卻很不夠意思的轉過頭,居然要扔下他一個人走。
唐煜一把抓住他的手:“小林哥別走。”
秦時律看了唐煜拉著林喆的手:“松開。”
唐煜不僅沒松,反而抓的更了:“我不。”
秦時律嘖了一聲。
林喆說:“你們之間的事我解決不了,唐,放開吧。”
唐煜:“你能解決,你別跑。”
在唐煜眼里,林喆什麼都能解決,他是萬能的!
秦時律把唐煜的手拽開,跟林喆說:“你走吧。”
看著林喆真走了,唐煜差點哭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小林哥上輩子明明是他的護符!
秦時律看著依依不舍的唐煜,按著他的頭頂讓他轉過頭看他:“什麼事能跟他商量不能跟我商量,你跟他比跟我還親?”
唐煜嘟囔:“確實比你親。”
秦時律瞇起眼:“你說什麼?”
唐煜瞪了他一眼,帶著他早逝的怨氣說:“你才陪了我一年,小林哥陪了我三年,就是比你親!”
秦時律:“”
還沒走遠的林喆替自己了把汗。
唐煜說完就后悔了:“對不起”
秦時律嘆了口氣:“是我不好。”
唐煜抬起頭。
秦時律把人拉進懷里:“我會補回來,不會讓別人陪你的時間比我多,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姜堯回頭就看見他們兩個膩乎的摟在一起,大力膠都沒他倆粘的。
真不怪紀白要走,天看著他倆膩乎,誰得了?
唐煜把他要做的事跟秦時律說了,秦時律聽完,終于知道佟銘邊所謂的出現“鬼”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他倆在背后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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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秦時律接到墨西哥那邊的消息,說他們已經把唐抓到了,結果在機場,蕭熾衡那個二貨又把人給放跑了。
秦時律讓李振去墨西哥找紀白,他們到這唐去機場準備回國,結果在幾場遇到當地的某個大佬回國,他趁跑了。
一天晚上,唐煜睡的正香,在枕頭下的手機閃了一下。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之前警方抓獲盜墓賊的新聞,跟著是一條文字信息——【聽說你是姜伯言的兒子,很榮幸,我的人因為你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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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唐煜接到一通電話。
秦時律換好服出來就看見他一不的又開啟了接電話不出聲的模式。
秦時律看他一不的站在那,問:“誰打來的?”
唐煜把手機遞給他:“譚南山。”
秦時律接起電話:“是我。”
譚南山頓了一下:“唐煜呢?我說了半天,白說了是吧,他沒聽?”
秦時律看了眼唐煜:“應該聽了,要不你再說一遍?”
譚南山說:“上次在緬江你見過的那位霍老板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有人找他問了牛頭鎖的事,那人是佟銘的人,霍老板最近打聽到唐煜之前協助警方抓獲的盜墓組織是佟銘安排在國的。”
霍軍昨天晚上打電話給譚南山,讓他提醒唐煜小心一點,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唐煜的微博被緬江警方轉發過,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秦時律沒想到唐煜隨手干的一件事也能跟佟銘扯上關系,這也算是冤家路窄了吧。
佟銘害死了他父親,唐煜無意間毀了他在國的生意。
掛斷電話,秦時律剛要放下手機就看見手機頁面上有一條未讀信息。
——聽說你是姜伯言的兒子,很榮幸,我的人因為你被抓了。
要是沒有譚南山這通電話,秦時律還真不知道這條信息是誰發來的,不過,唐煜是姜伯言的兒子這話他是從哪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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