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太久沒有過過這樣熱鬧的年了,這些親戚都是第一次見,每人都朝他釋放善意,這讓他難得生出些拘謹。
別梔市的冬天集中供暖,室溫度暖融融的,兩人都了外套,江鑒之讓戚白先休息一會兒喝口水。
見戚白張,江鑒之想了想道:
“你要是不適應這種場合,我出去跟爸媽說一聲。”
“沒有。”戚白趕手拉住江鑒之胳膊讓他別去,搖頭:
“沒有不適應。”
他又不是社恐,只是乍一下見到這麼多人,還都是江鑒之的親人,他腦子一時有些懵。
和江母江父的初見被他搞砸了,至和外婆舅舅他們的第一面,得留個好印象吧?
……
好在清楚是第一次見面,戚白難免認生,大家都很注意分寸,既不會太過熱嚇到他,又不會太過冷淡讓人覺得不舒服。
戚白適應能力強,一晚上過去,就能神自如跟大家聊天了。
兩天下來,戚白功的和幾個親戚家的小孩打一片。
和眉眼疏淡看著冷冰冰的江教授相比,小孩們明顯都更喜歡親近戚白,幾個小孩兒整日圍著他。
大過年的,戚白本準備給幾個小孩兒一人包個紅包,但被其他長輩阻止了。
江母
笑著道:“咱們家沒結婚的都算小孩,不用給紅包。”
沒想到還有這種習俗,戚白想這對不婚的打工人真友好。
姑姑在一旁適時打趣:“別急著往外掏錢,明年有你倆給的。”
姑姑話里的意思明顯,周圍響起一陣善意的哄笑:
“沒錯,留著明年的,新婚還得給包個大的。”
被一群長輩調侃,饒是戚白面皮再厚,也忍不住覺得臉熱耳燙。
新年紅包沒有發出去,戚白沒好意思繼續在客廳待,去了旁邊的孩子堆,和他們幾個小孩組隊去峽谷嘎嘎殺——
大哥哥戚白負責殺,幾個弟弟妹妹負責在旁邊嘎嘎樂。
“戚哥哥好厲害!”
“小叔叔剛才那是怎麼做到的?”
“表哥救救我,救救我。”
戚白跟著江鑒之喊舅舅姑姑,這些小孩怎麼稱呼江鑒之也怎麼稱呼他:
被戚哥表哥時,戚白神淡定,手里穩得一批。
被小叔叔時,戚白抿了抿,又一想自己也二十多了,被叔叔也正常,
但被一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子二爺爺時,戚白手下一個大招放空,淡定不下去了。
二爺爺?
爺爺!!!
戚白:拿手機的手,微微抖jpg
風華正茂的戚白表有一瞬間裂開,抬眼看那男生,后者表無辜和他對視:
“怎麼了二爺爺,不打了嗎?”
戚二爺:“……”
戚白無端覺自己老了是三十歲,殺的手指都不靈活了。
這時江鑒之推門進來,男生了脖子,又小聲人:
“大爺爺……”
江鑒之掃了他一眼,平靜地應了一聲:“嗯。”
戚白:“……”
戚二爺瞬間又年輕了回來,腰不疼了,不酸了,骨質也不疏松了。
親戚多就是有這一點不好,輩分就容易,可能你上高中了,還得管一個還在肚子里的孩子爺爺或者。
人生下來就是給當孫子兒子的,但有的人贏在了起跑線上,一生下來就是別人爺,還有比自己還大的乖孫。
輩分突然朝上跳了兩級的戚白:就……心復雜。
但咂一下還有點爽。
當晚躺在床上,戚白跟江鑒之說起這件事,幽幽一嘆十足嘆:
“這大概就是我憑你貴吧,你說呢大爺?”
江大爺:“……?”
多正經的一個稱呼,愣是被戚白一拐三轉的尾調拖得變了個味兒。
于是,江大爺在床上淺淺地教訓了一下戚二爺,把稱呼掰回了正常的老公。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到了大年初六,戚白和江鑒之的大日子。
家里一早就忙開了,江父和舅舅姑姑等人先去酒店接待賓客,戚白和江鑒之換上了訂制的同款禮服,后坐車從家里出發前往。
沒有接親司儀婚慶等流程,訂婚戒指也早就戴在了兩人左手的無名指上。
戒指是兩人一起挑的,簡單大氣的鉑金素圈,邊緣有一圈簡單的花紋,側刻上了兩人的名字。
許多人在戒指上刻名字時,會選擇英語法語或者其他國家的語言,仿佛那樣會更浪漫,更高級一些。
但江鑒之和戚白選擇的就是漢字,方方正正,也不缺珍重浪漫。
戚白一直認為江鑒之的名字好聽,
總覺得用其他國家的語言翻譯出來后就沒有現在的意境。
選好戒指到家后,兩人沒說挑個好日子,沒等訂婚這天,也沒煽地推心置腹深告白一番,回去就把戒指戴上了。
互相給對方戴戒指時,兩人表都很鎮定。
只是當天晚上鬧得有些兇,床頭柜里的套,比平時多消耗了兩個。
事實證明,圈牢了人后大家都沒面上那樣冷靜。
……
兩人的訂婚宴在別梔市舉辦,南楓市那些朋友能趕來的都來了,兩人一下車,以姜意為首的一行人就開始吹口哨起哄。
“戚哥今天賊帥!”
“這不得發條朋友圈熱鬧熱鬧,小白快看這里。”
戚白毫不怯場,沖著幾人一抬下。
他們沒有請攝影師,但好幾個人脖子上都掛著相機,看著十分專業。
沒那麼專業的姜意陳角等人也舉著手機對著兩人,大家拍照的拍照,錄視頻的錄視頻,忙得熱火朝天。
他們這里的靜引得路人引頸回顧,在瞧見戚白和江鑒之的長相好,也跟風拿著手機對著兩人猛拍,一邊拍還一邊問旁邊的人,這倆是不是明星,在錄什麼節目。
被路人問的人剛好是齊彬,聞言跟調了震模式一般,差點笑出豬。
看完熱鬧后姜意郁欽川他們倒是先進去坐下休息聊天了,兩位準新人還不能落座,得在門口迎賓。
戚白又見了好多好多人,這叔那姨地跟著江鑒之喊,笑得倒是真心實意,就是口得慌。
賓客全部到齊后,沒有其他繁復的流程儀式,江母江父簡單說了兩句歡迎詞后,正式開宴。
大家都吃上了,戚白和江鑒之還得跟著江母江父一起挨桌敬酒。
當然,江教授沒讓戚白喝那麼多酒,一瓶白酒里面兌了許多水,都聞不到酒味了。
兩人又是這叔那姨一通喊,謝對方百忙之中空出席他們的訂婚宴。
戚白發誓,他前二十幾年加起來聽過的‘百年好合’,都沒今天一天聽得多。
訂婚宴是中午和晚上,一整天戚白和江鑒之都在招待客人,晚上到家后,戚白都沒力氣洗漱,倒在床上癱咸魚:
“訂婚好累,下次不搞了。”
他們已經省去了大部分流程,一天下來仍然累得夠嗆。
江教授聽后看他:“……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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