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是江鑒之第一次察覺到，一個人的行為，可能并不完全由理智所支配。

　……

　收下戚白的賠禮，攬下假男友這個棘手的工作之后，接下來的每一步似乎都偏離了江鑒之的掌控。

　咖啡店中，戚白忽然親下來時，江鑒之耳邊世界都靜了。

　面對猝不及防出現的父母，江教授罕見地沒有選擇坦誠，而是默認了兩人關系，任由江母江父思緒發揮，順便把趙元凱刺激走了。

　隨后理智占據上風，意識到此舉并妥當，江鑒之便沒制止戚白向自己父母坦白真相的舉。

　可戚白的出現讓他的父母很高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兩人并不相信他們事后的解釋。

　只當他們是被父母撞見出柜加親吻現場，是不好意思的遮掩。

　對上戚白，他的爸媽和他一樣，似乎都暫時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

　認識戚白后的第一個年，在江鑒之發消息問戚白想不想看看別梔市的海時、在他在烏煙瘴氣的網吧看見在電競椅上小小一團的戚白時、在戚白聽見靜轉頭對他笑時……

　江鑒之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郁欽川說得沒錯——

　當原則和底線遇上心，就會不斷破例退讓。

　江鑒之終于承認：

　在他二十六歲這年，他終是遇上了一個比實驗室更占據他心神的人。

　戚白。

　他的人。

　生鐘讓江鑒之在清晨準時醒來，懷里的戚白不知做了什麼夢，角帶笑睡得安穩。

　江教授盯著人睡的面容看看良久，最后珍重地在他額頭印上了一個吻。

　做了夢的戚白是被醒的，一睜眼就抓到江教授在親自己，戚白覺得現實也的。

　夢里夢外都的戚白抱住江鑒之，順勢在人脖頸下蹭了幾下，心滿意足問他：

　“猜猜我昨晚夢見了什麼？”

　江鑒之抬手幫他順了順腦后睡得凌的頭發：“夢見了什麼？”

　戚白笑得跟了的老鼠似的：

　“夢里我大你四歲，是個高一八三的猛。”

　江教授：“……？”

　戚白：“夢里我們是鄰居，而你高中時就對我圖謀不軌，想和我搞對象了。”

　江教授：“？？？”

　看著江鑒之的神，戚白接著道：

　“當然了，夢里的我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面對小江神的，我堅持住了本心！沒對年的你做出什麼不明磊落的舉！”

　看戚白這一臉驕傲的小表，江鑒之：“……”

　江教授啞然失言，而戚白分自己夢境的興致半分不減，說話時雙眼都在放：

　“不過江教授你也知道，我這人定力有限，經不起什麼，忍你到十八歲年，我就把你已吃干抹凈，我們夫夫雙手把家還了，過得那一個里調油油里找啊，嘖嘖，讓人羨慕。”

　“誰看了都得說一句好他……咳，好般配幸福。”

　戚白大清早順的話，在對上江教授的目后，急轉彎，沒說出來。

　等戚白絮絮叨叨地把自己漫長的夢境說完后，又功地把自己說困了，在江鑒之懷里打了個哈欠。

　“今天周末。”

　江鑒之輕輕地在他后背拍了兩下，嗓音溫又低沉：

　“困的話繼續睡吧。”

　戚白聞言閉上眼，抱著人不撒手，里還咕噥：

　“那你陪我一起睡，你今天也沒課。”

　江鑒之極輕地應了一聲好，幫人把落到肩頭的被子往上拉了些，擋住外面的冷空氣。

　沒有什麼比天冷后醒來，發現今日不用工作，可以和人一起繼續窩在溫暖舒適的被窩睡個回籠覺更幸福了。

　江鑒之過紗簾看向窗外，今日的天氣有些沉，大概率會下一點雨。

　等天暖一些，他們或許可以再去看一次別梔市的海。

　和戚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