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芳菲為新手蠱婆,近戰斗力較弱,遇到尸化飛狐那種不怕毒不怕蠱的更是發愁。但如果能集齊兩顆犬齒做假牙,擁有僵尸銅頭鐵臂的防與力量,那最大的弱點就能補齊了。
在旅程中得到的獎勵品可以直接帶回現實,但如果是自己發掘的,就得付出相應積分才能帶回去。
品等級從低到高,分為破爛,普通,獨特,特殊,驚人,傳奇,巔峰七個等級,越是高級的品越稀有罕見,要花費的積分越高。
如果這顆僵尸犬齒是苗芳菲自己掰下來的,帶回現實的話,特殊級的品要花費2000積分才行。
由此可見,郁和安老黃牛的稱號,每周能產生一小瓶特殊級的牛眼淚有多有用,簡直跟抱了個聚寶盆似的。
但最令苗芳菲容的,還是最后一句話。
【您是這支旅隊當之無愧的隊長,得到了導游的認可】
苗芳菲忍不住向丙九,神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復雜與容。棧道上對自己的表現并不算滿意,還是等丙九歸來后才險險解除了危機。真的沒想到,自己能得到丙九的認同。
丙九,丙九真的認同,認為是這支旅隊的隊長嗎。
苗芳菲下意識攥手,低下頭,膛激著百味雜陳的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咣當一聲,打斷了苗芳菲的思緒。所有人條件反向丙九那邊。
銹蝕的刀柄掉落在地,濺起一捧水花,驚得癱倒在地的郁和安一個激靈,他渾都在哆嗦,臉上漉漉的,不知是雨水還是眼淚。
面前是丙九的黑登山鞋,郁和安慢慢的,慢慢的彎下腰去,抖著,用額頭抵住他的鞋,無聲哭泣。
是為幫了他的僵尸而哭,是為自己而哭。
混雜了無數緒的眼淚。
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啊。
他像頭傷的老牛,從無聲哭泣到嚎啕大哭,肆意宣泄著心中的驚懼與痛苦,郁和安的痛哭讓旅隊中幾人也紅了眼眶,有種共悵然,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是啊,活下來了,他們竟然都通過第一個景點,順利活下來了!
聽到旅社的獎勵聲時還不真實的覺,在看到丙九時終于落到了實。
他們真的活下來了!
王澎湃掏兜想拿煙,掏出來卻發現煙全被雨水浸了。他心疼了口氣,叼著的煙,半是攙扶,半是撐拖把郁和安拽了起來,勸道:“好了郁老哥,小慧看著呢。咱們也該去下個景點了。”
胖子晦沖郁和安使了個眼神,哭的鼻涕眼淚滿臉的郁和安驟然一僵,打了個寒噤。
天啊,他剛才竟然在丙九的鞋上哭!
他怎麼這麼大膽!
本就膽小怯弱的郁和安直接給嚇得了鵪鶉,半聲不敢再哭了,也不敢去看丙九。經過剛才那些險境,他心中對丙九又是懼怕,又有種難言的緒。
大多數旅客都是這樣,雖然對丙九上的異變很好奇,但他們也不敢打擾丙九,釋放會緒后就非常有自我管理意識的站起來。
衛洵等了半天,確認他帶旅客們通過景點沒什麼額外獎勵后,整個人都喪喪的。
像是被白嫖了的打工人一樣。
果然,這些東西都被算在導游工資里了嗎。
唉,垃圾旅社!
衛洵再次唾罵旅社,回過神來時發現旅客們竟已全都排隊站好了。石濤期期艾艾站在他旁邊,安靜等待他的吩咐。
“走。”
衛洵接過林曦遞來的干凈服,穿好后上了石濤的背。鮮紅導游旗揚起,在夜雨中著橙紅的暖。
“去下個景點。”
過了兇骨棧道,其實就算是越過烏螺山了,下山路不如上山路好走,更何況雨天路,山路狹窄,走夜路更要小心。
但衛洵有人背,他能舒舒服服呆在石濤背上,不一會就緩過勁來,繼續想剛才的事。
旅客可真好啊。
衛洵不知道多次嘆道。
看他們親手炮制尸,親自趕尸,親自背尸,有時候衛洵都恨不得踹掉旅客自己上,如果有機會,他也想當旅客玩玩!
也不知道下個景點是什麼。
衛洵興致腦補,隨后忽然萎靡了,憂郁嘆了口氣。
唉,無論景點是什麼,他肯定還在殺尸化飛狐。老實說,尸化飛狐都對他沒什麼吸引力了。
來點新鮮刺激的吧!
衛洵虔誠祈禱,一景更比一景兇才好,來個小鬼啊,草鬼婆(蠱婆)啊讓他殺,這才是可持續發展嘛。
苗芳菲和石濤打了個寒噤,作為和丙九距離最近的兩人,他們清晰聽到了丙九的嘆氣聲。
霎時間他們渾繃。
怎麼回事!
難道有危險/丙九嫌他走的慢了嗎!
一時間石濤加快了步伐,苗芳菲警惕左右四顧,提防周圍,仿佛山林中藏著幾千頭腐尸。他們帶的整個旅隊都張起來,全隊都開始加速。
突然吃了一風的衛洵:???
在全旅隊默契加速下,他們一個半小時就下了烏螺山,嘩嘩的水流聲響起,從山間流淌而下的溪水在這里匯聚寬闊湍急的小溪,高大的樹木變,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蔥蔥的竹林,深青的老竹足有碗口,匝匝生長在溪水兩邊。
兩側是險峻通幽的懸崖峭壁,頭頂最窄的地方只有一線,正是一線天。各種茂盛植生長在山石道路旁,黛青的霧氣彌漫,讓整個峽谷都顯出迷離夢幻。又似傳說中劇毒的瘴氣。
“這里有人居住。”
許晨低聲道,他看到了前方溪水邊吱呀轉的筒車,明顯是自然界不該有的人造。
“住的可不一定是人。”
苗芳菲戒備道,早把斑斑放出去探路,臉并不算好看。
在峽谷溪邊山石間行走,路比冒雨爬山好些,旅隊眾人卻下意識放慢了速度,警惕提防周圍。終于,他們走到了許晨看到的筒車,眼前的景象卻讓所有人腳步一頓
破敗的筒車早就不能運作了,半截朽爛落水中,木發烏,靠近山壁的那邊爬滿了青苔和攀來的藤蔓植,那種破敗凄涼,讓本來期遇到山民居住地的旅客們倍失。
“嘿,這有啥好失的。”
似乎無時不刻都很樂觀的胖子拍了拍肚皮,樂呵呵道:“在這荒山野嶺里,遇到人可是更恐怖嘿。”
“離溪水遠點。”
就在這時,丙九突然出聲了。刷的一下旅隊眾人頭也不回連退三大步,像一群炸了的貓,林曦刀都拿出來了。聽從丙九的話似乎早了本能,退完才有大膽的人仔細去看溪水那邊,尤其是朽爛筒車的方向。
“嘶——”
許晨倒吸一口冷氣,瞳孔驟。
“那,那是——”
其他人慢他一拍,卻也都看到了那。之間在筒車靠山壁下的溪水影,漂浮著一個人頭大的東西。看看不清楚,細看卻約能看到一抹猩紅。
像,又像新娘的紅蓋頭。隨著水波漂浮,那抹猩紅似乎暈染到溪面上,出十分的詭異!
“小龍溪經常飄下娃娃來。”
一道森嘶啞,如老梟般的蒼老男聲從一邊響起,驚得旅客第一時間拿武對準話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個土家族民族打扮的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叼著煙袋,森森盯著他們。他不知道多老了,滿臉皺紋,那雙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就像死人一樣。分不清他臉上的斑,究竟是老人斑還是尸斑。
“這位是烏老六,咱們接下來要住的民宿主人。”
衛洵從石濤背上下來,進這片峽谷后他前徽章一直都在發燙,熱度和當初遇到尸化飛狐時一樣,沒有半點降低,直到現在也是。
也就是說,去第二住宿點的路上,靈異危險度都能和烏螺山最危險時媲。
老人沒理他們,他拿著一三米長的竹竿,巍巍站到溪邊石頭上,用竹竿把飄到壞筒車下的東西勾過來。等勾到岸邊,旅客們才發現那是個竹編的小背簍,比正常背簍要窄一圈,口約麼有年男人手腕。
而那塊猩紅,卻是團一團塞進竹背簍里,被水浸了的紅襁褓。襁褓被水泡的褪了,烏老六將它拿出來時背簍上留下斑斑點點暗紅,好似斑駁跡。
明明是個空襁褓,但烏老六卻頗為小心的將它抱在懷中,那張如僵尸般黑青的臉上出一抹滲人的‘慈祥’,咧開,出牙全掉了的口,哼著誰都聽不懂的歌,烏老六抱著襁褓往竹林深走去。
詭異森的歌聲回在竹林中,被冷風吹的竹葉簌簌作響,鬼影憧憧。
旅客們沒有人,直到衛洵打起導游旗,走向竹林時,他們面凝重跟在他后,向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