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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旅游團》 第26章 湘西趕尸(26)

 突然而來的急剎車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趙宏圖看了眼窗外,愕然失聲:“怎麼會到這里!”

 前方是茂盛的荒草叢,眾人來路方向的荒草被踩踏了, 像是一條小路, 綽綽能一片隆起的墳包, 在雪亮車燈照耀下分外滲人。

 這正是上午趙宏圖一行人發現胎墳的地方,但趙宏圖清晰記得胎墳在溪側百米外。越野車始終沿著溪水前行, 距離小龍溪不到五十米, 而現在, 胎墳卻正擋在他們面前!

 是胎墳移了,還是車在不知不覺間偏離了方向?

 黑夜中荒草萋萋的墳地更顯森滲人,眾人都覺出不對,這一瞬間林曦手滿背都是冷汗,整個人都木了, 握住到方向盤的手發,不知道是該繼續前進還是掉頭。

 “大家不要下車。”

 苗芳菲立刻凝重命令道, 聲音繃,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冷靜。花斑蛇盤在肩頭嘶嘶吐信:“不要慌,拿出武——拿出背簍。”

 “林曦, 你試試掉頭, 別怕, 大家都在。”

 林曦想瘋狂搖頭, 但他渾冰涼僵,完全不能彈,像是冰庫里凍結的豬

 咯咯——他牙齒在打, 森然冷意從肩頭傳來, 像是被一只恐怖鬼手攥住了肩膀, 凍得林曦怕到快要發瘋。

 鬼,鬼,車里有鬼。

 救——

 林曦說不出話,甚至一都無法,他拼命想弄出點作引起大家的注意,但令他絕的是自己完全失去了對的掌控。

 明明都在車里啊,為什麼沒人發現他的異樣!

 “掉頭,快掉頭啊!”

 見車仍停著,郁和安忍不住催促,聲音繃恐慌:“這,這是什麼鬼地方,快掉頭啊。”

 “林曦,回神!”

 王澎湃發現了林曦異樣,毫不猶豫咬破中指就要把往他臉上抹。但似乎是郁和安的催促驚了‘林曦’,車再次啟,旁人稍放下了心,林曦卻驚恐著自己的手——他的手不控制了!

 不是在掉頭,而是要再徑直向前開進墳地!

 “停下,林曦停下!”

 隊友們的聲音模糊不清,像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林曦整個人都僵了,肩膀上的冷意迅速蔓延全,讓他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

 就在‘他’要猛轟下油門時,忽然間,一只骨節分明的蒼白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瞬間林曦思維恢復清明,下一刻滾燙灼燒從眉心傳來。

 “啊——!!!”

 林曦痛苦嘶吼,胡揮舞雙手,就像被一塊滾燙的烙鐵燙在眉心一般。有與軀完全不符的敏捷作的胖子一手將按向林曦眉心,一從后座探出來直接拉下手剎!

 吭當。

 即將開進墳地的越野車猛地一震,熄火了。

 呼,呼——

 林曦渾渾噩噩,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的額心還滾燙滾燙的,像是發燒。后視鏡里去看他額頭紅艷艷的一片,像是磨掉了層皮,最中央是個猩紅點。

 林曦先看向自己的手,見還握在方向盤上,林曦驚嚇似的猛松開了手,下意識旁。卻見丙九不知何時醒來,專注向前方。

 曾按在林曦肩膀,將他喚醒的手已經收回,搭在上,有一搭沒一搭打著拍子。林曦握住自己的時候手,肩膀發麻,似乎仍能到丙九手掌的冷意。

 丙九的手冷的像冰,卻讓林曦心底涌出更多類似溫暖的復雜緒。

 又一次,又一次丙九幫了他。

 “林曦快把這帶上。”

 后座塞過來一個竹背簍,苗芳菲有些懊惱:“要是我早讓你拿著竹簍,說不準也不會出事,這次多虧丙導和澎湃。”

 “我就是離得近而已,再說了,之前大家也沒想這鬼這麼猛。”

 王澎湃嘬著自己咬破的手指頭,笑呵呵道:“小林,夠勁吧。”

 確實夠勁,林曦上的冷意完全被驅散了,現在就跟腦門了個暖寶寶似的。他沖王澎湃小聲道謝,胡將竹簍抱在懷里,卻是不敢再去看丙九——自己剛才被控制的狼狽景象肯定被他看在了眼里,這實在是太丟人,太差勁了。

 “大家小心,不要讓竹簍離。”

 侯飛虎沉聲道,他們之前確實預料失誤,開車的林曦拿竹簍不方便,就由苗芳菲暫時幫他代拿。

 這也是大家之前都討論過的,誰知道還是出了岔子。

 一次旅程里的項目也有大小之分,像趕尸那種拿到‘套票’的,才算大項目。這種半夜導游帶他們去看‘螢火蟲’之類的,是小項目。

 按照往常的經驗,購點賣的道針對的都是大項目,苗芳菲多了個心眼,讓大家這次就把竹背簍都帶上,也只是為了保險而已。

 誰知道竟真差點在里翻車!

 車燈黑掉,一切歸于黑暗,所有人都低了聲音說話,沒人冒然開燈,周圍寂靜又荒涼。

 明明是大山深,奔騰溪水旁,但現在別說蟲鳴,就連溪水流淌的聲音都聽不到,安靜的可怕。

 鬼打墻。

 “怎麼辦,繼續掉頭嗎?”

 郁和安張把牛皮翻出來了,裹著了郁和慧。許晨雙眼泛著綠,眼神凝重,他和苗芳菲對視,輕輕搖了搖頭。

 有過靈異類旅程經驗的老旅客都知道,陷鬼打墻后無論掉頭變道多次都會最終回到這里,必須想辦法破解才行。

 “我有不祥的預,但是……”

 侯飛虎沉,沒有第一時間下結論。趙宏圖警惕提防車外,渾繃,像頭炸了的小豹:“下車,這里施展不開。”

 一輛半舊不新的越野車不可能擋得住靈異類襲擊,像趙宏圖的弓箭和侯飛虎的槍更是無法在狹窄車施展。這種況下越是呆在車上越是危險。

 趙宏圖這樣說,目卻是向苗芳菲。來之前他們說好,要是苗芳菲突然被鬼上,旅隊就由趙宏圖指揮。現在看去,苗芳菲雖然在擰眉按額頭,卻不像被附的模樣。向副駕駛位的丙九。

 切。

 趙宏圖先是不滿撇了撇,隨后心里猛地一突,發現自己做的不恰當——導游在的時候,無論況多危險,都得先問過導游才行。對方才是真正了解此刻是否兇險的人。

 有時候的危險并不致命,危機中的慌張才是最之命的。

 趙宏圖做慣了孤狼,相信自己的判斷,其他垃圾導游他不屑信任,但丙九……丙九確實是不一樣的。知道自己能指揮旅隊時那點激自傲,現在已經收斂平復。

 “丙導,咱們是繼續向前,還是打道回府。”

 趙宏圖眼觀鼻鼻觀心,悶聲悶氣問道。旁邊侯飛虎默不作聲給了他一腳,趙宏圖一頓,知道自己語氣不夠好,眉心一皺,卻沒發作,而是深吸口氣準備道歉。

 “回去做什麼?”

 就在這時,丙九開口,聲音平靜沒有波瀾:“你們不想看螢火蟲了嗎?”

 不想!

 如果旅客們能嚷出來的話肯定是異口同聲,滿臉都寫著抗拒。但丙九的話令他們明白,現在是到‘景點’了。

 “這哪里有螢火蟲啊。”

 苗芳菲語氣還算平穩,看了眼時間,卻發現手表的熒指針已經不了,停在八點二十五上。

 糟糕。

 苗芳菲暗自皺眉,失去時間概念,這點最為致命。烏老六要求他們在十一點前回去,這時間只能自己估量。

 “前面不都是螢火蟲嗎?”

 衛洵張開攥的手,一團幽綠浮在他掌心里——竟真是一只螢火蟲,正是他剛從林曦肩膀上抓下來的那只。

 “你們看,螢火蟲多啊。”

 當衛洵張開手時,螢火蟲振翅飛起,如一團飄忽不定的鬼火,映的黑漆漆的越野車極為森恐怖。車窗外忽然亮起了,幽綠芒比極要更黯淡,野墳上,草木間,綠漂浮,鬼氣森森。

 不好!

 侯飛虎腦中警鈴大響,不詳預瞬間到達巔峰,來不及多想他下意識去抓趙宏圖,但手卻握了個空。明明趙宏圖就坐在他旁邊,但現在那里卻空無一人,其他人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侯飛虎攥手·槍,抬頭去看發現自己已不在車里,而是坐在片荒草地里,近在咫尺就是個黑褐的墳包。

 ‘小背簍,晃悠悠’

 ‘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

 清脆聲不知從何而來,歌聲中夾雜著嬰孩天真純粹的笑。螢火蟲飛舞在郁郁蔥蔥的草木間,如萬點繁星落于人間,剛下過雨的空氣格外清新,此場景如夢似幻,像是話書里的景

 侯飛虎卻想到了丙九的話,傳說夭折的嬰孩純潔靈魂會變螢火蟲,也就是說,這些圍繞著他飛舞的螢火蟲,極有可能全是鬼嬰!

 ‘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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