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有生機的貢品,都被他們或用無生機的東西替代,或是反其道而行,目的就是為了逆轉項目。
誰也不知道巫師會對‘孕婦’做什麼,于是侯飛虎他們都躲了起來——侯飛虎躲在柜子里。
柜門通鬼門,躲在柜子里,屏住呼吸,上的人氣就不會泄。
“孕婦——”
“開門——”
又是一聲尖銳呼喚,躲在柜里的侯飛虎屏住呼吸,通過柜眼窺視門口。木門上早就沒有鎖了,門后被他用幾個箱子抵住,外面的人想進來很難推。
但很快的,侯飛虎瞳孔驟,他看到縷縷深黑的霧氣從門里,雜堆中滲進來,這霧氣像是糊了一層油,骯臟黏膩極了,空氣中若有若無彌漫著香灰的氣息。
更多黑霧滲進門,組個瘦高的黑影,黑影渾仿若沒有骨頭,在地上扭曲爬行。這個角度侯飛虎看不到,只能約從窸窸窣窣的聲音里推斷黑影該是爬上了供桌。
“哈哈——嗚嗚——”
鬼哭狼嚎尖銳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憤怒與惡意洶涌而來,侯飛虎心中一凜,到那‘巫師’發了瘋,那油膩膩的香灰氣越發濃郁,趁這會時間侯飛虎輕緩呼吸。
半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開始在房間各游,‘巫師’在不甘心的尋找孕婦,尋找惡鬼,侯飛虎手捂住肚子,他手背上全是灰褐的,這是侯飛虎上個項目得到的獎勵之二。
【名稱:高階僵尸的】
【品質:特殊】
【作用:僵尸的能徹底掩蓋人類的氣息,就算是厲鬼也無法意識到你的存在】
【備注:什麼?你說僵尸沒有?那僵尸電影怎麼拍的都淋淋的。】
鬼嬰在害怕,原本脾氣很壞,的鬼嬰現在安靜的跟小崽似的,侯飛虎第一次如此緒知到鬼嬰的緒——它在害怕外面的‘巫師’。
窸窸窣窣的聲音最終停在柜門前,嗆鼻的香灰氣襲來,令人頭暈目眩。侯飛虎閉上眼,視線歸于黑暗——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當他閉上眼,躲在柜子里,又抹了僵尸后,外面的巫師不可能找到他。
柜門外一片寂靜。
* *
“一隔兇神——”
巫師渾裹在法里,高瘦到不似人類,聲音尖銳。郁和安低頭坐在床邊,不敢去看他,眼角余看著巫師細長手指夾著張紙條念念有詞,手指一揮紙條自燃起。
這紙條上寫的是‘孕婦’的八字。巫師書寫時郁和安大著膽子看了眼,這八字不是他的,估計是他肚子里嬰兒真正‘母親’的。
巫師將寫有孕婦生辰八字的紙條點燃,燃盡后灰燼丟進裝了水的壇子里,拿紅符紙將壇口封住,然后倒扣在供臺上,這做‘釀海’,就是將孕婦藏到了大海里,惡鬼再也找不到他了。
郁和安老家出馬仙的,也有類似的手段,這點他并不擔心。令他忐忑不安的是巫師的眼神——剛才他湊近去看生辰八字的時候,郁和安聽到巫師嚨里‘咕咚’一聲。
‘釀海’時郁和安腹中胎兒了,郁和安又聽到巫師‘咕咚’一聲,這聲音比剛才更響亮。
他大著膽子看了眼巫師,卻正發現巫師也在幽幽著他,那細長如狐貍的雙眼里閃爍著垂涎的,像是狐貍看到了母。
“咕咚。”
這一次巫師吞咽口水的聲音格外清晰。
“孕婦——”
巫師拖長聲音,尖細詭異,雙眼死死盯著郁和安的肚子,滴答滴答的水滴聲響起,是他的口水流了出來,濡了法袍前襟,拖著落到地上。
“釀海要嬰兒心頭——”
說話間巫師袍袖下寒一閃,他手里拿著的竟是一把殺豬尖刀,鋒利刀尖刺向郁和安心口,要心頭是假,這怪垂涎人的心肝才是真!
但就在下一刻,巫師卻狂起來,凄厲嘶吼嘯:“你在哪——你在哪——”
原來就在發現巫師吞口水的時候,謹小慎微的郁和安就拿出了老黃牛皮,在巫師撲過來的瞬間立刻披上!
“孕婦——在哪——孕婦——在哪——”
這巫師失去了目標,瘋子似的拿刀在各刺,昏黃燈下這巫師沒有影子!他在房間各尋找,急到深巫師四肢挨地,扭曲著在各爬行嗅聞,嚨里發出野般的低吼咆哮這姿態已完全不似人類,更像只大狐貍!
郁和安在床的最里面,用牛皮裹住自己,一都不敢。任由‘巫師’越發癲狂焦急,呼喚聲如杜鵑啼,凄厲憤怒。
只要撐到五點就好——五點時儀式就結束了!
* *
“二隔惡煞,將六甲鬼打下萬丈深井——”
王澎湃的房間里,巫師做完了‘釀海儀式’,雖然也垂涎貪婪盯著他的肚子,但卻沒有手。而是還算規矩的拿出一疊黃紙,手里著桿禿了的筆,在黃紙上胡畫著,趁墨跡還沒干的時候拿出塊桃木,飛快將黃紙在桃木磨平的那一面上,字跡自然留在了上面。
這便是桃符了,據說六甲鬼(鬼中最兇的惡)最怕施了法的桃符,有桃符在它們就不敢進門。
接下來只要供奉刀頭,然后把桃符和一起置村中深井里,然后,儀式就算結束了。但之前一切正常的巫師此刻卻停住,側耳傾聽,似是在聽窗外的聲音。
王澎湃也約聽到聲,四點半,不知哪來的野在山里。
“咕咚。”
巫師咽了口口水,手上作慢了下來,最終緩緩停住。那雙狐貍眼不知何時轉了過來,眼珠向下一轉,垂涎盯著王澎湃的肚子,隨后又向他,細聲細氣道:
“孕婦——為何沒有準備大紅公——”
“你帖子上沒寫啊。”
王澎湃理直氣壯,懟得巫師頓了頓,片刻后拖長聲音道:
“畫桃符——要大紅公的冠——”
巫師聲音尖細,如鋸子反復在割人的神經,重復不斷:“孕婦——冠——”
“孕婦——冠——”
“他的冠,喝你老母!”
胖子喝一聲,滾圓的軀突然從床上躍起,手里一把窄細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巫師頭顱,快到對方甚至來不及反應。悶哼一聲,巫師如破麻袋似的倒下來,下溢出大片大片的膿。
王澎湃不嫌臟,蹲下·來拔刀,這才看到他的窄刀竟準之又準的從巫師左耳貫,右耳出,直接將它整個頭顱貫穿。
“嘿喲喂,大晚上去哪給你抓公,這是想讓胖爺死啊。”
王澎湃自言自語,拔刀的時候巫師痙攣了一下,原本細長的水,王澎湃拿刀挑開黑布法袍,里面竟是只發白的老狐貍。
噗——
窄刀刺狐貍心臟,還在搐痙攣的狐貍這才終于不了。
“呼,嚇胖爺一跳。”
王澎湃煞有介事,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舞了兩下窄刀:“還好有這把‘狐貍必須死’的刀,不然今天去地府里過夜的就是你胖爺了。”
說著說著,王澎湃還唱起荒腔走板的小調:“閻王你三更死,胖爺說~你死在四點半~”
邊哼歌,他邊把跌落到地的桃符撿起來,手指隨意在上面畫了畫,接著竟然就不管狐貍尸,捧著供臺上的牛干和桃符走出房間,向井邊走去。
還沒走到井口,王澎湃就看見了兩條黑影。被在井口的是許晨,那巫師般的瘦長黑影正將他往井里推。但許晨會點道功夫,兩人在井邊僵持了不知多久,王澎湃趕了個巧,他到時正看到許晨猛地發力,手臂鎖住巫師一記旱地拔蔥,將它反抱起往井里扔。
可惜巫師反應敏銳,利爪竟反抱住許晨,要一起往井里栽去,井口太小,他們全被卡在一,眼看巫師狂揮舞利爪要往上爬,王澎湃擼袖子沖了過去,喊著:“許晨老弟別急,胖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沖上去后卻蔫壞的悄然拔刀,聲東擊西,背刺‘許晨’!
“嗚嗷——”
只聽一聲野般的嗚咽,‘許晨’瞬間了力,被‘瘦高巫師’推進了井里。只聽噗通落水聲響起,生死間走了一遭的‘巫師’累的直氣,也顧不得和王澎湃流,只沖他揮了揮手,幾分鐘過去,‘巫師’氣勻了,他也漸漸變回了許晨的模樣。
狐貍被淹死了,它施的障眼法也自解除了。
“多謝王大哥了。”
許晨謝道,索著去找掉落的眼鏡,王澎湃順手幫他去撿,笑呵呵調侃問道:“許老弟這麼信我,不怕我也是狐貍啊。”
“要你也是,反正我也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