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要快。”
苗芳菲時不時警戒向門口,神焦慮,豬肝煮完比他們想象中的更早,匆匆忙忙,苗芳菲休息時與阿桑阿文套消息,聽說是村長病更重了,萍萍孝順,想盡快出嫁,好給父親沖喜。一切有可能提前,這頓時讓苗芳菲他們神經繃。
于是他們三人流引開阿桑與阿文,剩下的人趁機把銀鐲塞進豬肝里。完整一副豬肝很大,切四瓣后每塊也有石濤掌大小,又煮的爛,塞進一枚銀鐲應當是綽綽有余。但真行起來,苗芳菲卻發現了不對勁。
銀鐲到豬肝后,竟然發烏了!
這豬肝有毒!
這一發現可不得了,苗芳菲接連去試,發現不僅煮切好的豬肝有毒,那些生的豬肝也能讓銀飾變黑,最離奇的是剛從沸水里撈出來的豬肝,竟然也帶毒。
這些豬肝可是給萍萍,給切壁村全村人吃的啊,怎麼會帶毒??
苗芳菲新手蠱婆的稱號派上了用場,喂了斑斑一小塊豬肝,細細分析后發現,這毒并不致命,劑量也不大,只是會讓人渾無力而已。
為什麼會這樣?
“也許出嫁這件事,含有我們不知道的危險。”
苗芳菲將這事和許晨石濤說了后,許晨提出了個想法:“為了防止萍萍反抗,把下了藥的豬肝給萍萍吃,是想更好控制。”
“但是所有豬肝都有毒的話,切壁村人也得吃啊?”
石濤不明白,苗芳菲卻轉過彎來,倒吸口冷氣,臉難看,輕聲提醒:“咱們這場景重演里的萍萍,是厲鬼萍萍。”
“苗隊說的對,咱們快找一找,這里面可能有一塊無毒的豬肝。”
許晨道:“萍萍在復仇,要讓村民將自己驗過的慘事,一遍遍回饋在他們上才行。如果當年那日,萍萍的豬肝有毒,村民們的豬肝無毒的話,今日就該反過來。”
也就是說,除了一塊豬肝外,其他的豬肝全都有毒。只有這塊無毒的豬肝,才是哭嫁第一哭時,端給萍萍吃的正確選擇。
“今天中午是離娘哭。”
苗芳菲喃喃,今中午和石濤扮演萍萍‘娘’的,要將豬肝端給,聽哭嫁。如果沒有發現豬肝有毒這點,將毒豬肝端了過去,恐怕就會被萍萍認作他們與村民是一伙的。
然后他們的頭就會像萍萍剪得紙人,咔嚓落地。
“時間不多,我們快找。”
苗芳菲立刻嚴肅道:“如果找不到,今天中午要阻止萍萍吃下豬肝才行。”
最好還是找到無毒豬肝,阻止萍萍吃肝只是最下策,因為這相當于破壞儀式,肯定會遭到切壁村民的阻止甚至攻擊。
煮的豬肝總共有四大桶,未煮的也還有三桶,要在這麼多豬肝里找到無毒的那塊實在如大海撈針。石濤與許晨番引開阿桑與阿文,但幾次下來對方起了疑心。石濤許晨無法,故意引起爭端矛盾,冒著生命危險再將們二人引來,給苗芳菲爭取時間。
苗芳菲終于不負眾,在眾多豬肝里找到了無毒的那塊,這更說明許晨的推測沒有錯。
“我會想辦法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到了中午九點半的時候,切壁村來人通知,哭嫁時間提前,上午十點的時候第一哭,下午三點第二哭,八點第三哭。原本一天半時間的哭嫁,竟濃到了這一天里。
這讓苗芳菲他們心里都生出不詳的預。
“多加小心。”
許晨鄭重道,留在廚房里的只能有要參與第一哭的苗芳菲,石濤,以及阿桑阿文,他不能再繼續待下去,要離開了。
“阿誠會有更多線索。”
苗芳菲叮囑,是阿誠送來的銀鐲試出豬肝有毒,苗芳菲認為這次項目最終解法,絕對與阿誠不了關系。既然豬肝有毒,那麼許晨他們要用到的,王澎湃他們會用到的魚,說不定也被了手腳。
“多保重。”
許晨與萍萍他們分開,幾人心里都是沉重。哭嫁提前,他們的策略也需要改變,原本許晨想的破壞婚禮還是維護婚禮,其實和他們之間關系不大,畢竟原本第三次哭嫁后就是旅程結束的時間,只要撐過三次哭嫁就好。
但現在這麼一改,他們勢必會經歷哭嫁后發生的事。
也就是萍萍出嫁。
這樣一來,萍萍究竟是私奔,還是正常出嫁,造的結果就會對他們產生很重的影響。
許晨一路往回走,或許是快到哭嫁儀式了,村里人們大多喜氣洋洋,步履匆匆,都在忙碌。許晨回屋后發現只有許晨和郁和安在,那個監視他們的切壁村原住民離開了,說是去要準備去赴宴。
“走,把這件事告訴宏圖他們。”
許晨立刻知道這是個隊伍流的好機會。
果然,王澎湃他們那邊屋子里的切壁村原住民也不在。
“你說,你們和阿誠流了?”
王澎湃挲下。
“是的。”
許晨把銀鐲,豬肝有毒的事和王澎湃他們說了,其中驚險聽得郁和安等人臉蒼白。
“那快去找阿誠吧,接下來,接下來就是離婆哭了。”
林曦焦急,神經質的咬著指甲,距離三點的離婆哭還有五個多小時,看苗芳菲他們四點半被起來干活,十點離娘哭,這中間也是五個多小時。這樣看的話,說不定很快就到他們去煮了。
“不能都去,留幾個人關注苗隊他們的況。”
許晨道,從苗芳菲跟石濤這里能知道哭嫁的過程,這對他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商議到最后,趙宏圖,侯飛虎留下,準備時刻支援苗隊。許晨,郁和安,林曦和王澎湃四人向切壁村邊緣,阿誠的住所走去。
* *
苗芳菲端著藏了銀鐲的豬肝,臉上帶笑,和石濤、阿桑、阿文三人走向萍萍的新房。委婉纏綿,悠揚聽的嗩吶聲已經響起來了,吹得正是一曲《別娘親》,路上遇到的切壁村人全穿著盛大節日時的民族服裝,和一般侗族不同,切壁村人的盛裝以黑白二為多。
說是過去他們為土司王守墓,從來不許穿艷的服,久而久之就了如今的傳統。雖然人人臉上都是喜慶的笑,但這黑白二單調服裝看久了,著實讓人眼暈,石濤甚至有種錯覺,覺得圍著他們的,一起走的切壁村人全都是紙人。
好多事完全不能細想,稍微一細想就讓人骨悚然。而阿桑阿文時不時回頭,笑容中含惡意,似乎仍記得石濤與們之間的沖突。
石濤深吸一口氣,眼角余見苗芳菲擔憂向他,便安笑了笑。
車到山前必有路,就剩這最后一哆嗦了,拼盡全力也得闖過去才行。
“娘呀——”
一進萍萍屋的門,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仿佛那些熱熱鬧鬧的嗩吶樂聲全都遠去了。使勁聽才能聽到一丁半點的余音,但這余音若若現,更顯得詭異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