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做了“夢”,明大概也曉得婆婆是個什麼人了,婆婆人品至是好的,這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就算莊志希不是好鳥兒,婆婆也不會算了。所以就放心很多了。
明今天回門兒就把自己這幾年攢的私房錢拿了回來,是接媽媽的班兒,一共干了兩年半左右,爸媽是不要的工資的,錢都在的自己手里,明手里一共攢了四百塊。
結婚的時候莊家給了五十塊錢的彩禮錢,媽又給添了五十塊錢的嫁妝,湊了個一百,給做私房錢了。所以明現在手里有五百塊錢呢。
整票,就是這些了,剩下的就是一些零頭兒。
一共是四十八塊錢。
明把八塊錢拿出來放在自己的小錢包里,這才將剩下的錢放進了木箱子,直接鎖上,鎖上之后還不放心,又把木箱子和床鎖在了一起,這才趿拉鞋下地,抱看著莊志希,問:“你行不行啊,著了沒?”
莊志希抬頭:“早好了,我這不是等著你嗎?”
明揚了揚下,俏生生的笑,莊志希覺得這心啊,一下子就了,他媳婦兒長得可真好看啊,他手牽住,就要往床邊走,明抻住他,努努:“你去裝一壺水啊。”
莊志希失笑:“好。”
他提著水壺來到院子里很快的接滿了,栽在爐子上這才拉著媳婦兒去“休息”。剛新婚的小夫妻,真是一宿都不停歇的,沒一會兒床就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
這新婚夫妻和老夫老妻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個是時時刻刻想要膩歪在一起探索一下“人生”與“生人”的奧妙,另一種則是為了蒜皮,也能掰扯個把小時。
老莊家可不就是這樣,小夫妻在鍛煉“床”的承能力,莊志遠夫妻則是蒜皮呢。
莊志遠明天要離開家,梁芬心里難免有些難,念叨:“這早不走晚不走,偏是這個時候走,我一個人在家里多難你也不是不知道……”
再給莊志遠準備離開家的換洗服。
“你媽還要賣東西去,也不曉得到時候是不是要拉著我,你說這出事兒了可怎麼辦。咋這麼能折騰呢。”
嘆息一聲又說:“我今天去街道辦找活兒,人家理都不理我,肯定是你媽在外頭講我的小話兒了。不然人家咋能看不起我?我今天回來都上了,跟老三媳婦兒說我呢。你說我在這個家里容易麼?我吃苦耐勞,我……”
“你有完沒完啊?”莊志遠認真:“你如果有時間,就該把有限的時間投到無盡的學習中去,你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庸俗?整天就是那些蒜皮的,你別總是臆想我媽對你不好,我覺得我媽對你好的。你看看咱們院兒,哪個有我媽做人實在?你不能不知足啊。”
他一個側,繼續翻看手上的《鐵路周報》,他說:“你看看我,學無止境。”
梁芬:“……”
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看這個有啥用,也不當吃不當喝!”
莊志遠:“人生,不能只圖吃喝,要向往更遼闊的神層次。你就是俗氣,太俗氣了!”
梁芬:“嗚嗚嗚……”
這男人,咋就不能腳踏實地呢,虛了冒套的!
難啊!
給人做媳婦兒,太難了。
“你怎麼又哭了,你看你……”
梁芬忍無可忍,說:“我上廁所!”
生怕這人要跟著,直接說:“上大的!”
飛快的出門,奔向了廁所,一進廁所,忍不住又難掩抑哭了出來,嗚嗚嗚,他怎麼就一點也不能諒呢。這日子,過的多難啊,咋就這麼不容易呢。
梁芬也不敢大聲,生怕人聽見,只能捂著,嗚嗚嚶嚶的哭,越哭越覺得自己真真兒委屈。只有在這里,才能放心哭泣,這日子,也太難了啊!
嗚嗚嗚!
男廁所,酒蒙子張三兒晃晃悠悠的來到廁所,只是剛進廁所,他就覺得一子冷氣兒,這不怪他大驚小怪啊。上一次,他就在廁所撞鬼了,回去都沒敢跟人說呢。
這一次總算是……啊不對,一陣嗚嗚嗚聲,再次傳來。
張三兒一個激靈,險些嚇昏過去,他立刻扶住墻,整個人在墻上,瑟瑟發抖,鬼……果然是有鬼!鬼又出來哭了!他都聽見了,他真的聽見了!
張三兒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嗚!他不能出聲兒。
不過,這次他比上一次大膽,上一次他可不敢,這次倒是捂著自己慢慢往外挪,一挪到門口,嗷的一聲,撒丫子就跑,哇哇:“媽媽呀……!!!鬧鬼了!”
梁芬正哭呢,突然就聽到有人嘶吼,的哭聲一頓,趕出廁所,就看到隔壁大院兒的酒蒙子張三兒飛快的逃竄,梁芬疑:“這咋了?喊啥呢。”
納悶兒的呸了一聲,“酒蒙子喝點酒就不知道四五六了。”
也哭的差不多了,覺得自己心舒坦多了,抹抹眼淚兒,趕小跑兒往家走,瞅著這個天,沉沉的,要下雪啊!
梁芬還不知道自己給人造的神傷害,小跑兒回來,說:“虎頭爸,外面要下雪,水管子別凍了,你接點水吧。”
莊志遠:“行!”
別看大家都是統一在院子里用水,但是幾乎家家戶戶都準備了一個水缸的,他們莊家也不例外,水缸在大屋的堂屋兒,一般都囤著一缸子水。
有時候早間人多,或者是冬天太冷水管子凍了,都還有個準備。
好在凍的不能用的時候,所以大多數大家還是習慣在外面,莊志遠起接水,莊老蔫兒出來幫忙,還別說,真是要下雪,他說:“這一般下雪的時候不冷,下完了才冷呢。”
莊志遠甩詞兒:“瑞雪兆年。”
莊老蔫兒瞅他一眼,說:“竟整詞兒,行了嗎,你明天還要出車,回屋歇著去吧,我來看著就行。”
莊志遠也不客氣,嘿嘿一笑說好,他沒穿外,還真有點冷了。
外頭這些那些的,莊志希和明是一點也不知道,小夫妻兩個運完了一疲憊,早就睡得實實惠惠兒了。第二天早上聽到院子里的說話聲才曉得是下雪了。
明添了熱水出來洗漱,正好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悠遠的鴿子哨聲,早間養這個的可真真兒不的,但是這些年早就沒有了。現在更是管的很嚴格,不許鼓搗這些東西,不過架不住還是有些人頂風作案,愣是要。
明是老京城人兒,聽到悉的聲音抬頭笑了笑,說:“還真有膽大的。”
“那可不!”
有人接了一句,明一看,這是周李氏的兒媳婦兒姜蘆,姜蘆沖著明笑了一下,看了看的水杯,說:“這小夫妻就是好,還準備了熱水呢。”
明笑著說:“水太涼我扛不住。”
周李氏一出門聽到這個,小聲嘀咕一句:“就是矯。”
明不跟這個壞的老太太一般見識,聳聳肩就回屋。你看婆婆趙桂花說話也不中聽,但是趙桂花是你不得罪,不會針對你。但是這個周李氏跟蛇病一樣。
還記得呢,自己剛嫁過來第一天,這人就跑上來說難聽的,可見這人多沾點瘋狗病。逮著誰咬誰,不是瘋狗病是什麼?一大早上,可沒那個功夫跟扯閑。
大家都要上班兒,各個兒都忙得很,要說起來,明真的覺的婆婆真的很好了,大冷天早上誰不想多睡一會兒啊,但是他們每天起來,婆婆都把早飯做好了,這省了他們多事兒。
像是今早,婆婆還早起蒸饅頭了。
明吃著噴香的饅頭,嘟囔:“就算不吃菜,干吃這饅頭我也能吃三五個!”
趙桂花嗤了一聲,說:“你是明,但是別想得!三五個,你當我是地主啊?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了!”
明噗嗤一聲笑出來,也不惱,曉得婆婆就是說話不好聽,但是沒什麼壞心腸,跟外面的懷老太一點也不一樣。開心的吃了早飯,說:“我上班啦。”
莊志希:“你把車留給咱媽用幾天行麼?下班我去接你。”
明眨眨眼,很快的說:“行呀。”
立馬想到,婆婆是想去郊區干啥了,毫不猶豫的同意,不能去干活兒,總要貢獻一份力的。的自行車,就代替參加勞吧。
不過吧……明眼的看著趙桂花,說:“媽,我的車子是新買的,您能答應我,好好對它嗎?您一定要好好對小紅呀!”
沒辦法啊,的自行車真的很寶貝。
趙桂花:“……”
相當相當無語:“你能不給自行車起名兒嗎?”
明無辜的眨眨眼,說:“它就小紅啊。”
這有了名字,聽起來就是很重要的一樣東西,應該被重視了。約約曉得,婆婆是不覺得自行車多珍貴的,但是不行啊,在心里,自行車就是很珍貴的。
搖晃了一下趙桂花的胳膊,說:“反正您好好對待小紅,我先走啦。”
說完就很快的躥出了門。
莊志希:“哎等等我。”
他把剩下的饅頭塞到里,說:“我們一起走,我送你一段兒。”
明看著他的臉,笑了出來,糯糯的:“好。”
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大,說:“你把你的手放在我的兜里,我的兜里可暖和了。”
莊志希挑眉笑,說:“好。”
小兩口兒很快的在兜里牽手,并肩一起上班。
周李氏出來上廁所,遠遠看到兩個人走遠了的背影,呸了一聲,說:“一點也不莊重。”
又呸了一聲,說:“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哎周大媽你別走。”
周大媽停下腳步:“怎麼?”
這是隔壁院兒的老陳婆子,老陳婆子眉弄眼:“哎你聽說了沒?咱們這個廁所,鬧鬼!”
周李氏:“什麼!!!”
震驚了,趕說:“現在可不興著說這個,這不妥……”
“就咱倆說,不告訴別人。你別不信,這是真的啊,一個鬼,我們院兒張三兒說的,他昨晚都嚇的媽了……你還別不信,他都不是第一次上了,先頭兒就是顧及著不妥當,沒敢說,這不是昨天嚇的迷糊了,回來就哇啦哇啦說了……”
周李氏眼睛一亮:“那你可得好好給我說說……”
他們大院兒吧,但凡是有點什麼事兒,只要周李氏知道了,那麼大院兒就沒有不知道的了,至于什麼就咱倆知道不告訴別人。
呵呵,這不可能。
周李氏回去就迫不及待:“老姐妹們兒,你們聽說了嗎?咱們……”
拉拉!
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老太太聽了,都嘖嘖稱奇。
梁芬聽了嚇了一跳,拍著脯慨:“這也太嚇人了,以后看來還真是不能自己去廁所了。”不過這事兒有點耳,算了不想它,以后晚上去廁所!
“那可不是了!”
趙桂花默默的看了梁芬一眼,別開了視線。
“你還別說,這要說廁所有鬼,我相信張三兒的話,有一次我去,也約聽到好像有什麼聲音,我就沒敢進去……”
“啊,我也是。”
“可是沒聽說咱們這邊出過什麼事兒啊,咋還能有鬼了呢,咱們這邊可是……”
大家正議論紛紛,王大媽倒是很快的制止了大伙兒,說:“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了,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要相信這些東西,也不要傳播這些。你說你們干點什麼不好,傳播這些,要是讓人抓到,大過年的被領去教育一通,值不值當?”
說:“都散了都散了。”
周李氏撇撇,很不服氣。
蘇大媽輕聲笑了一下,跟著就跟上了王大媽的腳步:“老姐姐,我去你哪兒坐會兒。”
王大媽:“行,走吧。我正纏線呢,你給我搭把手兒。”
“好嘞。”
周李氏:“呸。”頂頂看不上院兒里蘇大媽。嗯,也看不上王大媽;呃,趙桂花也不行,反正誰都不如!
一撇,轉回家。
大家很快的散伙兒,這正和趙桂花的心意,還有自己的大事兒呢。很快的關門鎖門,載著梁芬就出了門,梁芬坐在車后座兒,上背著一個竹簍子,苦哈哈的唱:“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苦啊,太苦了,就跟喜兒似的。
趙桂花皺眉:“你能不魂兒嗎?唱的什麼玩意兒。不會唱歌就別唱!真難聽!”
梁芬幽幽嘆息,一陣惆悵與凄苦,消散在風里。
趙桂花蹬車,賊有勁兒,賺錢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這個家啊,還是得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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