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份不一樣了,跟著幾個孫子輩打招呼,是不是哪里不對勁?
現在可是陸守儼的未婚妻了,已經提了輩分了。
便站在那里,看著陸守儼,坐下也不是,站著也不是,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陸建暉看了一眼初挽,也覺得好像有些尷尬。
看樣子七叔過來,是要和初挽說話的,結果一進門看到初挽在這里和自己聊得投機,覺怪怪的……
陸守儼在略意外之后,視線掃過幾個侄子和初挽,自然明白初挽此時的尷尬,他也就道:“你們繼續聊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說完轉出去了。
一時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陸建晨才涼涼地提醒道:“挽挽,七叔估計有事找你。”
陸建暉:“你趕過去問問吧?”
初挽只好道:“嗯,那我先不聊了,四哥回頭幫我問問,我先出去了。”
等走出客廳,一看,陸守儼人都不見了,估計回房了。
略猶豫了下,還是過去他房間。
其實也明白,剛才他看到自己和他侄子聊得熱火朝天,等他過來了,三個人頓時啞口無聲,這是活生生把他排除在外了。
年齡和輩分的差距是如此涇渭分明。
多有些愧疚,便輕敲了陸守儼的門。
誰知道敲了好幾聲,都沒靜。
一時也是納悶,想著不至于吧,他應該不是那種小心眼鬧脾氣的人。
這時候,陸家老二媳婦商白過來了,這是陸建靜的媽,也是個文化人,爸是協和的老大夫,承父業,現在也在協和醫院。
見初挽站在陸守儼門前,便笑了:“挽挽,你是找守儼是嗎,我剛看到他出去了,好像是去大嫂那里,你要是有急事,就過去大嫂那邊找他。”
被商白這麼一說,初挽也就笑道:“二嫂,我沒什麼事,不著急,回頭再說吧。”
陸建冉才帶著陸建靜去看服,懶得湊陸建冉跟前。
商白聽了,一愣,之后才噗嗤笑出聲:“挽挽,你我二嫂,我就覺得我這歲數好像又回去了!”
初挽也笑起來,當下和商白隨意聊了幾句,也就回房了。
進屋后,時不時看看外面,不見陸守儼回來,只好算了,繼續拿出自己昨晚沒做完的數學題,下意識想做。
不過后來一想,還做什麼,說不定直接可以考研究生。
當下便拿來了語文卷子翻了翻,那些閱讀理解還拐彎的,來做,并不一定全能做對,便試著做了幾篇閱讀理解,又嘗試著寫作文列提綱。
這麼寫了一篇作文后,中午吃了餃子,回來有些困了,打著哈欠爬上床睡了一覺。
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留意了下,院子影壁那里停著車,是老爺子的專用車,知道這是老爺子回來了,便過去客廳。
客廳里,陸守儼正陪著陸老爺子說話,聽上去正說著工作上的事。
陸老爺子見初挽進來,忙笑著招呼:“挽挽,過來這邊坐。”
初挽和陸老爺子問了好,坐下,這才道:“伯父今天這麼高興?”
陸老爺子:“這不是守儼的調令下來了嘛,我琢磨著,先不著急讓他報道,讓他在家多陪陪你,過些天再去吧。”
陸老爺子便講起來,果然陸守儼去了那個關鍵部門的辦公廳,位置也是上輩子他待過的。
看上去一切都是按照那個路線來的。
旁邊陸守儼朝初挽這邊看過來:“這幾天想去哪兒玩?”
初挽:“也沒什麼特別想的……”
陸老爺子:“反正現在守儼也沒事,你們自己出去好好商量下吧,我不替你們心了。”
聽這話,陸守儼也就向陸老爺子告退。
不過打招呼告退后,他起,站在那里,形不,就看向初挽。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在等一起出去。
于是初挽也忙起,跟他出去了。
兩個人走出正房客廳后,陸守儼微側首,垂眸看:“怎麼今天下午一直不見你人?”
初挽:“睡著了……”
陸守儼:“睡了一下午?”
初挽疑:“你不是出去了嗎?”
陸守儼:“中午在外面和朋友吃的飯,吃完我早早就回來了。”
初挽只好承認:“……我算是睡了一下午吧。”
陸守儼眸底泛起淺淡的笑意:“這麼能睡。”
初挽有些無奈,小聲說:“我寫作文,寫得太累了,吃過飯我就犯困,我也沒辦法啊。”
陸守儼:“上午我看你和建暉他們提起考大學的事?”
初挽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他突然提起來,只好道:“是,他們說,可以直接考研究生,我想著,如果我直接考研究生,文科類的,我就不用學數學了!不過現在還不清楚,我正打算細問問呢!”
陸守儼淡聲道:“我說了要幫你問問考大學的事。”
初挽小聲辯解:“我知道,可我現在要問考研究生的事……”
陸守儼:“我就是問的研究生的事。”
初挽意外:“啊?”
陸守儼這才道:“今天上午,我出去見了一位朋友,對方引薦了一位京大的教授,姓岳,他正好在收考古研究生,對方對你表示很有興趣,想和你當面聊聊。”
初挽微詫:“姓岳?什麼?”
知道京大有一位考古學大師,岳歧周。
陸守儼:“岳歧周,今天上午我和對方聊了幾句,不過他馬上要去外地開一個考古研討會,周三回來,等他回來后,我就帶你過去拜訪。”
初挽心花怒放。
其實上輩子,和岳歧周并沒有太多接,不過卻知道,岳歧周那是當之無愧的中國考古奠基人,這位老先生三十年代就已經在國主持了多項大型田野考古工作,建國后,更是為中國考古學發展做出了卓越貢獻,無論學還是品德方面,都讓人敬佩。
若能直接跟著這位老先生讀研究生,那才是正經學一些東西。
忙問:“你確定,人家愿意收?”
陸守儼:“這位老教授很忙,今天也是他要趕飛機,我朋友陪著匆忙過去機場見了一面,聊了幾句,因為不保準,所以我也沒帶你。我大致介紹了下,對方直接給了我他家里地址,也說了自己回京時間。”
初挽一下子放心了:“太好了!”
一時又道:“那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好的消息,你一直不告訴我!”
陸守儼不輕不重地瞥了一眼,才道:“中午在外面吃飯,也是謝朋友幫忙引薦,吃完飯我回到家,就要和你說這消息,但是看你忙的,也不太方便和我說話的樣子,下午又一直不見你人影。”
初挽聽他這話,也是意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這話里面,所謂“忙的”自然是說和陸建暉陸建晨兄弟聊得歡,“不太方便和我說話”指的是看到他竟然連個招呼都沒打,“下午不見人影”自然是犯困睡了一下午……
小心地瞄了他一眼,他線條分明的臉上神平和,看不出什麼緒起伏。
可是,剛才那話里的意思,分明是直白地在譴責:都怪你,和他們聊得這麼盡興,本沒功夫聽我說,我一直想和你說,你卻悶在屋里睡覺。
他還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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