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原本以為,陸家人見到他們,估計多有些尷尬,不過好在,看上去一切都沒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仿佛這事沒發生過一樣,初挽見此,也就假裝沒這回事了。
陸守儼更是一派坦然,坐在那里,還拿了青蟹,剝了來給初挽,那青蟹是青島送來的,新鮮,好吃。
大家見此,都悶不吭聲,唯獨陸建靜,對著初挽使了一個眼,眉弄眼笑。
陸老爺子看著陸守儼和初挽,自然是心滿意足,他今天確實高興。
他這輩子,除了發妻早早沒了,其它幾乎都是圓滿的,唯獨初家這件事,就是他的心事。
他比誰都明白初老太爺的心結,如今初老太爺能說出這話,可以說,他是死而無憾了,到了九泉之下,也覺得對得起自己的好兄弟了!
他這麼想著,突然又記起來,好兄弟自己長輩了——
一時激的心便頓在那里了。
他長嘆一聲,只好先不去想了。
之后,他語重心長地說:“其實關于老太爺,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說,但是因為老太爺自己不想提,他不想回憶過去那些事了,我也就不好提,現在,守儼要和挽挽結婚了,老太爺也沒心事了,過去的那些,能放下的,也許就放下了,我想著,在老太爺臨走前,我好歹為他做點事。”
他這麼一說,大家自然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唯獨旁邊的陸守儉仿佛猜到了:“爸,你意思是?”
陸老爺子頷首:“我打算這一段,把事確認下,走個流程,等有了眉目,我再和大家伙公布吧。”
初挽聽著,心中也是疑,聽起來事和自己太爺爺有關,但是上輩子,并沒有這麼一樁。
陸老爺子卻不再提了,反而笑著道:“守儼和初挽的婚事,估計九月底就辦了,這件事,有老大媳婦持著,但是其它方面,你們能幫襯就幫襯。”
他這一說,大家自然紛紛點頭稱是。
陸老爺子又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們還是得查,就是那封信,到底是怎麼送到我眼跟前的,是什麼人?哪里來的?這必須得查清楚!”
他這麼一說,眾人全都停下了碗筷。
那封信,顯然是特意和陸守儼過不去,告陸守儼的狀。
初挽一聽這話,掃了一眼旁邊的陸建時。
陸建時也是大變樣了,穿上了新做的西裝,整個人一看就是發了大財的樣子。
陸建時頓時道:“不是我。”
他這一說,大家全都看向他。
也沒人說你是吧?
陸守儼瞥了一眼陸建時,自然看出他那新行頭,便道:“你知道什麼?說吧。”
喬秀珺見此,使勁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怎麼有這種傻兒子?
陸建時憋紅了臉,無奈地看了一眼初挽:“我那天確實收到一封信,不過那是七叔之前的對象寫給七叔的,我也沒看,我就隨手放在七叔窗臺上了。”
他這麼一說,眾人多有些尷尬。
畢竟當著初挽的面,再次提起這位前對象,終歸不合適。
陸守儼卻沒當回事的樣子:“半個月前寫的,我不在家,沒收到,昨天我看到了,也沒打開看,就扔旁邊了。”
說著,他側首看了眼初挽:“挽挽,你要不要檢查下?”
初挽:“無關要的人,我看哪個干嘛,扔垃圾桶就行了。”
這淡定的回應,周圍人都看出來了,人家小兩口的事這是過去了,徹底談好了,不當回事了。
馮鷺希笑道:“挽挽說的是,咱們守儼各方面都好,有時候,外面有些人,就不好說存著什麼心思,不過守儼這孩子實誠,可不是那來的人,遇到這個,當沒這回事就行了!”
陸老爺子滿意地道:“對,老大媳婦說得對,遇到這種事,我們首先要端正態度,有問題解決問題,其次,我們還要把矛盾控制在部,自己部先解決,至于那些烘火的,把矛盾擴大化的,或者告小狀的,這種人,都要不得!”
陸建時低聲嘀咕:“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陸老爺子笑看了這孫子一眼:“我也沒說你,那封信,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一定要查清楚,看看那信怎麼寄過來的,是誰,這麼害你七叔。”
旁邊喬秀珺一聽,也是略松了口氣:“那是應該查,是應該查!”
等飯吃差不多了,出去廚房收拾的時候,初挽也幫襯著,陸建靜逮到機會,終于說:“挽挽,你可真行,我聽說那天的事了,建昭給我說了,他說這輩子就沒見過七叔那樣,簡直跟變了個人一樣!”
“說你一提徹底分了,七叔那臉,嘖嘖嘖——”
初挽聽著,無奈笑了:“建靜,你再說的話,我今天就和你七叔如實反映下你的話。”
陸建靜頓時變臉:“別,別,我可真是怕了!以前聽大伯母說,七叔小時候可是家里的小霸王,我以前還真不覺得,現在才明白,我可不敢招惹七叔!”
初挽笑出聲。
這麼說著話,陸建靜卻道:“對了,你知道嗎,三嬸娘家最近發財了,高興著呢!”
初挽聽著,心里明白,必然是那圖書館的事出來了。
今天這娘倆都趕把自己裝裹起來了,一看就是發財了。
果然,陸建靜道:“娘家兄弟,弄了圖書館的書,沒多錢收的,結果里面發現不善本,有一個什麼《楚辭集注》竟然一口氣賣了三千六,這可真行!三千六!”
初挽道:“家這財運真好。”
不過財運背后,就是禍了。
圖書館的這種書,沒經過正規手續,回頭被查了,學校賣書是違紀行為,收書的,回頭也得退還非法所得,還得罰錢,反正吃不了兜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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