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一看,也是意外,他做得比那輔導班老師強多了,等于把答題的骨架給構造出來了,按照他這個思路,只要記住背的那些概念,就可以照本宣科往里面填容了。
陸守儼沒抬頭,淡聲道:“你先照著這個說,我們練習幾道題后,你自己試著這樣解構一下題目,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初挽:“……我還以為你把每個都給我寫出來呢。”
陸守儼看一眼:“不如我替你去考試好了?”
初挽意外:“還可以這樣?”
陸守儼抿,看著那真心疑的樣子,無奈:“做什麼夢呢。”
初挽這才意識到他是逗自己的。
其實后來也有一些替考事發生,聽說過,所以才詫異,下意識以為他竟然是這個意思,沒想到本是自己想多了。
有些認命,低頭研究著那些題目,在他的監督下,按照他所說的進行口述。
他拿著別的題目看,手上勾勾畫畫的,看似沒注意,其實一直聽著的,偶爾說的不對,便打斷:“這里表達不確,你再想想,你用詞要準,要高級,要用標準語,不然就怯了。”
初挽無奈:“你比老師要求還嚴厲。”
陸守儼毫沒有放一馬的意思:“因為我比老師負責。”
初挽:“好吧……”
這麼折騰了半晌,初挽回答問題回答得口干舌燥了,陸守儼才道:“先喝口水歇歇吧。”
初挽總算舒了口氣。
陸守儼做事太嚴肅了,一不茍,哪里說得不嚴謹,都要重新來,這實在是太累了,學政治太難了,特別是對這種沒這方面腦子的。
陸守儼起倒水:“先洗洗手吧。”
這種油墨的文件很容易弄得滿手黑。
初挽:“嗯。”
這麼洗完手后,初挽捧著水杯喝水,邊喝邊繼續看看,陸守儼去廚房拿了切好的水果來給吃。
吃著的時候,初挽無意中看到旁邊有一摞相片,疊得很整齊,不過之前過來沒看到,應該是最近新翻出來的。
陸守儼順著的目看到照片,便道:“都是以前的照片,里面也有你小時候的。”
他這一說,便好奇了,拿過來看,里面有陸建晨陸建暉的,也有的,便記起來了:“我知道了,是你回來探親,帶著我們去安門廣場玩!”
陸守儼:“是,今天收拾東西恰好看到這個了,就翻了翻。”
初挽隨意看著,最后翻到一張,卻是自己和陸守儼的合影。
背后是安門廣場,看樣子是國慶節,廣場上彩旗飄揚游客如織,和陸守儼站在那里,穿著土黃襯衫和軍綠長,扎著羊角辮,傻傻的,旁邊是陸守儼,他穿著軍裝。
那時候陸守儼站得軍姿筆,像一把鋒利的刀,英俊銳氣,也有著年人的清雋,而站在他邊的,卻還很小的一只,傻乎乎又地仰著臉看向鏡頭。
覺得好笑:“我小時候怎麼這麼傻!”
陸守儼俯首過來,也一起看:“是傻的。”
初挽研究了一番:“你那時候真高,而且還好看的。”
陸守儼:“是嗎?”
初挽嘆:“當然了。”
當時陸守儼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卻已經軍校畢業了,為一名大有前途的軍,那時候應該是他人生中最為鋒芒畢的時候吧,再那之后,他好像慢慢地沉淀下來,把年輕時候的躁盡數收斂,變得冷靜沉著,仿佛永遠地滴水不不聲。
陸守儼視線落在臉上:“我以為我那時候很兇。”
其實這些距離初挽來說很遙遠了,畢竟上輩子已經活到三十多歲,經歷了那麼多事,很會回憶小時候,現在重活一世,反而要回想了。
想了一番,道:“其實也還好。”
陸守儼默了下,道:“那你后來進城,怎麼也不搭理我了?”
就算不記得他了,按說也不至于和他疏遠,卻去和陸建晨他們玩。
所以他偶爾會反思下。
初挽努力回憶了一番,便多想起當時的一些想法了:“好像是建昭說,說你回來會讓大家站軍姿,特別累,說他們都會了,只有我不會,讓我小心著,說你可能罰我。”
陸守儼啞然,那個時候還很小,就是容易被人騙,這種話你也信?
初挽:“而且你就是兇的。”
陸守儼:“兇嗎?”
初挽:“就是兇。”
陸守儼回憶了一番:“我是對建昭他們兇,肯定沒對你兇。”
他這話一出,便挑了挑眉:“可算了吧……”
陸守儼:“嗯?”
初挽:“那天你過去永陵村,在井臺邊,你是怎麼想的,是不是以為我要干壞事?”
陸守儼一聽這話:“我當時沒多想。”
初挽笑:“你沒多想?你是不知道當時你那臉,簡直仿佛恨不得直接要了我的命。估計以為我要害你侄子命,都氣死了。”
陸守儼臉便不好看了,微抿:“這件事別提了。”
初挽卻是得理不饒人的主:“為什麼不提?你當時看著我那樣子,簡直把我當犯人,恨不得抓住我問!”
陸守儼看著:“那你呢?我就算當時臉不好看,你怎麼做的,你直接就要服?”
初挽差點一躍而起:“什麼服?我那是要演示給你看!我要給你演示下人掉下去不會死,我不了棉襖,那棉襖了呢?”
陸守儼神頓了頓,看了一番,終于擺出諄諄教誨的架勢,道:“挽挽,記住,無論因為什麼,以后都不要隨便在男人面前解扣子。”
初挽:“嗯?”
陸守儼垂眸,淡聲道:“因為你永遠不知道男人心里怎麼想的。”
初挽聽著,好奇,納悶地打量著他:“那你當時怎麼想的?”
陸守儼抬眼,無奈地看:“挽挽,能別問這種問題嗎?”
初挽歪頭:“你這是怕了?”
反正覺最近他特別清心寡,和一直保持距離,偶爾眼神對上,他也是不經意地挪開。
此時,陸守儼聽到這話,上半略后仰,靠在椅子上,拉開了和的距離。
之后,他收斂眉眼,一本正經地道:“對,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在結婚前,我要心如止水。”
初挽聽這話,越發納悶,想著難道他還能心理都有影了?
陸守儼見那琢磨的樣子,便道:“別想了,我們說正經的。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分的房子。”
初挽:“好。”
看了房子后,差不多再準備下別的,就可以回去陪著老太爺了。
雖然每天都給村里打電話,問起老太爺的況,不過終究不放心,還是覺得應該自己在邊陪著。
陸守儼:“挽挽,除了看房子,還有一件要的事。”
初挽:“什麼?”
陸守儼黑眸注視著:“你好像還沒過我名字吧?”
初挽:“……是嗎?”
陸守儼:“來,一聲。”
初挽道:“什麼?”
陸守儼:“當然是我名字了。”
初挽想了想:“陸守儼。”
陸守儼微挑眉:“結婚了后,你要這麼你的人嗎?”
初挽頓時明白了:“守儼。”
當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其實心里有些怪異,覺得這兩個字燙。
陸守儼視線落在臉上,道:“再一聲。”
初挽第二次得就順暢多了:“守儼。”
陸守儼:“再。”
初挽:“守儼。”
陸守儼:“再。”
初挽便直接給他摞擔子了:“你什麼意思?”
陸守儼:“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你得習慣這麼我吧。”
初挽:“你當你馴鴿子呢,還要馴出習慣來?”
陸守儼聽這話,眸中也帶了一些笑:“是你把自己比喻鴿子的,我沒說。”
初挽直接起:“好了,我政治學得也差不多了,我回去背背,你自己忙吧!”
陸守儼忙哄道:“別惱,你在這里背,我寫我的工作材料,我們互不打擾,有問題你還能問我。”
他便看到,初挽黑白分明的眸子緩緩地瞥了他一眼,帶著略有些小倨傲的從容,道:“不了,我回去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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