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盆里斜放一塊的木板,上面鋪上巾,江給孩子掉服后輕輕放上去,黎宵拿著花灑朝肚子上小上沖水,水溫剛剛好。
小家伙離開母親懷抱,犯迷糊的眼睛睜大了些,下意識扭了扭,江讓黎宵按住,自己來洗。
黎宵的手上有繭子,擔心把孩子皮痛了。
江拿著香皂,學著黎宵剛才的樣子在手上出細膩泡沫,然后從孩子脖子開始輕輕的,一邊一邊對小家伙笑,“你看你多舒服,我倆伺候你一個。”
黎宵還怕把孩子冷著了,不斷用熱水沖洗的小。
小家伙大概是真的舒服,也不了,揮著手“啊啊”,像是在回應江。
大概是太久沒洗的緣故,江在小家伙胳膊上還出了面條,黎宵直接看笑了,“怎麼這麼長?”
江也忍不住笑,“出來給你當晚餐。”
黎宵挑眉,“行啊,再拌一勺醬。”
江噗呲笑出聲。
斗不過他,真是越說越惡心。
——
第二天,黎宵和周建停工了一天,準備參加今天朱強的婚禮。
周建一早就來找黎宵,問他包多錢合適。
要是以往,黎宵肯定是大手筆,但最近家里花銷大,江要給安安喂,得吃好的,每餐都是葷素搭配。
安安出生后他一煙都沒過了,有時候實在想得很,就往里塞點江買的零食。
而且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兒,江已經開始囤孩子明年穿的服鞋子了。
黎宵在大門對聯上撕下一塊紅紙,包了三十塊錢。
周建知道后,也就跟著包了三十塊,他上帶了一百塊錢,但想想還是算了。
哥有孩子養,他也有,而且他也快要結婚了,確實得省著點。
江讓周建一起過來吃早飯,周建搖搖頭,他在家吃了過來的。
江一聽,也就不管他了,和黎宵坐到桌子上吃,旁邊小家伙在搖床里睜著大眼睛盯著頭頂的風鈴看。
這也是黎宵給做的,風鈴不是很響,用木頭做小模樣串起來,串了五六串,下面墜著小鈴鐺,手撥一下會晃著發出聲音。
小家伙很喜歡,能盯著看一天。
江吃幾口就手撥一下,小家伙就轉著眼睛看,別提多好哄了。
周建看得心,忍不住趴在搖床邊上笑瞇瞇盯著,之前在醫院里看還是小猴子,現在簡直完全變了,皮白白,臉圓的跟包子一樣,嘟嘟的,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睫翹翹的。
小家伙的頭發有點長了,額前還別著兩個小小的彩發夾。
看得讓人心都化了。
他突然覺得兒子也不是那麼好,瞧瞧王濤兒子就知道了,又黑又胖,像只豬崽,哪像他哥這閨,長得跟天上小仙子似的。
忍不住抬頭看黎宵,一臉眼饞樣子,“哥,以后我生了兒子,咱們做親家吧。”
他雖然有個繼子,但他覺得那孩子長相配不上安安,還是自己生吧,他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以后有了兒子應該也還行。
黎宵頭都不抬一下,“滾。”
周建也不生氣,對著搖床里的小家伙嘿嘿笑,“安安,安安,認得我不?我是你干爸。”
直接從親家變干爸了。
江聽了哭笑不得,對他道:“這周末有空嗎?把你朋友帶過來吃個飯吧。”
周建聽了這話,下意識抬起頭看向江,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都以為嫂子忘記了,沒想到一直被放在心里。
嘿嘿傻笑道:“那就麻煩嫂子了。”
江沒好氣看了他一眼,“跟我客氣什麼。”
早上吃完飯,黎宵就跟周建出去了,結婚事多,他們是朱強兄弟,自然要早點過去幫忙。
江就不去了,孩子還小,出去見那麼多人不好。
人一走,江就帶著孩子在院子里曬太,講了一會兒故事,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哄睡著了后抱回屋,把放到搖床里睡覺,自己拿了書看。
中午自己在家包餃子吃,還給小家伙一小塊面玩,哪知道這孩子看了眼后直接往里塞,嚇得江趕從里摳出來,“怎麼這麼饞?簡直跟你爸一個樣。”
別以為不知道,黎宵經常吃零食。
下午四點半多,江就做晚飯了,原以為黎宵恐怕要半夜才回來,所以也沒炒什麼菜,只做了一葷一素,外加蒸了一碗蛋羹。
沒想到剛吃完飯,外面就傳來說話聲。
抱著孩子出去一看,就見黎宵和周建臉難看的走進院子。
微微一愣,“這麼早就回來了?”
黎宵沒回,只問:“還有飯嗎?”
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把孩子塞給他,“我去給你們下碗面。”
黎宵顛了顛懷里的孩子,“別麻煩了,隨便吃點就行。”
“不麻煩,都是現的,中午包餃子的面團剩下的。”
這樣黎宵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疲憊的走到堂屋里坐下。
家里也沒什麼菜了,只剩一點青菜,江就做了簡單的油潑面。
也不花什麼時間,一會兒功夫就做好了。
黎宵把孩子放到搖床里,打了盆熱水和周建洗了臉和手,兩人忙了一天,又是接人又是搬東西,手和腳都凍僵了。
江將面端出來后,黎宵和周建吃得狼吞虎咽,可見得不輕。
重新抱起孩子,沒忍住問:“發生什麼事了?”
周建不像黎宵話,直接氣呼呼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原來兩人今天忙了一天,最后朱強媳婦竟然不讓他們進新房,讓人把他們攔在外面。
“周圍那麼多人看著,嫂子,你說我們丟不丟人?”
然后又生氣道:“哥不讓我鬧,行,今天朱強結婚,咱給他這個面子,那我們就先下去吃飯,我們一下去,您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沒咱倆位置。”
說到這里,周建臉都氣紅了,“我還帶著小雁和孩子一起過去的呢,小雁還在廚房幫忙了一中午,合著,我們就是過去出力的是吧?人家幫工還有錢拿?咱們這是倒錢啊。”
“還是王濤媳婦聰明,都沒讓王濤去,我們真是白添了三十塊,哦不對,小雁也包了二十塊,掙點錢容易嗎?有這錢我還不如給我兒子買點吃。”
“也是小雁子好,換做別人還不得跟我鬧?”
“媽的,我這輩子都沒過這麼大的氣。”
以至于后面連黎宵都黑臉了,飯都沒吃,直接領著兩人走了。汪雁帶著孩子去了周建家,周建跟黎宵過來,準備待會兒去進貨。
不管怎麼樣,還得繼續掙錢養家。
江聽了皺眉,也覺得朱強媳婦做的太過分了,問:“朱強知道嗎?”
周建冷笑,“他就算之前不知道,但剛才能不知道嗎?我反正以后不會拿他當兄弟了,他是有錢人,我們高攀不起。”
越想越慪,小時候朱強長得瘦弱,經常被人打,要不是有哥護著,他能平安長大?
黎宵一直不說話,吃完后拿過周建的碗,直接去廚房里洗了。
出來后喊上周建出去進貨。
走之前對江叮囑,“我晚點回來,你早點睡。”
江點頭。
第二天上午,江和黎宵抱著孩子出門去上戶口。
這邊上戶口的時間比較寬限,江記得哥嫂生完孩子一個禮拜后,就把孩子戶口上了,這邊是三個月。
所以拖到現在。
兩人帶上需要的證件到了當地派出所,然后把孩子記在了黎宵的戶口本上。
因為派出所的人不多,所以半個多小時就搞定了。
然后江拉著黎宵一起去了不遠的照相館。
黎宵一開始還不愿去,“那個有什麼好玩的?”
江不搭理他,他去不去,自己和孩子照。
也是這個時候沒手機,不然肯定每天都要照一張,安安這麼可,怎麼能不拍下來?
而且因為今天是安安第一天出門,特意給孩子好好打扮了一下,換上漂亮的薄款小襖子,外面系著大紅的呢子斗篷。斗篷是扯的布畫了樣式請人做的,大紅的服襯的小家伙皮雪白,眼睛烏溜溜的,腦袋上還扎著兩小撮,就一寸長,朝向天空。
黎宵手賤,每次看到都要一。
江給孩子扎頭發的彩繩是黎宵買的,他本來是買給江的,除了彩繩,還有大花,就是那種寬寬的白松繩上著一圈圈紗,紗有彩的,有大紅的。
怎麼說呢,這種頭花江小時候用過,媽給買來上舞臺表演用的,但二年級以后就再也沒戴過了。
也不知道黎宵是怎麼想的,會覺得這東西適合。
江自然不會用了,不過給收了起來,想著閨四五歲的時候可以戴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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