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等年老衰,翊坤宮這邊還指不定會怎麼樣。
本想借著這次的機會,讓胤禟和胤禩走得遠一點不說,還期盼著皇上順帶能夠怪罪德妃那一幫人。
誰知事實完全出乎的意料之外。
胤禟看似沒打算和胤禩走遠。
最關鍵的是,皇上非但沒有責罰德妃及其的孩子們,甚至還大大獎賞了胤禛的媳婦兒四福晉。
宜妃不解:“那四福晉怎的這樣皇上看重?”
在印象里,四福晉就是個不茍言笑的木頭疙瘩。
前幾日賞荷宴來翊坤宮的時候,倒是瞧著四福晉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多看了幾眼。
卻沒想到四福晉好手段,居然這段時間得到了皇上的偏。在這種牽連不小的大事之下,不僅能全而退,且毫都不牽連,甚至還得到了皇上與太后的獎賞。
這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宜妃:“你去讓人查一查,那四福晉最近做了什麼、見過什麼誰。仔細查,別有。”
“是。”盧嬤嬤恭敬應聲。
·
第二日,珞佳凝起得比較早。
畢竟昨日得的那麼多好東西都還沒來得及記錄在庫房的清單上,今日怎麼也得收整完畢。
有盤點東西的力在,一睜眼就坐起來了,甚至都沒賴床。
誰知等到真的起來了又用過膳,才知道還有另外的事在等著。
——李氏在夜里已經被悄地送回來了。
人就在清荷苑的柴房里躺著。
“怎麼半夜把人送來了沒人知會一聲呢?”珞佳凝腳步匆匆地去往柴房:“這樣的可是大事。你們需要我的時候盡管我起來。”
李氏若是尋常被斥責的然后回來也就罷了。這可是驚了皇上的,先在慎刑司轉了一圈,又被皇上責問,再回了慎刑司又遭一回……
世上繞了這麼幾圈還能活著回來的也沒幾個。
著實不算小事。
綠梅在旁喃喃回答:“福晉,不是奴才們不您。實在是四爺起理此事的時候,說福晉白日里了驚嚇,不能夜里再起來了。奴才們就沒敢驚您。”
珞佳凝急慌慌的腳步微微一頓:“四爺?”
“是啊。”安福在旁搭腔:“昨兒夜里,院門那邊剛剛有靜,高公公就過來了,示意奴才們不要出聲驚您。不一會兒,四爺就出來了,又特意向奴才們吩咐過不準喊福晉起來。”
珞佳凝:……
怪道昨天晚上吃完飯后,胤禛說還有事要理,沒在這兒歇著而是去了書房。
想必他昨天回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半夜的時候李氏會被送回來。為免驚擾到休息,他決定獨自去書房歇著。
說著話的功夫,院角的柴房也就到了。
里頭傳來陣陣□□聲,門兒里還向外著奇怪的味道。像是夾雜了臭味的腥味,又怪又難聞。
珞佳凝站在門口。
安福上前,從腰上拿下鑰匙串,取了其中一個,打開了拆門的鎖。
伴隨著開門的吱嘎聲,屋的形盡顯眼前。
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全上下都臟兮兮糟糟的,看不出面容瞧不見五,就那麼在屋子里的一角。
上滿是暗黑的干了的跡,想必臭味就是從這兒而來。
珞佳凝沒吭聲。
安福已然在旁解釋道:“昨夜里四爺已經著人來給看過了。說是傷得有些重,需要每日里換藥。四爺就吩咐了邊以前伺候的一個宮人名喚春蕊的,來服侍。”
珞佳凝問:“另外一個宮人呢?母呢?”
安福:“四爺說了,小格格看不得這些。所以們倆負責照顧小格格,還是住在西廂房。”
小格格說的便是李氏生的那個兒,名喚瑾瑜的。
聽聞李氏已經得到了醫治,想必胤禛他心里自有安排,珞佳凝便打算不再多管。
這兒的氣味著實不好聞。和李氏的關系也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說是互不相容。李氏的脾氣本就不討人喜歡,還每天里惹是生非讓這個嫡妻煩不勝煩。
既然如此,也沒什麼非要多管李氏的理由。
但是,就在珞佳凝即將離去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還有個“端莊賢淑嫡福晉”的人設要立。
珞佳凝立馬來了神。
吩咐人:“我看這兒實在太簡陋了,旁邊堆的都是柴火和清掃的東西,沒什麼可以睡的東西。你們那些干草過來,給墊在下面,讓睡得舒坦些吧。”
很顯然,讓李氏住在柴房是皇上的意思。
既然如此,就不會給李氏挪地方,而是在此基礎上讓李氏過得稍微好一點。
應該就足夠了。
珞佳凝安排好這個事后,點開系統。
果然。
就點增加了。
心滿意足地打算離開。
誰知剛剛挪腳步,屋角那個臟兮兮的人影卻忽然開始蠕起來。
“貓、貓哭耗子。”沙啞干的聲音從那往這兒傳來,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我不、不稀罕!”
珞佳凝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安福已經一個箭步上去,揚手朝著那團猛扇了幾個掌。
“大膽!”他尖著嗓子怒喝:“你什麼份!對著福晉居然敢不恭敬!”
李氏嘎嘎笑著。
可嗓子可能是喊了一天了,只能發出破鑼般啞的聲音。
珞佳凝沒搭理,只朝邊的人示意了下,這便走出了柴房。
“福晉也太好子了。”綠梅氣呼呼地說:“那李氏什麼份,居然敢不自稱奴才!還說福晉、福晉……哼!”
珞佳凝瞧著這個樣子有意思,笑道:“我都不介意,你也無需在乎。”又回頭朝安福笑笑:“你剛才出手倒是伶俐。”
安福到現在余怒猶存:“那吃里外的東西。拿著福晉和四爺賞的銀錢,居然去外頭買宮外頭私帶進來的腌臜!也是福晉和四爺好子,不然的話,死十次都不夠看的!”
珞佳凝想了想,吩咐道:“往后把看一點。”
綠梅不解:“都已經這樣了,應該鬧不出什麼了吧?”
“你是見過的臟事,不知道。”安福輕聲解釋:“越是這樣心壞的人,越容易狗急跳墻。以前仗著自己是半個主子,橫行霸道慣了。現在冷不丁又了奴才,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綠梅忙全戒備起來:“安公公說的有道理。”說著忍不住回頭朝柴房了一眼。
李氏被關進柴房后,因為是在拘,所以柴房的門一直是鎖著的。且現在嚨已經破了,就算嘶喊,也不出什麼來。
綠梅收回目,認真地跟在福晉后朝著庫房走去。
是時候開始清點昨兒收到的賞賜了。
因為在聽著柴房那邊的靜。所以,綠梅很輕易地就察覺到了有孩子在哭。
仔細聽了會兒,輕聲喚著福晉:“您聽,好像是小格格在哭呢。”
哭聲是從西廂房那邊傳來的。
那兒正是李氏以前的居所,也是小格格瑾瑜現在仍住著的地方。
到底是胤禛的孩子,珞佳凝聽清后便朝著那邊走去。
西廂房外。
母抱著小哭啼的孩兒,左右為難,急得滿頭大汗。正哄著孩子繞圈圈在屋前走呢,就聽到有人靠近。再一細看,忙去行禮:“見過福晉。”
珞佳凝看小姑娘哭得臉紅紅的,忙問:“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母不好說孩子是想生母了,吞吞吐吐:“許是天氣太熱吧。”
實際上,現在已經臨近秋,白日里已經明顯不如前些日子那麼燥熱了。這“太熱”作理由實在有些牽強。
珞佳凝了然,叮囑了母幾句便打算離去。
這時候兩名宮從屋里走了過來。
們一喚芳蕊一喚春蕊,都是李氏邊伺候的。只是現在李氏獲了罪,方蕊便只負責照顧小格格了。而春蕊則負責照顧李氏。
李氏戴罪之要上了鎖的柴房。春蕊不能時時刻刻待在邊,只被準許隔一段時間去照看一下,是以不需要去柴房的時候,就也跟在小格格邊照顧著。
現在看到了福晉過來,春蕊急急跑了幾步行禮問安,又急切地問:“福晉!您能不能照顧小格格?求您了,小格格日日啼哭,著實可憐。若得福晉垂憐,想必可以安心許多。”
春蕊是想著,讓福晉照顧著,就能讓福晉看看小格格沒了生母在邊后多麼可憐。
說不定小格格的可能夠福晉,讓福晉同意把李格格提前放出來,那李格格的事就還能有轉機。
方蕊看出了春蕊的想法,悄悄瞪了一眼。
——李格格現在已經是奴才份了,就連宮人們都可以隨隨便便李氏了。試問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資格養小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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