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封了常在,各種賞賜總是不了的。

源源不斷的賞賜送到了長春宮福常在章佳氏的屋子里，各路道喜的人都前往的院落說著吉祥話。

原本門可羅雀的庭院里，一時間熱鬧到了極點。

章佳氏和十三阿哥需要招待前來賀喜的低位分小主們,又要接下高位嬪妃們的賞賜，忙得不可開。

這樣的景象讓他們忙碌的同時，也讓隔壁院子的衛答應心里不是滋味起來。

衛答應也誕有子嗣。

只是的兒子八阿哥……很來看。

偶爾前來，也不過是一句“皇阿瑪今日問起兒子”之類的話。

是了。位分太低，給兒子丟臉。又出低賤，拖了兒子后。

衛答應聽著隔壁院子源源不斷傳來的熱鬧聲音，心里頭著實不太痛快,便帶了宮往花園走走。

·

珞佳凝自打有孕后，愈發容易瞌睡。醒來神好的時候，便會四走走。

宮們都勸多休息免得傷了子。

可知道，其實越是懷孕才越應該多走。到時候生孩子容易些不說，質強健了孩子的自然也更好。

珞佳凝閑來無事，想著去之前“遇到”五阿哥練箭的那個花園。

最近多去走走，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也就不會覺得之前過去有多麼突兀了。

只是珞佳凝千算萬算,沒想到居然還有遇到衛答應的這一天。

明天就要離開皇宮去往府邸了。今天是留在宮里的最后一日。就這樣，還遇到了只帶了一個宮便出門的衛氏。

沉默地著衛氏。

對方也著。

最后還是珞佳凝主往前邁了一步，笑著招呼：“衛答應安好。今日天氣不錯,答應也來逛逛？”

衛氏早就聽說過四福晉，知曉這是皇上、太后和德妃娘娘跟前都寵的大紅人。

而且，胤禩也無意間提起過，四福晉為人世十分得，宮里上下都喜歡。

衛氏見了對方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只敢安靜地等著對方先開口。

現在四福晉主和打了招呼，心里松了口氣，笑著迎上去：“聽說四福晉有喜了？恭喜四福晉。”

兩人這便沒了話。

衛氏是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說話。

而珞佳凝，則是知道日后八阿哥和胤禛是死對頭，眼前這個是老公死對頭的生母，自然沒什麼結的意圖。

說起來，衛氏有點出乎的意料之外。

印象里衛氏應該是個頗有姿的子，相貌不錯。

如今站在面前的這個子，則矣，實在太憔悴了些。臉蠟黃，眼窩深凹，發白。

即便五再好看，這樣的臉襯托下也著實無法和“”字聯系起來。

珞佳凝同衛氏的。

章佳氏雖然子不好又不得寵，卻好歹有個孝順的兒子陪伴在側。

衛氏卻什麼都沒有。

也子不好，整日里纏綿病榻。就連孩子都無法留在邊照料著，送去了惠妃那邊養。

久而久之，即便衛氏比章佳氏的要好一些，氣卻還不如章佳氏了。

珞佳凝和衛氏實在無話可說。

隨便撿了幾句話和對方寒暄之后，這便打算找個借口轉離去。

誰知還沒來得及說出要走的字句，那邊衛氏卻是想到了和談論的話題。

衛氏絞著手里的帕子，輕聲問：“福晉這是懷孕了吧？多長時間了？”

珞佳凝道：“不過三四個月而已。剛剛顯懷，時日還不太久。”

“三四個月，那就好，那就好。”衛氏道：“這個時間的話胎已經坐穩了，若是坐了車子去府邸，倒也不至于顛簸到影響孩子。”

珞佳凝笑道：“是這樣。四爺當初說早點去府邸的時候，皇阿瑪便勸他，不要太早走，怎麼也得孩子過了三個月坐穩胎才行。這不，就耗到了現在才打算。”

衛氏嘆著氣：“壞孩子很辛苦。養孩子也不易……”

說到這兒明顯一頓，顯然是想到了并為能夠親自養孩子的痛楚。

珞佳凝看出了的窘迫，便把話題接了過去：“是不容易。往后孩子出生，還是有好多麻煩在等著。”又道：“八阿哥溫潤如玉，皇阿瑪時常夸贊他。衛答應倒是可以放心了。”

“如何放心？他甚至不到出宮立府的年紀，我實在放心不下。”衛氏搖搖頭：“再者，他再怎麼小心，也難保會不會做錯了事被皇上責罰。他雖不和我說，但我心里總是有數的。”

說完這句話后，衛氏目灼灼地了過來。剛才還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竟是出了期盼和希冀。

珞佳凝不得琢磨了下衛氏到底希從這里得到什麼。

倒寧愿衛氏像章佳氏那樣，有什麼就直說，也不要這樣遮遮掩掩的。猜來猜去實在難辦。

好在雖說“一孕傻三年”，可這個傻現在還沒到這兒。片刻后，珞佳凝忽然明白過來了衛氏想要知道的消息。

——之前因為李氏的事，八阿哥也被牽連其中。

事的始作俑者之一就是四爺這邊的院子。

衛氏想必是打算探聽一下八阿哥在那件事中到了什麼樣的牽連、如何被皇上斥責的，所以特意沒話找話地和說了這一會兒。還特意提了句“他難保會不會被皇上責罰”。

珞佳凝想通之后頗哭笑不得，順勢答道：“若答應說的是前段時間和我們院子有關聯的事，那答應盡管放心。八阿哥本就沒做錯什麼，只略牽連了些。即便被皇阿瑪去問話，也頂多訓幾句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

衛氏的眼睛亮了亮，原本蠟黃的臉居然回轉了些許的：“那就好，那就好。”連聲念叨著。

珞佳凝見狀，忍不住輕聲嘆息。

衛氏真的是不容易。

既然八阿哥來過這兒了，盡管問八阿哥就好。何必繞個圈子來問？

這也是剛好也到了這個花園，剛好遇見，能夠解一二說給衛氏聽。

那如果不過來呢？

衛氏沒有消息來源，便只能這樣生生憋在心里想麼？

珞佳凝說道：“答應先忙著，我還要到德妃娘娘那兒看看。”說著便打算離開。

衛氏便道：“多謝四福晉。其實八阿哥是個很好很努力的孩子，聽說他這段時間還在看兵法，很努力的。還四福晉在皇上面前幫他言幾句。”

珞佳凝：“答應且放心，皇阿瑪很疼八弟的。”

離開花園后。

珞佳凝還在想著衛氏說的胤禩在看兵法這件事。

雖然衛氏說的“聽說八阿哥最近如何如何”，但珞佳凝知道，事實上應該是八阿哥去看的時候和說的。

只是明白，八阿哥不想讓母子倆見面的事讓外人知道，只和皇上講一句便罷，就也不提及。

綠梅在旁憂心忡忡：“福晉，奴才瞧著衛答應的子好似不太好。”

珞佳凝聞言嘆了口氣。

衛氏的氣實在是太差了，也不怪這個憨實的小宮都能瞧得出。

“許是日子不太順暢吧。”珞佳凝道。

馥容趁機在旁說道：“衛答應是需要心的事太多，氣才會如此之差。你們幾個都警醒著點，往后搬出去了，一定要幫福晉守好了屋子，千萬不能讓那些個七八糟的人靠近福晉的屋子和東西，知道了嗎？”

這段時間各宮都送了好幾個人來，這些都是需要帶去府邸的。

馥容越看那些人越覺得糟心，時不時就提點一下。這個時候正巧再敲打一下綠梅們，提醒們做事機警一點。

綠梅看看自家花一樣漂亮的福晉，再想想剛才衛答應那難看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不能讓福晉也那樣，忙應聲：“知道了姑姑，我們一定會小心的。”

·

出府那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是個極好的日子。

珞佳凝看到大晴天也是心不錯，早早起來就吩咐人把東西裝了車子上。

“聽說啊，皇上很重視四爺去府邸這一天。日子還是皇上讓欽天監定的。”翠鶯在珞佳凝側滋滋地說。

馥容也道：“皇上這是看重四爺和福晉呢。”

珞佳凝提醒們：“這還沒出宮呢，這種話說。讓四爺知道了，又要不高興。”

言多必失。

都要離開宮了，沒必要在最后一刻再被人拿住了錯。

幾個丫鬟——以前們是宮往后就是府里的丫鬟了——和公公都道：“是，福晉。奴才們一定謹言慎行，不給福晉丟臉。”

說罷，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又著福晉，繃不住都笑了。

翠鶯拉著綠梅去各再查看一遍，瞧瞧是不是一切都妥帖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