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學要調座位。
過了元宵節,南城天氣還沒轉暖。
開學那天不用早自習,周安然為了想早點到學校,一大早就從溫暖的被窩中鉆了出來,但因為嚴星茜沒能功早起,們最終到達教室時,已經差不多快到七點半。
進門前,嚴星茜正挽著的手在和聊換座的事:“我媽之前不是說想讓你幫我補數理化麼,還真給老高打了電話,我們倆的座位估計不會換,就是不知道曉雯和賀明宇會換到哪去。”
周安然笑著接話:“董辰你不關心啊?”
嚴星茜輕嗤了一聲:“我關心他做什麼,他離我越遠越好。”
伴著最后一個尾音落下,周安然抬腳踏進后門,一時忘了他很可能也換了座位,目習慣地就先往第二組第六排看過去。
下一秒,腳步倏然停住。
陳白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個寒假過去,男生頭發剪短不,清爽又帥氣。
但周安然注意力全不在此。
因為陳白的旁邊,那個不知道還屬不屬于祝燃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陌生的生。
生頭發高高扎馬尾,樣貌明艷又奪目。
側面向陳白而坐,聽不清在和他說什麼,但眼睛里全是明亮的笑意。
男生也是側坐,背對著后門。
周安然看不見他的表,可不知為何,明明他聲音也不算高,混雜在吵鬧的教室中,卻輕易就被耳朵捕捉到。
“是嗎?”懶懶的,帶著點笑意的語調。
外面有冷風吹進來,周安然從頭到腳都忽覺一陣冰涼。
嚴星茜跟在后,進門也一眼就看見了這一幕,著聲輕輕“哇哦”了一句。
小聲湊到周安然耳邊八卦:“陳白旁邊的位置可從沒生坐過,我們校草這一個寒假過去,難不就多了個朋友。”
周安然不敢去猜想的可能,被一語道破。
心里霎時涌上一陣意,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先去看座位吧。”
那天怎麼換的座位,周安然事后都有些想不起了。
只記得換座時偶爾不經意或不由自主往那邊瞥過去一眼,每次都能看見那個他笑著在和那個漂亮生聊天。
一直等到座位換好,周安然才發現坐在前面的是婁亦琪和張舒嫻。
張舒嫻是們換好位置后才進來的,在此之前婁亦琪一直低著頭不知在寫些什麼。
周安然沒第一時間坐下。
桌椅在教室中空置了一個月,上面全是灰塵,張舒嫻過來的時候,正在用巾桌子。
離得近,即便張舒嫻稍稍低了聲音,前方的談話也不可避免地傳了過來。
“什麼況?”張舒嫻一副和剛才嚴星茜一樣的八卦語氣,“陳白這是朋友了嗎?”
周安然桌子的作一下沒控制好力度,巾一路過桌子邊線,手在桌角上磕了下,有尖銳的疼意傳來。
“別說。”婁亦琪語氣聽著有些生,“那不是他朋友。”
張舒嫻好奇:“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朋友,這生一看就不是我們學校的,長這麼漂亮我之前不可能沒注意,那就只是能陳白帶來的,都帶學校來了,不是他朋友是什麼?”
婁亦琪頭也沒抬:“不是他帶來的。”
張舒嫻故作不滿道:“什麼況啊,你知道就趕說,別我問一句你一句啊。”
婁亦琪終于停下筆,像是回頭看了眼,表很淡:“那生是宗凱的青梅,轉校生,跟宗凱一個班,我來的時候,宗凱和祝燃都在后排坐著,他們四個人一起在聊天,后來那生嗲著聲音撒說想吃冰激凌,宗凱就下去給買了,祝燃也想買東西,就跟著一起下去了。”
張舒嫻:“這樣啊,我還以為我們學校大半生這次要失了呢。”
不知是桌子費了點力氣,還是聽見了前面的對話,周安然覺手腳又開始慢慢回溫。
像是為了印證婁亦琪的話,周安然桌子剛一完,就聽見祝燃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阿,接著。”
周安然借著椅子作掩護,轉過頭去,看見祝燃站在后門,朝陳白的方向扔過去一瓶可樂。
男生手穩穩接住,他靠在椅背上,面向門口的人笑罵:“你什麼病,好好拿進來會死嗎?”
祝燃拎著袋子晃晃悠悠沒個正形走進來:“不覺得這樣比較帥嗎?”
陳白隨手將可樂往桌上一擱:“砸傷人賠醫藥費更帥。”
“你怎麼不開啊,還完你錢我就沒剩多零花錢,就這樣我還記得給你多買一瓶,這誼都夠天地了。”祝燃說著自己上手,“不然我幫你開了吧。”
陳白笑著腳去踹他:“你他媽當我傻啊。”
祝燃忙跳著躲開。
宗凱在后面搖搖頭,沒摻和到這兩人中間去,只走到陳白旁邊的位置邊,把手上的冰激凌遞過去給那個生。
生笑著接過,像是又往旁邊瞥了眼:“怎麼就只買了一個啊。”
宗凱在腦袋上輕輕了下:“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大冬天的吵著要吃冰激凌。”
生沖他皺了皺臉:“就是要冬天吃冰激凌才對味啊。”
宗凱抬手看了下表:“快上課了,我們得回去了。”
生“哦”了聲,慢慢吞吞打開冰激凌蓋子,又往旁邊瞥了眼:“那……再見啊,陳白。”
祝燃站在后面,不滿道:“你就和陳白說再見啊,我這麼大個人站這里你看不到?”
生吃了口冰激凌,像是又覺得凍手,把盒子塞到宗凱手里:“你太吵了,還是不要再見了吧。”
祝燃:“當我多稀罕似的。”
周安然椅子了又,等生跟在宗凱后離開,才轉把弄臟的巾塞進一旁的小垃圾袋里,一起拿去丟掉。
心里卻仍不怎麼高興得起來。
陳白和祝燃這次的位置不知為何都沒換,仍在第二組最后一排。
和嚴星茜也換到了第二組,坐在第三排,在靠里的第四列,他在更靠門外的第三列。
周安然跟他位置間相隔的距離是比之前近了不,但想回頭看他,反而不如之前那樣方便。
開學頭一天總是鬧哄哄的。
但二班畢竟是實驗班,在老高和各科老師番告誡下,第二天就迅速靜下心完全進了學習狀態。
所有同學和上學期一樣開始埋頭斗。
但周安然卻知道明顯有什麼不一樣了。
回頭時,不再像上學期那樣輕易就能看到他,而他邊也從上學期的比較固定的三人組合,變了四個人,開始多了一個生。
學校總是各類消息流傳最快的地方。
沒幾天,周安然就知道了宗凱那個青梅殷宜真,據說家里也很有錢,頭上隨便戴的一個小發卡都好幾萬,鋼琴還拿過厲害的獎。
好像迅速就了二中不男生心中的新神。
但不知是不是周安然的錯覺,覺殷宜真對陳白的關注,好像多要大過于和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宗凱。
下課路上,他們四人一起出去吃飯時,周安然每每都看見雖是站在宗凱邊上,目卻總是更偏向陳白那一邊。
宗凱來每次來他們班找陳白時,殷宜真往往也會跟著一起。
祝燃跟不是太對付,就經常站在陳白后,或是坐在陳白前排男生的位置上,被腕間致的手鏈襯得雪白漂亮的手搭在男生堆在一起的書上。
好在陳白從沒單獨和有過任何相,更沒主去三班找過。
因而這些紛的消息中,跟和陳白有關的,暫時還沒有哪一條是帶著曖昧氣息的。
開學第一周眨眼就過完。
到了這學期第二周,南城天氣終于大幅度轉暖,氣溫從凍得人瑟瑟發抖,只在幾度徘徊的低溫,毫無過渡地一下就漲到了二十幾度的高溫。
周三下午,周安然陪嚴星茜去了東門外的米店吃。
吃完回教室的路上,嚴星茜拉開校服拉鏈,以手作扇在前扇風:“然然我覺得我快要中暑了,班上好些人都換上夏天校服了,我媽說什麼春捂秋凍,只準我換春季校服都算了,還非讓我穿秋,不行了,我等下要去廁所換下來,你陪我去不?”
周安然怕冷,沒敢直接換上夏季校服,也跟嚴星茜一樣穿著春季校服外套。
好在何士沒著穿秋。
也還沒怕冷到那份上。
周安然也手幫扇了兩下,又勸:“現在晚上溫度還是低的,今天就忍一忍別換了吧,一熱一冷容易冒,明天溫度還會再升,你明天就別穿了。”
嚴星茜指指自己:“不行,你看看。”
周安然轉頭,看見滿頭都是汗,不由有點同:“我先請你喝汽水吧,喝完你要實在忍不了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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