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跟著在旁邊坐下,擔憂地向:“你還好吧,不舒服剛剛怎麼不跟老師請假?”
張舒嫻搖頭:“沒有不舒服,就是好熱好想喝飲料。”
“想喝什麼?”周安然問。
張舒嫻喪著臉:“可我又不想。”
“我幫你去買啊。”
張舒嫻瞬間門抱住手臂:“嗚嗚嗚然然你也太好了吧,我要是男的我就把你娶回家了,又漂亮又溫。”
停頓了一下,目稍稍往下落:“還有。”
周安然:“……?”
臉騰地一下燒起來。
“不喝算了。”
“喝喝喝,你別生氣嘛。”張舒嫻晃了晃手臂,“我想喝冰汽水。”
周安然也沒真跟生氣:“你能喝冰的嗎?”
“可以。”張舒嫻點頭,“我經常這時候喝冰的,沒什麼影響。”
周安然點點頭:“那你坐這兒等我。”
到了小超市,周安然徑直走到冷柜前,剛打算開門,一大群男生忽然蜂擁過來,打頭的湯建銳各自拉開一邊冷柜門,然后七八只手霎時間門一起了進去。
周安然被他們得往旁邊退了退。
最后干脆讓到一邊,打算等他們都拿完了,再去拿。
旁邊這時忽然響起一道極悉的聲音。
“喝什麼?”
周安然心跳倏然了一拍。
其實看見祝燃和湯建銳進來時,就不意外他也會來。
讓意外的是,這道聲音響的位置實在有些近。
近到……
像是就在旁邊響起。
像是在和說話。
周安然不自覺側頭朝聲音的方向過去,和期末考那天下午一樣,瞬間門就撞進了一雙帶著笑意的黑眸中。
男生就站在旁邊,跟靠著同一個冰柜,剛運完,他冷白脖頸上全是細細的汗,藍白校服和笑容偏又清爽干凈。
年氣與荷爾蒙撞出一種極強的矛盾,配上本就優越的樣貌,讓人完全挪不開眼。
周安然愣在原地。
超市里的喧鬧倏忽間門遠去,好像又聽見那天下午的蟬鳴聲。
陳白剛在門外就看見站在冷柜前,像是想手去開門拿東西,卻被班上突然沖進去的那群男生得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了冰柜和墻面構的角落里。
好像也沒說什麼,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形被寬大的校服和旁邊的男生們襯得越發纖瘦,一副乖得讓人很想欺負的模樣。
陳白過來時就鬼使神差問了那麼一句話,沒想到又一副嚇得愣住的模樣。
他們之間門好像也確實沒到可以請客的地步。
但話都說出口了,陳白也不好后悔。
“他們讓我們請客。”陳白指了指那群拿完飲料又開始去搶零食的男生,“多你一個不多,喝什麼自己拿,我一起結賬。”
周安然早上還在擔心他早忘了上學期那句話。
下午就忽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砸中,大腦一片空白,心跳也有些過速,只勉強下意識答道:“不、不用了。”
說完就反應過來了。
周安然忙又低下頭。
一方面是有些懊惱。
一方面是怕眼神泄出點什麼。
好在來超市前正好被張舒嫻打趣了一番,臉一直是紅的,至不會出太明顯的端倪。
陳白見連頭都低下來,不由有些好笑。
他有這麼嚇人嗎?連看都不敢看他了?
陳白直起,往前走了幾步。
旁邊熱騰騰的氣息忽然消失,周安然懊惱地咬了咬。
干嘛!要拒絕啊!!
周安然悄悄抬起頭,看見男生停在冷柜前,拉開門,從里面拿了瓶可樂出來。
看見他像是有轉的跡象,忙又低下頭。
懊悔的緒在一層層疊加。
那罐被修長手指拿著的可樂卻忽然遞到了面前,男生腕骨上的那顆小痣就近在眼前,他聲音也再次響起,很低很近地就在頭頂。
“喝這個行嗎?”
是……給拿的?
周安然一下也顧不上什麼泄不泄痕跡,倏然又抬起頭。
陳白看著這一副極驚訝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
膽子怎麼這麼小,像是某種一下就會有明顯反應的小,一驚一乍的。
還好玩。
說不清是不是想再試驗一下這個猜想,陳白緩聲開口:“就當是賄賂。”
許是那種被驚喜砸中的暈乎已經過去,周安然心跳仍快著,但終于獲得了一對緒的掌控權,大腦也開始遲緩運轉,勉強鎮定下來:“什麼賄賂?”
聲音輕得都快聽不見。
陳白將可樂塞到手里。
周安然忙接住,男生卻沒立即松手,反而又朝靠近了幾分,其實仍保持著安全距離,只是略略低下了頭。
但還是太近了。
從沒有這樣近過。
也不是從沒有這樣近過。
只是之前都是在背后看著他。
而此刻,是他站在正對面。
是他在看著。
周安然幾乎能從男生那雙黑眸里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倒影。
心跳喧囂間門,看見陳白忽然沖笑了下,男生清朗的聲音微微低,像是耳語。
“教你逃課的事別告訴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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