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周安然一回到包廂,剛在自己位置上坐下,謝靜誼就靠了過來。
指了指座位前的小碗:“剛上了道排骨,給你夾了幾塊。”
周安然:“謝謝。”
謝靜誼又湊近些,很低聲跟說:“靈云讓我跟你說,要是鞏永亮再問你的話,你想拒絕就直接拒絕,不用多想。”
周安然稍稍松口氣,也小聲回:“好的。”
包廂里的話題早已經換了一,周安然夾了塊排骨慢慢啃,在心里期盼那位鞏學長最好不要再問第二遍。
還是不太喜歡做這種當面拒絕人的事。
但的心聲明顯沒被聽見。
一塊排骨剛吃完,鞏永亮的聲音就又響起來。
“周學妹。”
周安然抬起頭。
鞏永亮拿著手機晃了晃:“微信加一下?”
周安然:“……”
在心里嘆口氣。
“抱歉。”周安然停頓一下,雖然某人的建議好像不是太靠譜,還是決定相信他一次,“有人不準我加異的微信。”
鞏永亮臉像是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但轉瞬又恢復了平靜。
周安然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
長相是很乖的類型。
包廂里也沒人懷疑說謊,起碼幾個不的男生像是都沒懷疑。
包廂里安靜了一瞬。
然后謝子晗先笑起來:“原來學妹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周安然:“……”
……果然確實很不靠譜。
忙搖頭,臉有點熱:“不是。”
謝子晗旁邊的男生是他們寢室的人,跟他關系不錯,此刻也跟著笑:“那就是和老謝和柏學妹之前一樣,還在曖昧階段是吧?我就是說周學妹要有男朋友了,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的。”
周安然:“……”
“……也不是。”
謝子晗點點頭:“咱們也別打趣周學妹了,臉都快紅了,不是就不是吧,吃飯吃飯。”
周安然:“……”
這明顯就是沒信的話。
連鞏永亮都笑著接了一句:“看來下次還是得趁早啊。”
周安然:“……”
算了。
反正都否認了。
周安然低下頭,又夾了塊排骨慢慢吃掉。
包廂門這時忽然被敲響。
謝子晗愣了下:“是服務員嗎,咱們的菜不是都上齊了嗎?”
他說著轉過頭朝門外道:“請進。”
周安然想起剛才那通電話,忙把筷子放下,又扯了張紙巾迅速了。
下一秒,門就從外面被推開。
高大的男生站在門口,他今天又穿了一黑,黑連帽衛配同衛,臉上沒什麼表,看著冷淡又英俊。
們幾個生位置正對門口。
謝靜誼和柏靈云都是認得他的,連于欣月也從謝靜誼那看過他不照片,見他出現在包廂門口,三人都有些愣住。
幾個男生背對著門,見狀也都齊齊轉過。
這麼多目落在上,門口那人也不見毫不自在,他甚至都沒看其他人,手一松,大步走到周安然面前,把手上的茶放到桌上,另一只手像是很隨意,又像是做習慣了似的,直接搭在了周安然座位靠背上。
語氣也稔。
“熱的,可能有些燙。”
周安然真看到他來給送茶,也有一點點懵,點了點頭,也不知該跟他說什麼,就干道了聲謝:“謝謝。”
陳白手還在搭在座位上:“什麼時候回學校?”
周安然看了眼桌上起碼還剩一半的菜:“可能還要一會兒。”
“這樣啊。”陳白很淺地勾了下,松開手,“那我就不等你了。”
周安然:“……?”
包廂門重新關上。
房間里短暫地又陷了沉默。
謝子晗先反應過來。
“這位就是法學院那位大名鼎鼎的校草吧。”他頓了頓,又看向周安然,“周學妹,他就是‘有人不準你加異微信’的那個‘有人’?”
周安然:“……”
越來越了。
“有人”不是他,不過倒確實是他虛構的。
忙又搖了搖頭:“不是,他是我高中同學。”
謝子晗一臉打趣地看著,也不知信沒信。
倒是坐在鞏永亮旁邊的男生,就是另一個過來的蹭飯的,好像是伏曉烽,此刻忽然冷笑了聲:“什麼校草啊,我看長得也一般吧。”
謝靜誼剛剛忍著沒找周安然八卦,聞言終于忍不住了:“陳白這還長得一般?”
伏曉烽:“是一般啊,也不知道狂個什麼勁兒。”
鞏永亮笑著接了一句:“人家今年是南省的理科狀元,狂點也正常。”
“這里是a大,理科狀元遍地走。”伏曉烽又冷笑了聲。
謝靜誼差點兒想翻白眼,正想懟回去,就聽到一道輕輕的聲音忽然響起。
“也沒有遍地走。”周安然把剛拿起的筷子又重新放下,“全國一共34個省級行政區,就算按這個標準滿打滿算,全國一年也才34個省理科狀元,我們省還是高考大省,難度大家都知道,他今年分就比我們省第二高了十幾分,反正我是塵莫及的。”
周安然緩緩抬起頭:“不過伏學長這麼說,不知你是哪個省的理科狀元?高考考了多分?”
聚餐結束后,謝靜誼以想買文為由,拉著幾個生走向了回學校相反的路,和那群男生距離一拉遠,就開始狂笑:“哈哈哈哈哈哈,伏曉烽剛才那個表,我真的可以笑一輩子。”
“是好笑的。”柏靈云也沒跟男朋友一起走,而是跟們一路,“不過然然你怎麼確定他不是去年哪個省的省狀元呢,你去年關注過全國各省的況嗎?”
周安然正捧著某人送過來的茶慢吞吞喝著,清甜的味道溢滿口腔。
巧的。
他買多的這杯居然是糖。
不然要是全糖,又舍不得丟,肯定還是會著頭皮全喝下去。
“沒關注,就是覺得如果他也是省狀元,他應該會說‘這里是a大,理科狀元遍地走,我去年也是’這種話。”
“哈哈哈哈哈哈。”謝靜誼還在笑,“確實是,他都敢說陳白長得一般了,這自信也不是一般人能有,我都想繼續懟他了,沒想到然然先開口了。”
周安然現在恢復冷靜,又有點不太好意思,看向柏靈云:“我那會兒有點沒忍住,不會影響到你和謝學長吧。”
“當然不會,謝子晗和他不,就算和他,他要因為這種他朋友不占理的事跟我生氣,那這男朋友不要也罷。”柏靈云頓了頓,也笑,“而且能看到然然你懟人,就算謝子晗生氣也值了。”
周安然:“……”
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會忍不住開口。
好像就是……有點聽不得別人用這種貶損的語氣說他。
謝靜誼湊過來,手肘撞撞胳膊:“我忍了一晚上了啊,之前當著那群男生不好問你,你現在要不要老實代一下,那個不讓你加異微信的‘有人’到底是誰啊,你和陳白現在又是什麼況?不會真的就是他吧?”
周安然:“……”
早知道就不用他教的這個借口了。
“不是他。沒有那個人,我剛才就瞎編的。他就是我高中同學啊,和你們說過的。”
謝靜誼瞥一眼手上的東西,半是八卦,半是不信:“特意給你送茶的高中同學?”
周安然耳朵微微發燙,好在頭發散下來,天又黑,應該不會被發現:“他跟朋友剛好在附近,多買了一杯,說丟了浪費,就順便給我送過來了。”
“就算丟了浪費,為什麼不給別人送,偏偏給你送?”柏靈云明顯也有點不信。
周安然默了默。
也不知道為什麼。
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啊。
“可能是――”頓了頓,“因為他在a大就我一個高中同學吧。”
“這倒也是。”謝靜誼又覺得合理,“我和中文系那個生高中的時候也完全不,進大學頭幾天,跟你們也還不,一看見就覺特別親切,迅速混了。”
“是這樣。”柏靈云也認同,“前兩天有個不太的高中同學說這個周末來北城,跟另一個同學想來我們學校逛逛,問我要不要一塊兒吃頓飯,我還高興,高中天天待一個教室不覺得有什麼,一畢了業,就還想之前的同學的。”
連于欣月都接了句話:“他鄉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啊,我跟然然不也是大學才悉的嗎。”
周安然慢吞吞又喝了口茶。
是這樣嗎。
他現在對好,就是因為是他在a大唯一一個高中同學?
臨近期中考,第二天周安然跟幾個室友集早早去了自習室,們四人坐了一張六人大桌。
周安然坐在邊上的位置,攤開書后,余瞥見有人在對面的空位坐下,像是個男生,也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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