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頂的這兩百多名天國士兵,並不是石達開從南方帶過來的,而是當年天國北伐失敗後,被打散了的一隻軍隊。當時灰鬍子劉琅將軍是這批士兵中地位最高的,在混戰中他甚至將北伐軍的軍餉帶出了一大批,逃到太行山深躲藏了起來,等待天國再次北伐。
結果灰鬍子他們沒有等到北伐軍的到來,卻等到了他們曾經的老上司,詐死瞞名的翼王石達開。
當年北伐軍都是天平天國的銳,一路上攻城拔寨,開倉放糧殺貪滅豪紳,積攢了大量的軍資,不僅有大量的金銀,而且還有很多都是稀世珍寶,珍珠翡翠玉石瑪瑙,各種古玩字畫也應有盡有。
現在呈現在肖樂天面前的就是一座閃閃發的巨大金山。滿地都是製作的金、銀、玉,一尺多高的珊瑚樹就靠在牆角,一捧捧的珍珠傾瀉在地上到滾,在角落的瓷缸裡面一軸軸的字畫肯定不是凡品。
“這裡面有劉琅他們帶來的軍資,也有我從南方轉運過來的財寶,象這樣的聖庫我在大清朝裡設立了十三個……”石達開好像說的是別人家的財產一樣,口氣平淡如水。
“由於財產需要翻山越嶺的轉運所以銀兩銅錢這類東西都只能放棄了,現在的聖庫都是老天國聖庫的華所在,每一件珍寶都可以說價值連城……只是很可惜想變現太難了……”
石達開打開一幅唐伯虎的春宮,冷笑着說道“江南那些財主就是捧唐伯虎這些低俗畫作,若不是還能換點錢,我早就燒掉了……”說完直接往牆角一丟。
哎呦,可心疼死我啦,你是道德君子可我不是啊,兄弟我就這一口。肖樂天趕把唐伯虎的真跡給捧到了手裡,嘖嘖嘖,你瞧瞧這畫工真是絕了,大明朝就已經流行雙飛了嗎?後面推的那個是丫鬟還是小妾呢?
當肖樂天深深陷對明朝市井生活的幻想當中時,石達開推了推他“軍師!軍師?我問你話呢,你到底要帶什麼寶下山啊?”
“啊?哦……是這樣的,王爺應該對這些珍寶的市價有所瞭解,幫我找一些易於攜帶的,另外價值接近11萬兩左右的寶,我要帶下山去。說完他還順手把那捲春宮隨手遞給伺候自己的親兵“這幅畫不錯,爺我喜歡,放我書房裡去……”
咳咳咳,石達開好懸沒讓自己口水給嗆死,心說這海外之人都這麼隨心所嗎?春宮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畫作,哪怕想要也要着跟我說啊,怎麼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當着小兵面前要呢?這也太不在乎名節了吧。
果然海外洋人都是吃生牛的,不懂修養啊,不行以後我一定要多勸勸軍師,小小年紀不可過分貪啊。
“王爺!王爺?”這回到肖樂天推他了“啊?啊……不好意思,小王失態了……先生想要的寶讓我仔細想想啊。
“古董字畫這類東西,價值確實很高但是必須要懂行的人才會掏大價錢收購,想快速出手不太容易,現在還是從金珠玉寶這種東西上想點辦法吧……”
肖樂天和石達開在寶庫裡足足挑選了一個時辰,最後在石達開安排的三名親兵保護下,快馬加鞭向易縣城趕去。
從太白頂前往易縣縣城,就算輕裝前行也要兩天的時間,肖樂天帶着山寨給他準備的假辮子還有僞造的份文書,直奔易縣城而去。
當肖樂天趕到易縣縣城之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城西門兩名滿臉煙容的老兵已經開始驅趕那些最後進出城的百姓,城門馬上就要關閉了。
“哎呀,要閉城門了,咱們得趕着點……”肖樂天馬絕對是門級的,上說着快跑可是跑來跑去還是跑在最後一名。
肖樂天帶出來的三名親兵,都是石達開千挑萬選出來的銳,不僅弓馬嫺而且爲人機靈,最重要的是都識字。打頭的年輕人做蕭何信,一看城門要關閉趕策馬揚鞭衝在了最前面。
高頭大馬全速衝鋒的場面果然震撼,碗大的馬蹄踐踏在道上塵土飛揚,靠近點的鄉民甚至覺到大地都在震,嚇得一個個趕躲避。
那兩名老軍回頭一看當時嚇了一跳,要不是因爲來騎只有四匹,他倆還以爲縣城遇襲了呢“來者何人?沒看見城門已經閉了嗎?趕去城外酒館打尖等明天……”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呢,只見黃澄澄兩串銅錢翻滾着飛了過去,一下子就把他的給堵住了。
肖樂天只見蕭何信連馬都沒有下,只是欠着子和兩名老兵輕聲細語幾句,接着關到只有一條的城門居然再次開啓了。這一次肖樂天就算大搖大擺從兩名老兵面前走過,都沒有人問他任何一句廢話。
直到四人拐過街角,肖樂天才低聲的問道“清朝不是都要查路引嗎?咱們四個一看就不是有功名的人,他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把咱們放進來了?”肖樂天的疑問是有道理的,古代人除非你有功名在,否則是無法輕易離開你自己的家鄉的,在自家縣裡轉轉還沒人管你,一旦需要越州縣,就必須要去縣衙開路引了。
肖樂天記得臨行時候,山上的文案師爺給四人僞造了一份路引,不過剛剛他可沒看蕭何信往外掏啊。
“嗨……我的好先生啊,這天下的規矩不都是給沒錢沒權的老百姓制定的嗎?路引制度對那些草民百姓來說那就是王法鐵律,但是……”蕭何信拍了拍腰上鼓鼓囊囊的錢袋子笑道“有錢了還用講王法嗎?這個爛到的大清朝,早就該亡了……”
肖樂天當時一愣,他沒想到蕭何信這傢伙居然這麼大膽,敢在大街上說這種大逆不道事?可是等他左右一看,大街上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全都是一臉麻木,好像已經被生活摧殘了一的木偶,這種人本就不會管別人說什麼。
“先生放心吧,看見前面的大燒鍋了嗎?那就是咱們王爺安在縣城裡的耳目,這條街早就是咱們的地盤了……”
走到店門前,牌匾上寫着‘二兩燒鍋店’五個大字,還沒進門呢夥計已經掀開簾子,躬施禮“老客四位,樓上請了……”這一嗓子別提多提氣了,從裡到外出的熱可不是過去星級賓館裡的,出八顆牙齒假笑的禮儀小姐所能比的。
普通大燒鍋店能開二層小樓,這已經說明老闆財大氣,看來天國報部門的資金夠充裕的啊!肖樂天提着袍子上樓,剛進包間坐好燒鍋店掌櫃的和小二就跟進來了,二話不說先跪下磕頭。
“給軍師請安……給王爺請安……”胖胖的掌櫃的低聲音,磕了三個頭,接着一揮手早早準備的飯菜就端上來了,七碟八碗滿滿擺了一桌子。
“軍師莫怪,昨天午間才收到山寨飛鴿傳書,時間迫沒有準備什麼好東西,也就上月進了一對黑熊掌還能勉強眼……”說話間一個大瓷盤端了上來,一對熱氣騰騰的蒸熊掌就這麼直接上桌了。
肖樂天當時就傻眼了,這個萬惡的封建王朝啊,居然沒有保護法?這可憐的黑熊投生到這個朝代可真是不幸啊不幸。肖樂天心裡雖然在臭屁,但是角的口水還有眼中貪婪的目可出賣了他。前世的他雖然吃過不高級菜,可是號稱山珍之首的熊掌他可沒福消。
“熊哥啊!熊哥,我吃你一對手掌你莫怪啊,等我掌權了,一定率先頒佈保護法,第一個就保護你……”說話間,肖樂天一筷子鮮熊就口了。
肖樂天耍寶,這是山寨裡面盡人皆知的,蕭何信他們幾個早在他說評書的時候就見識過了,也知道軍師最蹦出幾句誰都聽不懂的怪話出來。比如說‘你妹啊’這句罵人的話已經了太白頂上的流行語了,一旦人們有點什麼小矛盾張就是一片你妹之聲。
蕭何信他們早就習慣了,可是細作胖掌櫃和夥計可沒見過啊,他們還以爲心泡發了一天一夜,又用野山參、鴿子湯慢燉半天的黑熊掌不合軍師的口味呢。當時胖掌櫃腦門上的汗就冒出來了。
也難怪他誤會,現在肖樂天已經把眼睛閉起來了,一臉極其古怪的表,就好像要鬧肚子的一樣。
好吃,真是你妹的太好吃了。這充滿膠質的口,一從來沒有過的異香在嚨間縈繞,那一刻肖樂天覺自己的舌頭都被一濃香膠質給包裹了起來,好像要跟着這種味一起融化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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