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傳統菜是娘惹菜,結合了中國菜和馬來菜的口味,喜歡用椰漿和咖喱調制湯頭,口甜甜辣辣的,氣味混雜起來有些特殊,許多初嘗的人很難適應。但對周奚而言,除了口味和一言難盡的氣味,還有賣相。
“我第一次去吃炒粿條,端上來就沒胃口了。”周奚至今想到那黑乎乎的一盤炒粿條,依舊很嫌棄,“我不明白他們怎麼能把好好的東西燒那樣。”
寧延失笑,“我前幾年來這邊吃過炒粿條,味道其實還不錯,尤其加一點那種酸酸的調料。”
“酸柑。”
寧延嗯了聲,垂眼看,笑問,“所以,你在新加坡這麼久,一次都沒嘗過炒粿條?”
“我干嘛要嘗?”周奚撇,“中國菜香味俱全,我為什麼要自己去嘗那種黑暗料理。”
寧延無言反駁,只能含笑聽繼續說,“不過,這邊有一種糖我很喜歡。”
“什麼糖?”
“薄荷糖。”想想,補充道,“也不是很純正的薄荷糖,有很多種口味,青檸菠蘿、玫瑰荔枝、青提櫻花、海鹽百香果……每一個都很好吃,但我最喜歡的是海鹽百香果,有一點點咸,有點酸,還有點涼涼的甜。”
似乎是被自己說饞了,咽了咽嗓子,“我明天要去買幾盒。”
寧延見慣雷厲風行,英姿颯爽的氣度,還是第一次看見出小孩子般的欣然和可,不由收手臂,將帶得更近,側頭吻了吻的臉,“你這麼小為什麼會來新加坡?”
懷里的人子微微僵了一下。
遠眺著前方,半晌才說,“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后來,買了兩盒所說的薄荷糖,一盒青檸菠蘿,一盒海鹽百香果。還剝了一顆最的百香果味,用銜著喂進他里,問:“好吃嗎?”
他扣住的后腦勺,卷過糖,把答案封進間,“很甜。”
年會結束,兩人一前一后離開新加坡。
寧延退房前,看見茶幾上的兩盒糖,默了一瞬,折回去收起來,放進了行李箱的袋。
他們在北城很見面,都是出差時空在一塊兒。這行李箱屬于他外出常帶,回家理東西時,他沒把這兩盒糖拿出來,想著下次見面也許會吃。
可惜,他們的關系終結在下一次。
**
河風裹挾著意,帶來陣陣寒氣。
周奚的目從他掌心的糖一寸寸移到他臉上。
“寧延。”的聲音如這夜一樣涼,“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很有默契,這個默契包括,什麼話該說,什麼事不該做。”
寧延靜靜凝著,臉上常暈的笑意早就沒了蹤跡,“周奚,我們不會永遠是對手。”
————
晨初見。
他如昨夜一般,毫不避讓的對上迫人的視線,回應的提醒,“周奚,我也說得很清楚,我們不會永遠是對手。”
“至現在是。”周奚學他,把說過的話重復一遍。
“你確定?”寧延輕笑,“你昨天在宴會廳說KR才是大喜事,難道說的僅僅是我們拿了那一點點社保金?”
周奚瞇起眼,聽見他接著問,“還是,你想說KR如愿以償,不僅推國有資本劃轉進社保,還撕開了國隊的口子,為接下來的大戰做足準備?”
周奚微微一笑,果然如此。
把自貿區和華投作為突破口,尋找打破剛約束的良機,而他則早早開始布局,直接推國有資本充實社保工作,從這里手,撬開長期以來靠著上頭庇護才圍筑的銅墻鐵壁。
寧延再往前一步,握住的手,帶到那深邃的眉眼,輕輕住,“周奚,我現在沒有戴眼鏡,你能看到我的野心嗎?”
“和你一樣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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