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奚看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夠傻的。”
寧延彎起,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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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周奚扶著他回臥室休息。
穿刺的位置在口,雖然傷口很小,卻是在肺上扎了個小,出院時,醫生叮囑他要平躺休息,盡量說話。周奚不敢和他聊太多,索關了燈讓他睡覺。
奈何寧延卻拉著的手不肯放。
周奚無奈,只能和躺在他邊,說:“好了,我們一起睡。”
原本是想等他睡了再走,結果瞇著瞇著,竟比他還睡得沉。直到送餐的電話來,才把喚醒。
寧延生病的事暫未告訴其他人,周奚不太會做飯,不想讓他生著病還要試毒,索就了一家不錯的私房菜。
周奚下樓去拿來飯菜,進門發現寧延已坐在餐廳。
“你怎麼起來了?”
“沒事,一直躺著也難。”
周奚知道他有輕微潔癖,不想臥室里有飯菜味,就隨他意,在餐廳簡單吃了飯。用過餐,寧延想洗澡,周奚考慮他手沒法抬高,又擔心創口沾到水,便跟進去幫忙。
然而,半小時后,寧延著該有的反應,捉住沐浴的手,聲音暗沉,“奚奚,還是讓我自己洗吧。”
周奚拍開他的手,瞪了眼不消停的小寧,“生著病還胡思想什麼呢?”
洗完澡,兩人躺下休息。
周奚怕到他傷口,更怕小寧消停不了,索退到床沿邊,和寧延保持著大半個床的距離。
寧延苦笑不得,偏偏不能側躺,只能手,遙遙地握住的手,十指相扣。
“現在是不是疼了?要吃止痛藥嗎?”周奚問。
后醫生說過,等麻藥全部消散后,傷口和被穿刺的肺葉都會痛,如果疼得厲害可以吃一點止痛藥。
“不是很疼。”寧延拍拍的手心,“我沒事,你快睡吧。”
盡管下午補了一覺,但周奚此刻仍是倦意重重。
閉上眼,說:“你也早點睡,如果不舒服,記得我。”
寧延應嗯,對說晚安。
不多會兒,寧延就聽到了清淺均勻的呼吸聲。他小心翼翼地轉了一點子,側頭看著,想起了昨晚問自己的話,“寧延,你怕嗎?”
彼時,他說:“不怕。”
其實他只對坦誠了一半。他確實不畏生死,卻怕如果檢查結果很糟糕,往后余生恐怕沒辦法高質量生活、沒辦法實現那些野心和抱負,更不能完和一起慢慢變老的夢想。
下午躺在手臺上,麻藥勁漸漸上來時,他看著頭頂的無影燈,忽然很悲觀地想,他的前35年雖年略有坎坷,但10歲之后,可謂順風順水,連莊仁他們從前老說的“你呀,就缺個人”,在遇到周奚后,都得以圓滿。
可老話說,月滿盈虧,老天爺會不會覺得他的人生太完,突然要和他開個玩笑?如果那樣……寧延看著睡的周奚,陷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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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奚第二天在鬧鐘響前醒來,起床熱了點牛和面包,簡單吃完早飯后,在家里等Leo通知。
上午十點,Leo才來電話,請他們去醫院看報告。
依舊是昨天那間診療室,但與昨天不同,房間里除了Leo和那位老專家,還多出來的兩名中年醫生。
寧延和周奚互一眼,心下一片明了。
“活檢結果是惡腫瘤。”Leo萬分憾地說。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已經請三位專家和國腫瘤中心的兩位醫生做過會診,我們初步判定是微浸潤肺腺癌。”
“微浸潤肺腺癌是肺癌早期的一種,是可以徹底治愈的,而且你的腫瘤很小,病灶切除后,復發和轉移的可能極低。”昨天的那位老專家也補充道。
寧延平靜地點了點頭,側眸與周奚眼神短暫匯后,做了決定:“那就煩請你們盡快幫我安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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