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脖子上一塊塊的,好像腫起來了】
似乎怕他不信,還發了幾張自拍圖。照片里,已卸了妝,一張臉白皙素凈,唯有眼眶和鼻子附近的皮,紅了一片,看著像是被燙傷。
另一張照片里,穿著吊帶睡,出大片皮,但原本潔修長的脖子上已是一大片紅。
是很典型的皮過敏癥狀。
吳應回憶起了把整張臉都進大里的模樣。在機場一直抱著那束花,襟和袖子上怕是沾了不花。
車上有暖氣,上車后把服了放在后排,后來重新穿回去,還抄領,冷得著脖子,把臉在服上蹭了蹭去地,不過敏才怪。
許是見他半天沒回復,季郁彤最后說了句:【算了,睡一覺應該會好,晚安啦】
吳應放下手機,手臂在眼睛上,迷迷糊糊快睡著時,驀地再睜開眼,拿過枕邊的手機,果然看見上面又多出兩條消息。
【還是好,而且怎麼上也有了】
下面還是拍下的照片,質睡被隨意地到了大上,出好幾團紅斑,還有幾條紅得仿佛能沁出的抓痕。
吳應快速輸一行字:【不要抓,越抓越多】
季郁彤秒回了一條語音:“啊?你還沒睡啊?”
信息一條接一條,讓人怎麼睡?
吳應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問:【家里有過敏藥嗎?】
“沒有啊,我哪有什麼過敏藥,我又不是經常過敏。”
吳應:【你家邊上有24小時藥店,去買一盒開瑞坦。】
“啊?現在去嗎?快一點了誒。”
吳應無地提醒:【你每次去酒吧回來得更晚】
“我從酒吧回來都有人送,怎麼一樣?”
季郁彤剛發出,就立即撤回,可惜,還是吳應早已點開,一字不地聽了進去。
他在暗夜里冷笑了一聲,按住說話:“那就讓他們給你藥。”
說完,他沉著臉,關掉手機,并將它甩到了床尾,拉高被子睡覺。
————
翌日天不亮,吳應就醒了,看看床頭的電子鐘,6點不到。
他卷過被子,用胳膊墊住頭,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可視線偏偏到了落在床尾的手機。
直直地看了一會兒后,他把手機勾了上來,開機。
信號剛接通,就跳出來四條微信。
1點40分:【有騎士給我送藥了】,附一張藥盒照片
吳應眸微沉,掃了一眼下面的信息——2點07分:【這藥好厲害,已經不了】,同樣附了一張照片,上面還被畫出一個紅圈。
吳應點開,屏幕上出現一張外賣小票的訂單,而被紅筆圈出的地方印著——配送騎士:xx。
騎士?真騎士。
吳應收起手機,沒察覺到自己原本沉慍的黑眸添了些許笑意。
被這幾條信息一攪和,他再無睡意,干脆起床換了運服去跑步。
小區旁邊有一條綠道,是附近居民跑步、散步的集中地。
不過,現在是冬天,晨跑的人了許多,寬闊的綠道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吳應習慣往東跑,跑著跑著就看見了一片悉的居民樓,他腳步稍稍頓了一下,然后再突然加速,往前沖。
他念大學時曾被選去練過一段時間的欄,還和全國冠軍一起代表t大參加過大學生運會,但這些年早已疏于訓練,一通加速沖刺跑后,力支,累得他彎腰,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著氣。
心臟砰砰砰地撞著膛,如他的心緒,雜無章。
勻過氣后,他直起子,慢慢調整了配速,也一步一步調整好自己的心緒。
沿著綠道跑了一大圈后,他慢跑回家。然而,一進樓門,他就看見了那個慣會人心緒的人。
“嗨。”季郁彤笑容明地同他打招呼。
吳應沉著臉,走進去,余掃視著致的妝容,確定昨晚紅腫過敏的地方全部消退了。
“你去跑步了?”季郁彤閃擋在他前,看著他臉上的汗水問。
吳應沒應,繞過,來到電梯口,摁下摁鈕。
“你是不是沒帶手機?”季郁彤又問。
吳應默不吭聲,電梯剛好下來,他走進去,看見季郁彤一個步,也跟了進來,說:“我去樓上等你。”
吳應皺眉,用手擋住電梯門,看著,用眼神詢問:你到底要干嘛?
“我給你發信息了啊,你自己沒看到。”季郁彤扯開他擋門的手,嘟囔道:“擋著干嘛?別人還坐電梯上班上學呢。”
倒是他的不對了。
吳應不和在這里爭論,抬手將運手表靠近電梯應,滴,一個數字鍵變了藍。
“你是不是很早就出去跑步了?”季郁彤問。
吳應低頭不語,發梢上的汗水垂垂滴,顯出一種漉漉的年氣息。
季郁彤不由盯著他看,“我6點多就給你發了信息,看你沒回,以為你還在睡覺。”
吳應抬頭,對上直勾勾的目,“你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季郁彤反問。
“對。”
季郁彤挑了下眉,說:“我想問你要不要搭我的順風車。”
“不需要。”吳應冷冰冰的。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因為吳應堅決不肯休假,寧延只得讓hr安排他回來參加這一期的高管訓,而上午將在kr總部大樓舉行例行的開訓會,按理他得參加。
果然,吳應的回答是,“要去,但我不想坐你的車。”
他本以為會反問為什麼,并且也準備好了答案,誰曉得季郁彤竟只是哦一聲,回復:“那正好,我車胎沒氣了,我坐你車去公司。”
輕松隨意的語調讓吳應心口的火騰地蹭上來。
他轉過,滿含怒意地盯著面前帶著微笑的人,狠狠地問,“季郁彤,你玩夠了沒?”
“沒。”季郁彤揚起頭,毫不畏懼地對上他迫人的視線,不疾不徐地開口,“沒玩夠,而且,我也不是在玩。”
吳應撇了,像是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綻出一抹譏誚的笑容,“不是玩?那你現在干嘛?現同事誼,還是師姐對師弟的關心護?”
季郁彤本不理會他刻意在同事、師姐、師弟這些詞匯上加重的語氣和話里的嘲諷,依舊直直地著他,大聲地說,“我在追你。”
見他眸微,季郁彤往前一步,近在咫尺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吳應,我要追你,而且,我已經開始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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