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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聾子受決定擺爛任寵》 第55章 發表

 晚飯后, 紀阮敲響書房的門。

 他學著顧修義的做法端了杯牛進去,被顧修義帶到一邊的小沙發上坐下。

 書房里線不算明亮,只有辦公桌上的護眼燈和電腦屏發出亮, 加冒著白煙,安靜異常。

 顧修義在他邊坐下, 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鼻梁上還架著副半框眼鏡,比平常多了幾分儒雅的氣質。

 紀阮上一次看到他戴眼鏡還是好幾個月前視頻聊天的時候,當時就覺得眼鏡對人的氣質改變很大,現在親眼看到了,這種覺變得更加強烈。

 顧修義竟然也有看上去格外斯文好說話的時候。

 紀阮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指了指:“你近視嗎?”

 “也不是, ”顧修義扶了扶鏡框:“一點點而已, 這個主要是防藍的。”

 “噢。”紀阮了然地點點頭。

 可能是應驗了上帝打開一扇門就會關上一扇窗那句話, 紀阮雖然耳朵不好,視力卻相當優秀, 考飛行員都綽綽有余。

 他平時比較用電子產品, 也不打游戲, 從來沒嘗試過戴眼鏡, 哪怕只是防防輻什麼的。

 還有現在不學生都喜歡的那種,沒有鏡片純屬裝飾的鏡框,他的室友們人手一副,他看過就過了, 從來沒想過給自己也整一副。

 顧修義也不想他戴。

 紀阮全上下都漂亮,尤其眼睛最出挑, 睫又長又直, 眼珠淺淺的還總是很水潤, 是很勾人的長相,但因為眼型圓圓的,又顯得既漂亮又可

 就比如現在,他只是單純地注視顧修義的眼鏡,落到別人眼里,卻會有種他在用很可的表勾|引眼鏡的荒唐錯覺。

 顧修義點點紀阮的眼尾,換來了和他對視的機會:“想什麼呢?”

 “嗯……”他似乎有點猶豫,抿了抿:“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紀阮從來不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也很進書房,這次突然過來還帶了杯,臉也繃著,看來想商量的應該是他不會同意的事。

 顧修義若有所思:“你說。”

 他手背了下杯壁,是溫的,又在紀阮開口前端起來送到他邊。

 紀阮這些日子已經被顧修義喂出了條件反,不管在做什麼,只要有東西送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張開接。

 這次也不例外,他非常練地就著顧修義的手喝了口,還咂咂香的好好喝。

 顧修義笑著抹了把他香的角。

 “等等,”紀阮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你喂我干嘛,這是給你喝的!”

 他連忙推開顧修義的手,表有些懊惱。

 “這樣啊。”顧修義仿佛真的不知道似的,這才優哉游哉也喝了一口,還不偏不倚正好對上紀阮過的地方。

 紀阮在一邊看著,覺得這個畫面不太對勁。

 應該是他自己不對勁,他耳朵又要燒起來了。

 “哎算了算了,你別了喝了。”他從顧修義手里搶過牛杯,略顯慌地放到茶幾上。

 顧修義臉上浮著淺淺的笑,沒拆穿他:“嗯,要說什麼?”

 紀阮調整了下呼吸,沒看顧修義:“我、我還是想住校。”

 顧修義似乎早有預料,神不變:“為什麼?”

 紀阮當然說不出做噩夢這麼像在編謊話的理由。

 他斟酌片刻:“什麼為什麼……我原本就該住校啊。”

 顧修義聲:“可我打算幫你申請走讀。”

 紀阮一驚:“別啊!”

 他連忙擺手:“你弄這麼麻煩干嘛呢,我就去學校就可以了啊,反正那邊我東西都還在,也不需要搬,很方便的。”

 顧修義沒立刻回答,五指握垂著眼簾沉默了一會兒。

 “給我一個理由呢?”

 書房里格外安靜,辦公桌上的燈不足以照亮兩三米外的小沙發,顧修義五廓一半沒在影里。

 紀阮看不清他的表,也就猜不出他的想法,有些忐忑:

 “我想換換心算嗎?”

 “我……我這些天住醫院太悶了,之后再住家里的話,你白天都不在,過兩天趙阿姨還要請假,我一個好無聊……”

 他無意識地摳著手指:“但學校里都是我朋友呀,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玩很熱鬧的。”

 顧修義似乎也覺得這點有道理。

 但他仔細想了想,很快就冷靜地給出了解決方法。

 “這個不是問題,”他說:“我可以在家辦公,你想玩什麼我都陪你,想吃什麼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出門吃。”

 紀阮一愣,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有歧義,容易讓人理解他在抱怨撒,而忽略了他的嚴肅。

 “不不不,千萬別!”紀阮趕制止,擺出絕對認真的神:“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咬著,使勁腦筋琢磨怎麼能讓顧修義放棄這個打算:

 “你、你不能這麼想啊,你可是你們集團的腦和心臟,掌握著A市的經濟命脈,怎麼能輕重都不分,就為了陪我玩陪我吃東西呢?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顧總!”

 在紀阮看來,顧修義的人生就是為了上班而活的,全天下沒有人比他更熱上班的人。

 這種人想把辦公地點改回家里就為了陪他,純屬恐怖故事,紀阮實在消不起。

 顧修義皺眉:“誰教你說的這些詞?”

 紀阮一口一個腦和心臟、經濟命脈的,讓顧修義到一種別樣的中二,很像早些年外人對他們不了解時做出的猜測,并多次出現于某些另類文學創作中。

 “啊……”紀阮撓撓鼻尖:“小說里不都這麼寫麼?”

 顧修義:“……不是那樣的。”

 事實上,他最初接手集團最的那幾年,除了正常的商業發展,顧修義做得最多的就是和那群老東扯皮。

 除此之外還要隨時應對競爭對手在網上刷黑詞條,對付那些企圖發現并曝他與某某明星有權||易的狗仔。

 當然后來他出柜了,狗仔的目標從明星變了男明星,雖然一無所獲,他們仍然堅持了很多年,直到他和紀阮公開結婚才終于收手。

 總之就是一團糟,本不像小說里寫的那麼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所以其實顧修義不明白,為什麼后來的人們提起他都一副畏懼驚恐的樣子。

 他,想告訴紀阮沒那麼夸張,甚至打算把他工作的真實況一五一十解釋清楚,但話到邊又停住了。

 偏題了,今天的重點是紀阮要住校,而不是他怎麼上班。

 “……你看點那些小說,”顧修義最終只說:“很多容都和事實完全不搭邊,那里面寫得太夸張了。”

 紀阮:“……”

 可你自己不就那種小說里的主角嗎,你的定位還是文的人渣狂攻呢,就可著我這種小白菜

 當然這話紀阮不可能說。

 “好吧,”紀阮鼻子,把話題轉回來:“這個不重要,不過我還是覺得我住校會好些。”

 顧修義嘆了口氣:“那你也應該知道,你這樣的況我會很不放心。”

 紀阮正:“我沒有那麼糟糕的,下周就好很多了,不會有問題的。”

 “不止是,”顧修義頓了頓:“紀阮你不明白嗎?你現在貧糖都很嚴重,萬一頭暈怎麼辦?宿舍那種上鋪萬一摔下來怎麼辦?任何一點磕都不是開玩笑的。”

 紀阮當然知道。

 但顧修義說的那些的事都是他小心一點就可以避免的,噩夢卻不可以。

 從醫院到家里,最近只要留在顧修義邊,他就會整宿整宿做噩夢。

 最崩潰的是,噩夢和劇有聯系目前為止都還是他自己的猜想,他本沒辦法對顧修義說“我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會做噩夢才想搬出去”這種話。

 這在顧修義聽來會是非常牽強拙劣的借口。

 最終紀阮只是低下頭,著手指道:“我會很小心的……”

 他聲音很小,卻明確地向顧修義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隨后空氣安靜下來,有許久兩人都沒說話。

 顧修義沉沉地看著紀阮,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但他一點都猜不

 半晌,顧修義嘆息:“你為什麼一定要住校?”

 “那你又為什麼一定要我留下呢?”紀阮抬頭。

 他和顧修義對視著,很明顯地從他眼里看到了一怔愣,其中還夾雜了很多別的緒,但埋得深深的。

 紀阮不敢看太久,也不敢仔細去想。

 他笑了笑,倉促地移開眼:

 “這樣吧,下周我還是先回學校,這學期還剩一個多月——”

 “如果到那個時候你還想我回來,那我就回來。”

 ·

 那天晚上,他最終還是沒能就住校問題跟顧修義達一致。

 不過紀阮也不是太急,他至得休完這一周的假才能回學校,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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