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暉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自己的膝蓋上,心里喚了一聲“爹爹”。
他想怨父親,可是又怨不起來。
孟季廷手將他抱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他。
過了兩日,孟季廷果然遞了請封世子的折子。在遞折子之前,他先跟青槿打了聲招呼。
青槿倒沒什麼覺,對此心理早有準備。五歲到他邊,有時候青槿覺得了解孟季廷這個人比了解自己還要多。
他雖然疼的孩子,但是他一定會按照宗法,請封嫡長子為世子的。家族使命和責任比他的命更重要,他不會讓孟家陷非議之中。
就像當初他可以為了,娶一個家族已經沒落無勢,但品行過得去的妻子,以免會太多的委屈,卻從來沒想過為了不娶門當戶對的妻子。
對孟季廷道:“暉兒是嫡長子,請封他也是應當的。”
孟季廷抱著道:“雍兒和業兒雖然沒有爵位,但我不會委屈了他們。”
青槿點了點頭,這一點是相信的。
孟家的事總是優先快辦的,不到十日,請封圣旨就下來了。
胡玉璋才聽完圣旨的那一刻,多年吊起來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也終于覺到了安心。
袁媽媽臉上也很高興,笑著對胡玉璋道:“謝天謝地,不枉費夫人這麼多年費的這麼多心,更不枉費我在菩薩面前燒了這麼多的香,磕了這麼多的頭。”
青槿怕孟承雍因兄長請封世子,心里有了落差,于是最近都帶著小兒子哄著大兒子高興,他練武的時候給他鼓掌,吃飯的時候十分溫的問他想吃什麼菜,叮囑他要是心不好也可以跟這個娘說說,就怕他把心思悶在心里,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把自己給悶壞了。
孟承雍自然看出來了母親在想什麼,于是對青槿道:“姨娘,你不用擔心我,暉兒是兄長,他被請封世子是應該的,我沒事,也沒有為這不高興。”
青槿微笑的看著他:“真的沒事啊?”
孟承雍點了點頭。
“爹爹一直就告訴我,府里的爵位以后會留給暉兒,所以姨娘,您不用擔心我接不了。”
他也并不覺得兄長被請封世子有什麼不對,父親說,爵位只有一個,不可能掰開給他們兄弟平分,暉兒比他們都大,所以理應由年長的兄長襲爵。但是爹爹也告訴他,沒有爵位也并不代表就什麼都沒有,他可以自己掙自己的前程。
孟承雍重新抬起頭來,看著青槿認真道:“姨娘,您放心,我的前程我可以自己掙。等我以后變得比爹爹還厲害的時候,兒子也會給您掙面的。”
青槿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世子之位雖然定了下來,但孟承暉和孟承雍兄弟卻并沒有和好。
兩個人仍在棣棠院一個院子里住著,卻彼此都不說話,就是見了面,兩個人連招呼也不打。以往同進同出的人,如今倒是跟仇人似的。
以前孟承暉和孟承雍雖然都有各自獨立的書房,但兩個人要好,時常一個待在一個書房里,一起讀書。兩人打完架之后,孟承暉將自己書房里孟承雍的東西搬回了孟承雍的書房,又從孟承雍書房里把自己的東西搬了回來,從態度上頗有一副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孟承雍為此氣了一場,將孟承暉送回來的東西全都扔了。
青槿知道這些事后,跟孟季廷說起時,忍不住有些擔心。
孟季廷倒不是很在意,對他道:“暉兒現在就是心里還別扭而已,等他心里想開了就好了。我們不必管他們,讓他們自己說開。”
孟承暉如今本就對心里有怨,青槿也怕自己越管他們兄弟關系越壞,于是也隨著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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