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向客棧掌柜借來一條長板凳,再去布店扯了幾尺布。
尋到街道上巡邏的衙差,付五文錢就可以直接擺攤了。
長布一蓋板凳,再放上面脂,小攤子就了。
這幾人中,就數大嫂臉上沒什麼瑕疵,讓在攤子前守著便可。
但大嫂怕應對人,招攬客人就了虞瀅的活,而大嫂只管做門面。
擺攤一個時辰,有兩三人來詢問,可一聽面脂的價格,連試都沒試就走了。
溫杏擔憂的問弟婦:“價格會不會定得太貴了?”
虞瀅搖頭:“別人攤子最貴的也賣到了六七十文,而且,今日我也沒想過能賣得出多罐。”
聽到其他小販都在吆喝,想了片刻后,也只能把臉面放下,也跟著吆喝了起來:“賣面脂了,試過之后不管用不要錢!”
聲音傳了出去,“不要錢”這幾個字效果極佳,很快就來了幾個人。
虞瀅先不說面脂的價格,而是拿出了一罐面脂,招呼道:“今日第一日開張,免費涂抹一次,要是覺得有用,再來買也是可以的!”
有人先開了口:“給我試試。”
這聲音很是悉,虞瀅好奇得一抬頭,這不是大兄麼……
伏震面正然,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個托。
虞瀅忍住笑意,用竹簽挖了一些面脂放在大兄的手心。
伏震則直接涂到了臉上。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紛紛道:“給我也試試。”
因攤子前聚集了幾個人,旁人不知什麼況,也絡繹不絕地湊過來瞧一瞧。
人越多,瞧熱鬧的也越多。
但幾乎都是來蹭用面脂的,或是瞧熱鬧的多,直到收攤子,虞瀅就賣出一罐面脂,同時也試用出去了半罐面脂。
雖然只是一罐,但能賣得出去一罐,也算是好的開始了。
但愿今日試用過面脂的人,明日能有幾個過來返購。
原本帶來的二十罐面脂,吳大夫一罐,試用一罐,也賣出去了一罐,還余十七罐。
掙了五十文,除去這三罐的本,還掙了八文錢呢,不虧。
對于現狀,幾人完全沒有半句怨言,這也更讓虞瀅想把這面脂生意做起來。
第二日一早,早早就去擺攤。
因去得早,得了個好位置。
這個位置與昨日的位置距離不是很遠,要是有昨日試用過后想要賣面脂的人,觀察一下就能看到他們的攤子。
昨日擺攤的時辰都是下午了,人流相對來說比較,但今日來得早,街市上真的是人山人海。
虞瀅繼續賣力的吆喝著,今日在聽到“不用錢試用”時圍過來的人比昨日多了許多。
這回,大兄沒有做托,反而宋三郎過來做了托:“我的臉本來就干燥皸裂,昨天用過之后,效果確實好,給我來一罐。”
虞瀅:……
宋三郎和大兄這兩人是商量過了的吧?
這兩人都是那種不善言辭的,結果做起托來,一個比一個有潛質。
虞瀅與大嫂以免餡,只能生生憋住笑意,繼而給他拿了一罐,象征的收了五十文。
因虞瀅之前做的豬油面脂,也給宋三郎送了一罐,所以宋三郎的臉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干燥起皮,這就很有說服力了。
正巧這時也有昨日試用過的一個人尋了過來,說:“還真別說,昨天用過一回后,這臉好像也不怎麼繃了,味道也不像二十文錢一罐的那麼難聞。”
那人又說:“就是五十文太貴了,能不能便宜一些?”
虞瀅笑道:“既然是昨日來過的,自然是能便宜一些,就四十八文一罐,不能再了。”
能一文是一文吧,那人也就買了一罐。
今日的開頭彩這才算開了。
因一下子連賣了兩罐,也有人心了。
虞瀅給他們試過后,再極力推薦:“這面脂不僅可以治皸裂,也能潤。再者這面脂是用十幾種中藥材熬制的,你們買尋常的面脂,也不見得是用藥材熬制的,對不對?”
“再說這尋常面脂都要二十文一罐,我這放了十幾味藥材來熬制的,賣五十文一點都不貴。五十文一罐你至能用兩個月,這麼算下來,一天都還不用一文錢呢,而且家中老人小孩都可以使用。”
溫杏看到弟婦口若懸河的推薦,有一瞬的驚呆,但更多的是崇拜。
弟婦太厲害了!
一個早上,在虞瀅賣力的推銷下,除去宋三郎的那一罐外,共賣出去四罐。
四罐都是按照四十八文賣出去的,這也讓大家伙都看到了希。
中午虞瀅也不打算回去歇息了,而是直接擺到收攤。
虞瀅與大嫂一人一個饅頭就算是中飯了。
在不遠守著們的宋三郎和伏震則是一人兩個饅頭。
下午人了些,也就只賣出了兩罐。
晚間沐浴后,虞瀅把今日掙的銅板都放到桌面上數了起來。
這昨天和今天,共賣出了七罐面脂,減去了本,掙了二百四十文左右。
琢磨間,大嫂提著倒滿熱水的茶壺了屋子,看到弟婦在數銅板,問道:“弟婦,要不再擺兩三日攤子吧,把這回來郡治的花銷給掙回來。”
虞瀅琢磨了一下,說:“要是每天有這麼好的生意,再擺個幾天也是可以的,但是在郡治每日一百文左右的花銷,萬一那天生意不好,就不劃算了。”
住宿每日是七十文,吃飯就算每人一日是十文錢,也得花去四十文。
溫杏這麼一盤算下來,說:“還是住的地方太不劃算了。”
兩人相繼嘆了一聲氣,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是伏震和宋三郎。
不知他們尋來做什麼,虞瀅迎了他們進來,開著房門避嫌。
兩人屋坐下后,伏震道:“宋駿琢磨著如果往后兩日擺攤的生意還算可以的況下,他想留在郡治擺一段時日的攤子,年底再回去。”
虞瀅愣了一下,又聽宋三郎說:“伏家弟妹說了,冬后收購藥材的藥商會減,采藥次數也會減,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這郡治擺個小攤,幫伏家弟妹把面脂賣出去。”
聞言,虞瀅還真琢磨起了這個可行。
天氣寒冷,面脂需求量日益增長。
等過些時候,用過面脂的客人,覺得有效果的也會傳出些好名聲。到那時,就算生意再差也是能賣出一兩罐面脂的。
想到這,虞瀅說:“我先仔細想一下,你若是在這郡治擺攤,肯定是要有一個住的,這個不能不算在本里邊,還有吃食也都是要算的。”
幾人聞言都愣了一下,宋三郎說:“這些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伏家弟婦莫要擔心。”
虞瀅搖了搖頭:“你是給我做買賣的,總不能讓你把賺得的銀錢都砸在了這些上邊,如此,還不如不在這郡治擺攤呢。”
虞瀅斟酌片刻后,說:“先瞧一瞧這接下來兩日的生意吧,若是每日最能賣出去兩罐面脂,就可以考慮一下。”
商量過后,都決定再瞧瞧,隨而回去休息了。
來郡治的第三日一早,又開始了新的一天擺攤。
擔憂醫館可能會有反饋,宋三郎就留在客棧中等候消息。
今日出攤,有了前兩日的經驗,虞瀅推銷越發的練,就是生比較靦腆的大嫂在經歷了這幾日后,也開始推銷了起來。
今日早上的生意比昨日好,一個上午就賣出去了五罐,長凳上只剩下寥寥的六罐。
虞瀅讓大嫂和大兄看著攤子后,就去買一些羊油和陶罐回去,再做個二十罐面脂。
虞瀅賣好東西回攤子看了眼,寥寥幾個人,也不需要用到,就回去做面脂了。
才回到客棧,就在客棧大堂遇上了仁善堂的藥。
正詢問著掌柜的藥認出了虞瀅,忙喊:“余娘子。”
虞瀅轉頭看過去,那藥道:“我是仁善醫館的藥,前兩日在醫館見過的。”
虞瀅聞言,這才有了印象。
醫館的人尋來了,心里也有了期待。
在大堂中尋了桌椅坐下來后,藥道:“吳大夫讓我來詢問關于面脂的況。”
虞瀅:“請問。”
“不知余娘子這面脂打算怎麼賣?”藥問道。
虞瀅想了想,說:“五十罐以,五十文一罐;五十罐以上,四十八文一罐;一百罐以上,四十五文一罐。”
藥聞言一愣,想起來時吳大夫所言。
——若是三十文一罐,就定個五十罐,罐子由他們醫館出。
“余娘子,這價錢似乎貴了一些,再說我們醫館出罐子,這個價錢是不是還得降下來一些?”
虞瀅笑了笑,道:“既然罐子醫館出,那每個階段再便宜兩文錢。”
藥眉心微蹙,索說明白了:“吳大夫代過了,若是能三十文錢一罐,就定個五十罐。”
虞瀅也不急著和藥談價錢,只問:“醫館從我這賣了面脂,最后是不是用醫館的名號賣出去?”
藥應道:“自然。”
虞瀅低眸一笑,又說:“面脂效果好,那也是醫館的名聲。而且我問過了,貴醫館最便宜的面脂也要五十文一罐,我這面脂若放在醫館賣,怎麼都得七八十,或是一百文一罐。”
藥為難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我也就是個傳話的,要是余娘子覺得不可行,可尋吳大夫說一說。”
虞瀅點了頭,說:“待我忙完手頭上的活后,就去一趟醫館。”
送走藥后,虞瀅呼了一口氣。
三十文一罐,一罐十六文的利潤,五十罐就是八百文。雖然也有盈利,但與之前所想的差太多了。
要是真應了,郡治這一趟下來,幾乎沒掙幾個錢。
琢磨來琢磨去,還是覺得起碼得談到四十文一罐。
思定后,虞瀅便去把藥材用酒泡上,而后喊上宋三郎,讓他與去一趟醫館。
下午,醫館看病的人沒有那麼多,很快就等到了吳大夫。
顯然,藥已經把虞瀅說的價錢告訴了吳大夫,所以一杯茶水后,吳大夫便開口道:“余娘子的面脂的確比尋常面脂要好,但要價確實是貴了,這個價格我很難去與東家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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