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印鑒出來！”忽然，踱著的步子停止了。陡然轉丟過去一句話，沒有反應過來的馮濤愕然問道：“什麼？”

    雙目一沉：“印鑒！錦衛指揮使的印鑒，聽不懂嗎？還是要我給你普及一下知識？”滿是命令的口吻不夾雜任何商量的語氣。

    心下一跳，這些年他辛辛苦苦保存著那個印鑒為的就是給自己留最後一條路，要這個印鑒是要做什麼？出東廠，難道是王振企圖控制錦衛所以才讓來的？

    “是王振讓你來的？”那條閻狗的作果然很快，他都已經在籌備一切了，卻還是讓他搶先一步，袁天涯，可謂是王振的絕殺了吧？如果這人為己所用，那該多好。然而，想象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要東西，你有那個資格問我問題嗎？”一挑眉，狠狠瞪著他。將他那一肚子的腹誹是瞪了回去。

    “印鑒……”

    “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只要印鑒。命和名，印鑒，二者擇其一。我建議你選後者，在我這裡，沒有後悔的餘地！你給我想好了！”說著回到桌邊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小口的品著，又為馮濤倒上了一杯。

    一時間，屋子裡只有茶水落杯盞的聲音，以及某人的心跳聲。不過一刻左右的時間，馮濤竟然滿頭大汗。

    “不急，馮大人先喝杯茶。”將杯子推到了馮濤的面前，悠哉地說道。然而，眼中的迫是再明顯不過。其意是，這杯茶喝完就是他給答複的時候。

    結上下一個來回，馮濤眼中閃過恨與怒，仰脖飲下那杯茶。從襟裡掏出一個紅布包，放在了袁天涯的面前。

    “你可以走了！”

    微微一怔：“你說的東西？”

    從背後拿出邵伯謙留下的一疊紙，袁天涯猛地拋向了空中。只聽“”的一聲，碎屑漫天，洋洋灑灑落下的紙片，碎了馮濤滿心的擔憂。

    “多謝。”轉出去，心下思量著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眼中的狠戾閃過，王振，你給我等著。

    邵伯謙從夜市的面攤後走出，看著馮濤遠去的背影：“袁天涯，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好，真好！”一轉，黑的影沒黑暗。

    “我以為你早就將我忘記了！”說到這裡，一揚脖子將他狠狠推開。抓著自己的袖就是一陣胡的抹揩，本就不幹淨的臉這會兒已經不能看了。

    “你怎麼了？我沒有忘記你啊，這不，我特地從開封來找你來了啊！你怎麼……”看著前一刻還如孩子般偎依在口的這一刻卻將自己狠狠推開，頓時失去溫暖的懷抱頃刻間湧進冷氣。離開自己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裡離出去，那一瞬間的落寞紮紮實實的將心底裝滿。

    “沒忘記我？我以為你走遍天下，和所有子都調完，我還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一骨碌從雪地裡站起來，兀自拍打著上的雪花，氣呼呼的說道。

    一挑眉，從地上站起討好似的幫將上的雪花撣掉：“我哪有和所有子都調。也就你……”

    清明的雙目一斜：“你說什麼？”

    “呵呵……沒有……”我這一輩子也就是四年前的晚上抱著某只小花貓飛過紫城，一路調到了覓賢寒舍的門口。眉心跳了跳，一本正經的思考到：“我忙都忙死了，哪裡來的時間和別的子調？”

    “你忙？忙什麼？”

    “躍龍山莊……”

    “住口！”突如其來的一吼將雨驚風一驚，也將周圍那些人一驚。“給我打哈哈，還躍龍山莊。你究竟是要騙我到何時？”說是說，然而眼淚又迷糊了雙眼。委屈地小臉皺到了一起，淚眼婆娑直對面的雨驚風錯愕不已。

    “我……我騙你？我哪裡騙你了？”

    “你本就不是什麼躍龍山莊的主人！”

    “我？我怎麼就不是了？”周圍一票狐疑的目再次將他打量個三遍。明明就是躍龍山莊的莊主，江湖人稱潛水蛟龍的雨驚風。這子說的是什麼話？可是，看和雨驚風的，顯然不淺。就連方才那一掌，如今五指印依舊在他臉上他也毫不介意，更不用說一個勁兒的陪著笑臉了。

    “我真的是……”

    “夠了！”退後幾步，看著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漠與厭惡：“我說過了，我從來不介意你是什麼出，有著什麼樣的背景。若是你真心相，就算你是路邊的乞丐，我也願意以誠待你。可是你……”銀牙一咬，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小花貓！你不要哭，你哭得我難。”看著明顯長高了很多的孩兒，心裡不知是什麼樣的滋味兒。

    “你知不知道，四年前我去找過你！”努力平複著自己心緒，

    大吃一驚：“你找過我？為什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哪裡？”

    “我爹和我一道去了鄭州，我背著我爹跑出鄭州只去了開封。奈何，沒有任何江湖經驗的我被人騙到了花樓……”

    “混蛋，到底是什麼人！在開封沒人不知道我的名號，你有沒有說……”

    “說什麼？說我是躍龍山莊莊主的朋友？”

    “對……”

    “對什麼？本沒有人信我。你無法想象我遇到了什麼樣的狀況。我祈盼著你能來找我，我希你會有人相信我。可是我還是無助的在花樓裡掙紮，最後是我爹尋來了。然而我不死心，我想要無論如何都見你一面。”

    “那你來躍龍山莊找我啊！”他焦急的說道。該死，花樓，那樣的地方怎麼是去的？到底是什麼人將他帶到了那種地方。他要將人找出來碎萬段！

    “我去了！”此刻的冷靜了，掛滿淚痕的臉頰泛起冷漠與疏離。“你以為我沒有去嗎？可是當我說要見躍龍山莊莊主的時候，他們說莊主不會見我！”

    緩緩抬起手，從襟裡掏出了那枚幽綠的玉石遞到了他的面前。引來周圍無數貪婪的目，奈何貪婪歸貪婪終究只是的狼群看著食而不敢下口：“我還拿出了你給我的信，他們卻嘲笑我隨便拿來一個假的玉石糊弄他們，說這是躍龍山莊莊主的信！哼，就這樣我被趕下了山。所以，我死心了。我恨自己，竟然那麼容易相信你的話，天真的以為我結識的是一位名江湖的俠客，殊不知從頭到尾都是我癡心錯付！”一把將手裡的玉石骰向了他的口，卻被愣在那邊的他零落在雪地裡。

    無於衷的他滿面震驚地看著面前滿面清冷的子，是四年前的遭遇讓變得如此嗎？方才神錯的人就是因為四年前的刺激？定定看著的目中滿是疚與自責，徒留那枚掀起江湖腥風雨的小小玉石獨自躺在潔白的雪地裡。

    “小花貓，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無視的疏離，半強似的一把將擁。“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只是……”

    “你還想怎麼說？”淡淡的聲音滿是失落。

    他將薄薄的近了的耳際，一陣耳語，讓原本灰暗的臉布滿驚奇與詫異。掛著淚痕的臉重歸生氣：“那你……”

    “所以，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將它拿出來。它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之一，除了我，幾乎沒有人見過它。莊裡的下人不認識它也屬正常，是我不好，忽視了這個問題。也是當初忙於追查事，並沒有囑咐下人我有個你這樣的朋友。而你來的那時候，我確實不在莊裡。”

    “真的？你真的是雨驚風？”

    無奈的舉起手：“我對天發誓，我就是雨驚風。若所言有虛，就罰我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小花貓。”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並沒有理會他的誓言轉向一邊看了半天戲的家夥。指著雨驚風的鼻子：“你們認不認識他？”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猶如一筐板磚將所有人砸得暈頭轉向：“是……他就是潛水蛟龍雨驚風！”

    “肯定？如果你們說錯了，我就讓他把你們皮骨！”末了還惡狠狠的擺上一個決絕的狠臉。

    誰曾想，那些人紛紛退後幾步，頗有忌憚地看了看那襲青衫。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們沒有說錯！”

    苦笑著用自己的大掌握住的小手：“看吧，我沒有騙你！”忽然將的小手拉過去，著自己被打過的臉頰。“那你剛才是不是打錯人了？就算我也有錯，看在你誤會我的份兒上是不是該彌補我一些什麼東西呢？”無賴的膩著的小手，低沉著聲音說道。

    “刷”地一下，小臉緋紅一片。及他那張天妒人怨的俊，怎不心如鹿撞？

    低首咬道：“那邊還有人，你注意點啊！”一面想要回自己的手，可是幾番嘗試都無果只得任由那個無賴握著。

    貪婪地看著緋紅的小臉，無視周遭的一切。似乎天地將就剩下他二人，“小花貓，你苦了！”滿含愧疚的聲音響起。

    陸淋漓驀地抬起眼對上他的雙目，一潭深水波瀾不驚，宛若深不見底的深淵讓跌其中不思自拔。“我……還好！”

    “對不起，是我沒有顧慮周全。”

    “既然這東西對你來說這麼重要，為何當初你還要送我啊？難不是想讓我替你保管？”嘟著說道。

    “送你就是送你了。只是若有需要，你借我一用罷了。”

    忽的一怔，原來他當初送玉石是在想著以後還能再見。如此重要的東西也不過就是他要見的一個幌子嗎？“你……”

    “可惜了，你家高牆大院。就算我想要飛簷走壁，也怕你爹雇來的護院將我當做登徒子打出去。如不是仗著有自己的東西在你上，我拿什麼理由再見你？”他倒是坦誠，末了沉沉歎出一口氣：“只是沒有想要，區區一件玉石會給你帶來如此大的麻煩！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認識它！奇怪……”眉心漸漸沉下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連……”袁天涯也不知道。可是話到邊卻沒有說出來，那個孩兒一定不想的事被別人知道。

    然而，這邊雨驚風卻握著的小手一陣發愣。“你的臉……”陸淋漓大呼道，那紅紅的五指印是怎麼來的。指腹輕輕挲著那個圖案，一臉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