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四個人想回教室休息一會,十月初的天氣很晴朗,到了午時就顯得有些強烈了。
嚴走到教學樓前時忽然說想買冷飲吃,不由分說的讓季毓天做陪,把人拉走了。
季毓天一頭霧水,新買的t恤差點被嚴扯破。
他熱的一汗,沒好氣的打斷嚴的手,問“你干什麼?我沒說要陪你去。”
見他要走,嚴迅速拉住他的手腕,不管不顧的強拽著他往小賣部走。
其實力氣再大也抵不過季毓天,但他就這麼順勢被拽走了,上依舊不不愿的。
不過季毓天奇了怪了,看著在冰柜前挑挑撿撿的嚴,問道“你不找許知陪你,找我干什麼?”
自從許知來了以后,嚴干什麼都要拉一起,沒以前那麼纏他了,這也正常,孩子都喜歡手拉手一起上廁所。
嚴在磨時間,很不屑的看了眼季毓天,說“你是白癡。”
“……我是不是今天教你做人教的不夠徹底?”
更不屑了,但見他額頭汗淋淋的,順手拿了瓶礦泉水扔給他,說“這個請你喝啦。不過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什麼?”
兩個人買完東西往回走,嚴卻把他拉到一顆大樹底下乘涼。
嚴說“你有沒有覺得阿冽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季毓天想了想,“績更好了點。”
“不是這個!你真的白癡!我是說阿冽和知!”
季毓天仰頭喝水,“他們倆不一直那樣,而且暑假就認識了,比我們早。”
嚴打量著他,“你是不是沒有細胞啊?你不覺得阿冽喜歡知嗎?”
“咳咳咳咳!”
“……”
季毓天“你也太能掰了吧,阿冽你比我都認識的早,他什麼想法什麼格你不知道?”
嚴狠狠給了他一掌,振振有詞的分析道“吶,首先,暑假我讓阿冽去幫我請知看演唱會,阿冽一直不想去的,但是最后他們兩個人都來了,更奇怪的是阿冽當時居然愿意戴頭箍。其次,我上一次看到阿冽用手給知臉,我的天,你真的是沒看到。最后,你不覺得阿冽對知格外的細心關心嗎
?”
“這有什麼,你上次不也給我戴了什麼狗屁兔子發夾,還有啊,你趴課桌上睡覺我不照樣給你口水,你要喝什麼要吃什麼,我什麼時候沒給你買?”
嚴愣了一下,面無表的問“你喜歡我啊?”
季毓天“……你信不信我揍你?”
“切……”
“都是朋友間會做的事,你想那麼多干什麼。再說了,就算阿冽喜歡知,和我們倆站在這里有關系嗎?”
嚴扶額,“我是想給他們一些單獨相的機會啊,你真的什麼都不懂!季毓天,以后誰和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大霉!”
……
那頭的許知和程冽上了五樓,兩個人都出了些汗。
教室里即使門窗都開著,電扇轉著,但莫名就是消不掉熱氣,明明剛開學那段時間比現在要熱多了。
兩個人坐在自己位置上,擺弄了會課桌里的書本。但現在不是平常上課的時候,此刻不用做作業也不用預習,需要的重要的書本都帶回家了,現在課桌里的書籍卷子都是無關要的。
一時不知該該干什麼。
程冽見臉頰紅撲撲的,鼻尖上也滲出了許多汗珠,他抬手把電扇開到最大。
許知從包里拿出程冽之前買的果,一口氣把剩余的一點都喝完了。
程冽說“我給你扔?”
許知看著他,笑而不語,只是點了下頭。
程冽扔完瓶子,轉回來看見許知在用卷子扇風,他忽然想起一個地方,說道“要不要去走廊盡頭?那邊是個風口,應該比教室里涼快一些。”
許知說“好啊。”
這棟教學樓隔壁是藝樓,圖書館音樂教師等都在那棟樓里,兩個樓之間有一顆歷史悠久的槐樹,枝繁葉茂的,十分遮。
涼風一陣陣撲面而來,許知雙手叉靠在不銹鋼的欄桿上,深深吸了口氣。
程冽說“等熱過這陣子氣溫就要真的開始下降了,班主任有和你提過秋冬校服的事嗎?”
“說過,高一新生報尺寸的時候把我的加上了。”
“那應該國慶后就能拿到校服了,早晚比較涼,你可以自己帶件外套。”
許知淡淡笑著,“正有這個打算,不過其實也還好,前些天下雨
才覺得有點冷。”
正聊著,兩個人后有三三兩兩的腳步聲,許知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是江黛琳們。
們午餐應該是在外校吃的,剛在食堂沒看到們。
江黛琳見程冽在和許知吹風,沒走過去,也沒打招呼,只是多看了程冽幾眼才進了自己的班級休息。
許知都看在眼里,垂眸回頭,支起右手撐下,笑盈盈的問程冽“聽說那孩喜歡你,追過你。是不是因為你中午才那樣說的?”
許知是面向外面的,而程冽是正對著走廊的,他后背靠著欄桿,雙肘撐在上頭,聽到的話,側過臉低眸看。
許知的語氣很輕松,也聽不出任何對江黛琳的埋怨。
程冽習慣了,就是這樣,對大多事都不太放在心上,不是因為大度善良,好像只是純粹的覺得不值得為這樣的事上心。
組織了會語言,程冽說“不知道。”
“不知道喜歡你啊還是不知道依舊在意你啊?”
這話好像怎麼回答都是個錯,程冽揚了下眉,說“你聽嚴說的?”
“嗯,說那孩以前每天給你買早飯,還給你送水。說真的,你為什麼不喜歡?如果我是男生,我一定會非常心的。”
程冽被逗笑,又反問“我為什麼非得喜歡?”
“這樣的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許知說這話真不是在試探程冽,恰好話題落到這里,順其自然的問出了口。
但程冽的目深了一些,和上次的回答差不多,他說“遇到了就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了。那你呢?你上次說自己以前喜歡斯文點的,當時不知道了,那現在知道了嗎?”
許知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沒有什麼標準吧,就像你說的,合適的,心的就可以了。”
“你覺得趙誠怎麼樣?”
程冽不說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許知聳肩笑了下,“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你怎麼會認識他?”
程冽說“以前是初中同學,關系的還不錯。你和他認識是因為……那個演唱會上遇到的生?”
“嗯,他們好像是不錯的朋友。”
“你以前有很多男孩
追嗎?”程冽忽然問道。
許知“沒有,我連朋友都太不多,哪里會有人追我,奧,如果要說的話,趙誠算是正兒八經的第一個吧,不過我希他能不要再來找我了。程冽,既然你和他關系不錯的話,下次有機會幫我傳遞下我的這個想法吧。”
“他應該不會再來找你了。”
“什麼?為什麼啊?”許知太不懂他這話。
風卷著初秋的空氣,槐樹的綠葉被吹的嘩嘩作響,幾片早黃的葉子隨著風落下,正好落在許知的頭上。
程冽始終凝視著。
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許知這樣的生居然沒什麼人追,他以為他得過五關斬六將才能站到邊。
他輕輕笑了,抬手拾起那片葉子,低聲道“因為我和他說,我在追你。”
昨晚他約趙誠打籃球,男生之間的競爭總是如此簡單迅速,誰也沒說規則,但當一個小時候他贏了趙誠十四分后,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當時趙誠倒在地上氣吁吁,說“愿賭服輸好吧?神讓你了!不過阿冽……神可難追了,你得費點心思,要是你追不到,放棄了,打電話通知我一聲,我沒皮沒臉的,我接著追!”
他把球砸了過去,趙誠眼疾手快的接住。
他沒回趙誠的話,把他拉了起來,說打完了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把許知想了一千遍,說實話,他也沒有信心能不能追到許知。
但總覺他和許知的關系很微妙,看他的眼神,和他說話的語氣,都和別人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作多。
那天,問他見到開不開心,這個問句本就充滿深意。會這麼問,只能說明在意,在意他想不想再見到,見到后的心。
為什麼會在意?是不是因為有著和他差不多的蠢蠢?
他沒追過生,也總覺得生的心思比較難琢磨,許知還不像嚴什麼心事都寫臉上,對誰都是客氣又疏遠,對什麼都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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