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阮閉了閉干的眼,稍稍放松大張著呼吸,他嗓子很干,干得快要冒出。
但他沒有力氣再起來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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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紀阮請假沒去上課。
他神很不好,卻又不敢窩在被子里,怕自己再睡著,又做一遍那樣的噩夢。
他在寢室里休息到下午,強打起神洗漱一下,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寧靜溫馨的環境給了紀阮片刻的安,他在窗邊的藤椅上,抱著雙小心翼翼地睡了一會兒。
很幸運,這次沒有噩夢。
迷迷糊糊間,門口的風鈴響了,紀阮聽到了一串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他緩緩睜眼,看到了一位陌生男子。
幾乎同時,他心臟劇烈跳起來。
像冥冥之中有應一般,只憑這一眼,紀阮立刻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誰。
他十分確信。
來人黑發黑眸,穿著單薄的米長款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你好,請問這是程云琇老師的工作室嗎?”他問。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意志的加持,此刻的環境給紀阮一種巨大的迫。
他五指攥得的,用盡全部力氣才能面不改地站起:“是的,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男人雙手在兜里,隨地四看了看:“我聽說,你們這里可以定制漢繡作品?”
不有錢人或者收藏家都會慕名來找程云琇定制作品,紀阮這些日子就見過三四位,他點點頭:“沒錯。”
那太好了,那人在一副鴛鴦圖前回頭一笑:“我也想定制一幅。”
他量瘦高脊背拔,回頭笑的時候肩背的弧度優雅流暢,看上去風姿綽約,眉梢眼角中又流出若即若離的清冷。
紀阮有些頭痛,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被設定書里的白月了。
程子章剛從外面回來,見到這一幕上前詢問:“先生您是想定制什麼樣的作品呢?”
男人含蓄地笑了笑:“下個月是我好朋友爺爺的八十大壽,我們很久沒見了,想帶件禮過去。”
“原來如此,”程子章笑道:“不過老師今天有事都不會過來了,您有意的話可以留個聯系方式,我明天再聯系您。”
男人禮貌地點了點頭:“謝謝,不過不用了。”
他看向紀阮:“這位是程老師的弟子嗎?我覺得他很合眼緣,可以請他幫忙做嗎?”
“這……”程子章有一猶豫。
按理說他們這些弟子也是可以接設計的,程子章自己是好幾年前就開始做,但畢竟紀阮在此之前從沒接過定制,程子章不確定他會不會愿意做。
以詢問的目看向紀阮,紀阮回以淺淡的笑。
而后他笑意收斂,看向來人:“請跟我來。”
男人笑地跟著紀阮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紀阮從屜里拿出筆記本。
“您想定制哪種類型呢?”
眼前的男孩子很年輕,量纖細看上去也不太好,臉上很弱,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但五相當漂亮,不笑時甚至得有些凌厲,就連握著原子筆的手指也是一塵不染的干凈致。
“你不先問我什麼嗎?”他忽然有些忍不住想問。
男生從筆記本里抬起頭,眼眸淡淡的,仿佛只是客氣一般的回應:
“那請問您怎麼稱呼呢?”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他肩背松緩:“你可以我Arthur。”
“哦,對了,”他笑了笑:“我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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