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店員包裝時卻到了不想見的人。
白粵穿著淺襯衫,盈盈笑著沖紀阮打招呼:“這麼巧,你也來買蛋糕?”
紀阮點頭:“也不算太巧,我學校就在旁邊。”
白粵含著笑,目從紀阮上流轉掃到正在包裝的蛋糕上:“這蛋糕真可,櫻桃模型做得好真啊。”
紀阮道謝從店員手里接過來,隨口道:“味道也很好。”
白粵那份很快也被包好,他快速追上已經率先離去的紀阮,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你要去工作室嗎?不如一起?正好我也想再跟你聊聊定制作品的事。”
這個理由讓紀阮無法拒絕,也就由他去了。
白粵覷了眼紀阮提蛋糕的手,視線在無名指的戒指上停留幾秒:“真想不到你這麼年輕就已經結婚了。”
紀阮不不慢地走了兩步,才緩緩扭頭看向白粵。
白粵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眼神,疑、不耐、或者說,帶了些許嘲弄?
或許都有,也或許都沒有。
但總之,白粵在對上那樣一雙眼睛的同時,腳步短促地頓了一瞬。
·
今天氣溫比昨天低了不,但下午頂著太走一段路,依然讓紀阮出了些汗。
到工作室后,他放下包洗過手,先出紙巾緩慢拭額頭與脖頸,頸側皮蒙著細汗,顯出水晶一樣剔的澤。
他是即便出著汗,也不會顯得毫狼狽的漂亮。
白粵坐在木桌前,看紀阮在對面坐下,從包里拿出圖紙,上面有鉛筆勾勒的痕跡。
他湊近看了眼:“是我的樣稿嗎?”
紀阮拿著鉛筆伏在桌前,看樣子已經開始工作,淡淡應了聲:“沒錯。”
“真好,”白粵像是察覺不到紀阮的冷淡,拿出手機笑著問:“它太漂亮了,我可以拍下來嗎?”
紀阮總算抬頭給了個眼神,疑道:“剛畫了幾筆有什麼好拍的?”
說實話,現在的樣稿連最基礎的模樣都看不出來。
白粵當場被噎住,不自在地笑了下。
紀阮不明所以,將要收回眼時,突然頓住。
他視線落在白粵的手機鏈上,瞳孔霎時,臉變得十分難看。
那是一條普通的黑布藝制品,兩三厘米寬,是市面上最常見的,可以環在手腕上的帶子。
但那上面卻清晰地印著四個數字——1028。
也是顧修義的手機碼。
紀阮對此不要太悉,顧修義說過,這個碼他用了很了多年,紀阮連他當時說這句話的神態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1028有什麼特殊含義。
但現在的事實是,它出現在了白粵上。
白粵很滿意紀阮的神,他輕輕勾了勾那條帶子:“你在看這個嗎?”
他笑起來:“這個是我自己去定做的,1028是我出國那天的日子。”
紀阮臉又白了幾分。
白粵像是死紀阮這樣的表似的,毒蛇般的目死死盯在紀阮臉上,無比愉悅地欣賞著。
“我離開祖國太久了,不忘記這個日期也算是我對故土的懷念。”
他說著笑起來,像對好朋友分知心話一般:“當然更重要的是,離開那天我朋友竟然難過到去醉酒,你知道嗎,那本不是他那種格會做出來的事——”
“所以啊,這也算我們倆很重要的紀念日,我才會用了那麼久都不舍得換,現在看看,都好舊了呢。”
舊?
紀阮眉心了,像是忽然想到什麼。
“我可以再看看嗎?”他問。
白粵只當他還不死心,大方點頭:“當然。”
紀阮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帶子確實非常舊了,上面的數字褪,邊角也磨破不。
但比起真正年歲久遠的模樣,似乎更像是刻意做舊的?
紀阮脊背稍稍松懈下來。
叮鈴——
門口風鈴響了起來。
接著傳來程子章驚喜的呼喚:“顧總回來了?!”
“……哈哈哈快請進快請進……”
“……小阮在里面呢!”
手里一空,白粵飛快將手機鏈走。
紀阮抬頭,目和門口的顧修義直直相撞。
顧修義上是最簡潔的襯衫西服,沒系領帶,領口開了一顆扣子。
他應該是趕過來的,上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但姿依舊拔,路過窗前被照耀時,眼底的神很溫。
“紀阮?”
顧修義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紀阮邊,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紀阮臉蒼白的模樣。
他眸一凜,手背上紀阮的額頭:“怎麼臉這麼差,不舒服嗎?”
紀阮搖頭,將他的手拿下來。
他靜靜和顧修義對視須臾,而后緩緩起,累極似的依偎到顧修義懷中。
紀阮很當著外人的面做出這種親的姿勢,有瞬間顧修義嚇得心臟都停了一下。
他輕輕紀阮的后頸,像在價值連城的玉:“寶貝?”
白粵手指,出笑容上前一步:“修義,好久不——”
嘩啦——
側門被推開,白粵眼前一閃,再次回神,看到的只是顧修義抱著紀阮離開的背影。
“——好久不見。”
時隔多年再次見面,他對顧修義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大門的風鈴又是一陣嘩嘩作響。
程子章懵地看著顧修義揣個寶貝似的風風火火抱紀阮出去,眼見著追不上了,又回過頭。
那位姓白的客人站在紀阮工作間門口。
他還在笑,卻又像只掛了張笑臉的皮,讓人看了無端覺得瘆得慌。
程子章忐忑上前:“……白先生?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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