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命門要早,讓唐羅先行出招:
“唐師弟,請先出招。”
唐羅笑了笑,笑容中似乎有點蔑視,就見他也不答話,猝然長揮刀,卻在刀出的一剎旋飛斜撲,左腳橫彈,作淩厲無比。
許君命急速後退。刀走偏鋒,刀口正封往師弟來。
兩人用的是同一套刀法,彼此之間不要太過習,這套‘山嶽刀法’他練的就跟自己的手腳一般悉。
他下一招變化是刀往收,轉刺對方下盤,而他亦判斷唐羅將會躍起反撲……
木刀在許君命手中果然順式收,刺向唐羅下盤,但是,唐羅卻沒有如預計的那般騰躍。
只見唐羅手上一抖,一道寒芒閃過,“叮”的一聲,正中許君命下三寸,那裡有一方玉碟,是前世道士送他的。
許君命踉蹌倒退,一屁坐在地上,倒退前他已看清那擊中自己的東西,那是一枚鋼的六棱梭鏢。
師父許正突兀站起,大喝一聲:“且住!”
唐羅揚刀指天,刀一收轉面向乃師,底氣十足的回應:“弟子遵命。”
許君命坐在地上,除了迷惘還有著驚愕,他實在搞不清師弟為何要用他唐門的功夫,這不是自家師門比試嗎?
師父步下臺階,形如常,看了一眼許君命,言道:
“勝負已見,君命,你服也不服?”
許君命的腦子裡一下空的,他茫然道:
“師父的意思是說,徒兒輸了?”
許正的臉立時寒了下來,冷笑一聲道:
“你都屁著地了,你若不輸,莫非還算你師弟輸了不?要是此鏢往上三寸,你已經命喪黃泉!”
驀然間,許君命興起一種,當年收養他,給他取名,傳他武藝的那位恩師似乎不在了。
耳邊傳來些許冷笑聲,是眾師弟們,許君命突然意識到這場比試如是敗了,不但輸了小師妹,似乎連師門的眷顧、師兄弟恩義也一起輸了。
看著滿場那悉又陌生的面孔,宛若他在這裡已多餘,而十年以來,直到現在他才認識到自己竟是多餘的一個。
許正見許君命有點走神,沒好氣的問:
“我在問你,服也不服!”
略略定了定神,許君命著頭皮道:
“請教師父,師弟剛才用的可是本門武學。”
許正似是早已料到許君命有此一問,他厲聲厲的道:“習武之道,首在運用靈活,類旁通,不可墨守規,死學不化;於應敵之際,萬般功夫皆為我用,才能克敵制勝。”
許君命喃喃的道:“師父教訓得是……”
許正再次大聲道:“那你是服了?”
許君命臉頰搐了一下,低聲道:“弟子輸了。”
許正背著手稍做沉,又道:
“從今後,你師弟就是我未來的婿,如何打算,我自有安排,至於你。”
許正來回踱了兩步,抬頭說道:
“你若有意外出闖,固然最好,要麼繼續跟著為師,亦無不可,只是這大師兄的頭銜卻是不能再稱了。”
原來師父在意的,是他大師兄這個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