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個好日子!江啟鳴難得穿一回正裝,因為今兒要跟人去民政局領證,看哪兒都是好的。
走到胡同口拐進蔬菜店,江啟鳴向老板娘招呼:“一條三花鯉魚,二斤把那一堆骨頭都裝上,挑一只最大的食!不要柴,燉不爛還沒有,們不吃!”
老板娘搖搖頭:“沒見過你這樣對象的,還沒結婚呢就給人家當孝子賢孫?你看看我家那個,從來沒有給老丈人家買過啥東西。”
殺魚的老板嘿嘿一笑:“誰釣魚還不下窩子呢?等魚上鉤了,誰還投食啊?早早燉了吃……哎呦!別手!”
把錢遞給老板娘,江啟鳴笑道:“姐四個早早沒了娘,還有那麼一個不著調的爹,我要是不心疼們誰……咳咳咳!吳叔您咋來了!”
哼!吳德才那張老臉烏云布,瞪一眼江啟鳴,奪過他手中的菜:“家里來客人了,這點東西喂貓呢?把那扇排骨給我稱一下,再拿兩瓶好酒,一條好煙!他算賬!”
背后說人居然被抓個現行!準小舅子吳棟梁瞪一眼江啟鳴,拿起老板遞過來的排骨和香煙:“江哥我們先走了,沒啥事你先回家去吧,今兒有人不方便呢。”
啥意思?合著自己花了三百多塊,連吃口飯的資格都沒有?腳婿是貴客,還有什麼比自己更尊貴的?
看著那一對父子離開,老板娘尬笑兩聲:“小江你瞧這事兒鬧的,要我說干脆斷了得了,人家也沒拿你當回事啊!對象半年多,你照顧他們家老的小的,在我這兒花的錢都有三四千塊了,你圖個啥?”
圖個啥?江啟鳴嘆口氣:“這不尋思早晚一家人麼,對家人好就是對好,將來只要跟我好好過日子就知足了!走了姐,我倒要看看,來的是什麼人!還不讓我看!”
1994年夏天,因為吳德才在村里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得不離開家鄉到城里生活。
今年吳家長吳秀芬二十一,二吳秀麗十九,兒子吳棟梁十七歲,小妹吳秀雯十四歲,幾個孩子對全新的城市生活充滿憧憬和忐忑。
可惜的是有一個不靠譜的爹,總是能讓生活變得一團糟。
到城里跟人家合伙做家,一年多就把賣房賣地的幾萬塊錢敗了。
不久前剛因為私藏獵槍被拘留罰款,還是江啟鳴掏錢贖回來的。
也正是那件事,確定了江啟鳴在吳家的地位,吳家四姊妹開始認可他。
“姐夫……咳咳!江哥來啦!”
大概沒想到江啟鳴會出現,吳秀麗順一聲姐夫,隨即改口還特意高聲。
有況!江啟鳴差幾分上大學,自然不是傻瓜,向屋里一瞄愣了!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跟吳秀芬并排坐在炕沿上,這一幕太悉了,這是相親的基本模式啊!
看到江啟鳴的剎那,吳秀芬臉大變,做賊一般跳起來,那個帥哥一把抓住的手:“小心!”
什麼況?不等有人解釋,吳德才沖出來一腳踹在江啟鳴口:“我讓你來了……”
接下去什麼都沒聽見,猝不及防的江啟鳴,被這一腳踹的向后就倒。
原本以他的手,避開這一腳不是問題,可是眼前這一切讓他腦袋嗡嗡的,哪兒有心思跟準岳父打上一架?
他沒心思人家卻是有心算無心,頓時被踹了個倒仰,腦袋狠狠撞在鍋臺上,隨即昏了過去!
不知道昏迷多久,昏迷中的江啟鳴,仿佛經歷了整個人生!
夢中的三十年,吳德才地無賴格彰顯無疑,為這個家最大的禍害!
一輩子毫無底線的男人,一次次給家庭給兒帶來災難后果,堪稱最強坑子的爹!
而吳秀芬的表現,太讓江啟鳴失,無下限的充當扶弟魔、父親奴也就罷了,最惡心是跟吳德才一般毫無底線。
對江啟鳴沒有一一毫的尊重,甚至當眾打丈夫子,把剛換下來的摔在丈夫臉上!
“江哥!你醒醒!江哥!你醒醒!嗚嗚嗚!你把江哥打死了!你跟江哥好為什麼還跟他相親?你走!臭不要臉的……”
覺臉上有水珠滴落,落在邊的苦苦的,這是小妹吳秀雯的眼淚!
只聽吳秀芬罵一句:“小四兒你罵誰臭不要臉呢?再罵一句看我不撕爛你的,我們還沒領證呢,再說郭叔和小郭是爸領回來的,我能趕出去是咋地?”.七
吳秀雯的小手抖著,在江啟鳴臉上挲,里卻不肯認輸:“你們不就差領證了嗎?你過生日那天,別以為我睡著了……啊!江哥你醒了!”
的確是醒了!被吳德才這一腳踹醒了,原來吳秀芬嫁給自己并非因為,原來這個小郭才是的心儀對象。
夢中的人生是那麼的清晰真切,江啟鳴后腦勺,手上沾滿了,傷了。
給有對象的兒相親,還把準婿打傷了,這是人干的事嗎?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把酒送過來,那個啥你別介意,我跟完了!你也看到了,他爹不同意,那個吳叔!你不同意,是不是把錢還我?”
還錢?吳德才眼中兇閃爍:“還什麼錢?”
跟夢中的他一模一樣啊!江啟鳴站起:“花在他們四個上的四五千塊錢,我認了!誰讓我沒弟弟妹妹呢。把你從局子里贖出來的六千塊罰款,你應該給我吧?那是我爸媽準備給我結婚的。”
95年的六千塊價值幾何?江啟鳴的同學警校畢業上班,轉正后一個月薪水也不到四百。
也就是說這六千塊,相當于警員十五個月薪水,換算到夢中的三十年后,接近六萬塊了!
一如夢中所見,吳德才跳起來抓起菜刀:“跟我要錢?我想給你給你不想給你,你能把我咋滴?惹急我剁了你!”
嘖嘖嘖!夢中的江啟鳴,真真是以德報怨,生生化了吳秀芬,才勉強結為夫妻。
幸好見識過后三十年的一幕幕,江啟鳴冷笑數聲:“你厲害!別忘了,我是從勞改隊走出來的,我同學和親朋好友,全都是警察!跟警方告你一個強搶,那就不是六千塊能贖出來的,估計你要坐十幾年牢!”
房間里瞬間雀無聲,別看吳德才咋咋呼呼,卻早就被江啟鳴看穿了,這家伙就是一個村里的無賴,窮橫窮橫的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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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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